FTX的倒闭表明加密货币繁荣的终结即将到来 - 彭博社

Edward Harrison

币安加密货币交易所市场页面上的FTX代币FTT数据。来自Sam Bankman-Fried帝国崩溃的反响继续蔓延到金融市场，威胁着加密货币借贷机构的未来。

摄影师：Lanna Apisukh/BloombergChristopher Steele

摄影师：Chris J. Ratcliffe/Bloomberg FTX加密货币交易所的惊人崩溃可能是加密货币繁荣结束的信号，而不是开始的信号。这是因为最大的欺诈行为能够提供卓越的外表来等待市场低迷。只有当市场低迷到真正深度时，他们才无法继续欺骗，他们的欺诈行为才会被揭露。

欺诈行为通常在周期结束时被揭露

对经济学家来说，挪用是最有趣的犯罪形式。在各种形式的盗窃中，它具有时间参数。犯罪行为和其被发现之间可能会过去几周、几个月或几年……在任何特定时间，国家的企业和银行中都存在一些未被发现的挪用清单，或者更准确地说，不存在这样的清单。这个清单——应该称之为“隐藏财产”。它的规模也随着商业周期而变化。

约翰·肯尼斯·加尔布雷思，1929年《大萧条》的作者

FTX加密货币交易所的惊人崩溃终于将欺诈的幽灵带入了这一商业周期。调查仍在进行中，没有人被逮捕。现在的问题是，FTX的崩溃是由于无能、过度风险还是欺诈。也许是这三者的结合。

就在上周，FTX的新CEO约翰·雷（John Ray）表示：“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从未见过像这样的公司控制完全失败和可信赖的财务信息完全缺失的情况。从系统完整性受损和国外监管监督不力，到控制权集中在一小群经验不足、缺乏经验和可能受到影响的个人手中，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的。”

雷应该知道。他曾经是负责清理安然公司（Enron）混乱局面的人。

不过，最大的欺诈案件大多在周期的最后阶段才被揭露。正如加尔布雷思所说，“骗局”直到利率上涨后很久才被发现，而且在欺诈者所在行业已经承受压力之后才揭露。这是因为最大的欺诈者能够隐藏在卓越的外表下，等待经济下行。只有当经济下行变得非常严重时，他们才无法继续欺骗，欺诈才会被揭露。

对于加密货币来说，FTX这家第二或第三大交易所的破产意味着该行业可能更接近衰退的尾声而不是开始。但是，根据其他泡沫和衰退的情况来看，复苏之路将会很漫长。

安然和世通公司

我认为最具“基准”意义的狂热是上世纪90年代末的互联网泡沫。这是一个真正的梦幻时代，以无数种方式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如果没有它，你就不会在阅读这份通讯了。与所有新事物一样，猜测很盛行，它很快从繁荣转向泡沫，然后破灭。

但是，当涉及欺诈时，那个时代更多地被一个能源公司安然（Enron）定义，而不是互联网最大的欺诈案WorldCom。这指出了两件事情，让我们思考这个周期何时以及如何结束。首先，所有大的狂热都会漫延到更普遍的狂喜中。例如，在1999年底，全球市值最大的十家公司中有六家是科技公司。在一年前这个泡沫的顶峰时，我创造了“梦幻人”（Fanta Man）这个词来描述美国八家最大的科技公司。它们全部都在市值前十名中，这意味着科技在这个周期中比互联网泡沫期间更加主导了美国市场。

第二点要注意的是，Enron和WorldCom的欺诈分别发生在2001年和2002年，这已经是泡沫开始下滑的时候。

市场在我们接触到Enron时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价值。而WorldCom则在市场触底的三个多月后出现。故事的寓意是什么？最大的欺诈者可以一直保持表面的繁荣直到最后。当他们破产时，市场开始进入清洗阶段，人们开始认输。

雷曼和伯尼·麦道夫

这也是我们在房地产泡沫破裂后看到的大金融危机。房价在2006年年中达到顶峰，标普500指数在2007年10月见顶，经济衰退在2007年12月来临。但雷曼兄弟直到隔年9月才倒闭。尽管有企图起诉欺诈，但那次尝试失败了。雷曼甚至不是那个周期中的大型欺诈案。

马多夫丑闻发生在2008年12月，比市场触底前三个月，成为了定义金融危机时代的欺诈案件。早在1999年就有人质疑他是如何创造如此稳定的高回报的。但直到2008年底市场暴跌时，马多夫的欺诈行为才被揭露。

马多夫丑闻之后的时期非常紧张。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投资者纷纷认输。市场从那时起开始上涨。

数据统计

  • 77% 比特币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从高点跌至昨日低点的损失

瑞典火柴大王

在谈到FTX和加密货币之前，我想给你讲一个最后的大型欺诈案例，那就是关于瑞典人伊瓦尔·克鲁格的离奇故事，他垄断了火柴市场。在繁荣的20年代，这个人通过与欧洲和美洲政府的协议控制了全球三分之二的火柴生产。但当1929年的大崩盘发生时，他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

引起我的注意的是审计师普华永道对账目的评价。

“这些操纵行为太幼稚了，任何对会计有基本了解的人都能看出账目是伪造的。”

这听起来很像约翰·雷在看到FTX的账目时所说的。加尔布雷思写道克鲁格：

“操纵股票的电话销售员，加拿大虚构矿山的推销员，天才和想象力不受诚信约束的共同基金经理，以及其他不那么奇特的诈骗犯，都应该了解一下克鲁格。他是他们这一行业的达芬奇。”

Kreuger的帝国确实存在。他的利润曾经也是真实的，因为他拥有垄断权力。但当世界陷入经济萧条时，他诉诸欺诈。由于当时的报告要求非常宽松，他得以凭借自己的高尚声誉逃脱惩罚。直到1932年3月的悲惨结局，他被发现死在法国的公寓里。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7月触底。

另外，美国政府随后在1933年和1934年通过了法律，特别是为了避免重演瑞典火柴大王丑闻。

FTX和离岸加密行业

这让我们想到了加密货币和FTX。这里肯定有一些与火柴大王的相似之处。FTX在美国以外和其他更严格监管的国家运营。许多加密货币企业在离岸运营。这可能给他们带来更多自由。但如果事情出现问题，对投资者和客户也有不利影响。

另一个相似之处是企业的“真实性”。FTX在最后几个月是世界上交易量第二或第三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最新的破产消息显示，FTX集团在资产负债表上拥有超过十亿美元的现金。因此，它在加密货币领域具有重要意义。但今年加密货币遭受了严重打击。

问题在于，FTX仅欠其50个最大的无担保债权人超过30亿美元。据我所知，FTX的真正问题发生在5月的Terra/Luna算法稳定币丑闻中。那时，附属的加密货币对冲基金Alameda Research陷入困境，并从FTX“借”了客户资金，为Alameda和FTX的衰落埋下了伏笔。Joe Weisenthal、Tracy Alloway和Matt Levine在最近的一期播客中对此进行了很好的解析，我强烈推荐（链接在这里）。

FTX破产的影响正在严重打击其他主要参与者。Genesis是一家正在警告破产的公司。由Facebook著名的温克莱夫兄弟控制的Gemini也陷入困境。名人运动员汤姆·布雷迪和斯蒂芬·库里正在接受调查，因为他们曾宣传这家加密货币交易所。

这使得Coinbase和Binance成为唯一的其他主要加密货币交易所。几乎所有业内人士都被卷入了加密货币市场的崩盘。我们看到FTX使用客户资金向陷入困境的关联公司放贷，违反了其明确的业务条款，这似乎可能是一起重大欺诈行为。这符合以往商业周期中备受关注的清算欺诈案例。1974年的富兰克林国家银行和1982年的宾斯奎尔银行也是如此，这两起欺诈案例都是在其商业周期的后期浮出水面。那里的欺诈行为在市场底部附近被揭露。我们现在看到的清算表明，加密货币市场的崩盘将在明年初结束。

这个周期之所以快速，是因为加息的速度很快

我认为加密货币市场的崩盘即将结束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个周期的速度。大约八个月前，我在彭博社开始了《一切风险》通讯时，美联储将利率维持在零利率。如果当时告诉我，到了11月，联邦基金利率将达到4%，我会告诉你回到疯狂的城市。但现在我们就在这里。（顺便说一句，远非在这种冲击下倒下，美国经济仍在继续增长。例如，根据亚特兰大联储根据最新数据估计的本季度GDP增长率为4.2%。这令人印象深刻。但我岔开了话题。）

你不会在八个月内看到基准利率上涨4%而没有任何问题。股票和债券都受到了打击。最糟糕的情况出现在高贝塔股票和高风险行业，比如加密货币。最终，所有这些都将滞后地影响实际经济。由于这个原因，美联储准备在明年初暂停加息，只是为了消化已经实施的加息。

也许这个周期更类似于上世纪80年代，当时美联储在1989年停止加息，而经济衰退发生在1990年。那时，最大的欺诈案件出现在储蓄和贷款行业。想想林肯储蓄和基廷五人团。而第二个引起轰动的大型欺诈案是围绕迈克尔·米尔肯和德雷克塞尔伯纳姆兰伯特的传奇。所有这些在1989年美联储结束加息之前达到高潮，而在经济衰退之前。

未来的想法

当美联储在1989年停止加息时，市场直到1990年10月才触底。因此，虽然欺诈行为是在加息周期接近尾声时被揭露的，但整体经济和市场仍然有一段下行的路要走。因此，虽然我认为加密货币在时间上接近底部，但我对整体市场有些不确定。我们仍然需要消化大量的科技裁员、抵押贷款利率调整以及疫情后的商品到服务的转变。

至于加密货币，我怀疑它是否具有系统性影响。与现有金融体系的互联性太小了 —— 这是有意设计的！这个行业需要数年时间才能恢复，就像互联网泡沫破裂后科技行业需要数年时间恢复一样。风险投资家在这里受到了伤害。如果有任何来自加密货币的传染，也许是来自风险投资资本。

加密货币在重建过程中面临的重要问题是所谓的中心化加密货币 — FTX就是一个闪亮的例子 — 与defi之间的对比，defi是用来描述加密货币应该如何通过去中心化金融成为现有金融体系的替代品，而不依赖银行和中心化机构（如FTX）。对一些人来说，defi就是答案。然而，很明显，如果加密货币选择defi的道路，它将不会成为未来的货币。如果加密货币希望保持相关性，它的未来在于补充受监管的银行体系。

也许我们并不希望加密货币成为主流。如果我们能够在这场加密货币危机中避免蔓延，对现有金融架构的影响最小，那么我们将避免一劫。这表明加密货币对2022年金融体系并不像次级房贷对2007年金融体系那样重要。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加密货币最好保持在边缘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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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对于美国的朋友们，祝你们感恩节快乐

本周引用

直到潮水退去，你才知道谁在裸泳。

沃伦·巴菲特

CEO，伯克希尔·哈撒韦，1994年

我关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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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总统选举的共和党领先者去年在一起数据保护案中起诉了前英国军情六处特工克里斯托弗·斯蒂尔和他的奥比斯商业情报公司，称他因档案的发布遭受了“重大损害和困扰”。他寻求法官裁定报告中的陈述是虚假的。

斯蒂尔文件在2017年1月被泄露给BuzzFeed后，成为全球头条新闻，其中指称总统竞选活动已被俄罗斯安全局 compromise。

周四，法官卡伦·斯坦(Karen Steyn)驳回了这起诉讼，称特朗普没有可能获得任何他可能遭受的痛苦的赔偿。她表示不会确定文件本身的准确性。

法官说：“实际上，原告正在寻求法院裁决，以平反他的声誉，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制定任何他有真实可能获得的有效补救措施。”

特朗普已经面临美国几起刑事审判，此前在法律文件中表示，他准备前往伦敦作证。这是一项旨在将法庭出庭与他的竞选活动相互交织的策略，利用前总统的91项重罪指控，包括他被指控密谋推翻2020年选举，从忠实支持者那里获得支持和捐款。

特朗普竞选活动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这位前总统“将继续为真相而战，反对斯蒂尔和他的同伙所宣扬的谎言。”

美国政治与特朗普白宫竞选在法庭中发生冲突

特朗普曾称斯蒂尔为“卑鄙小人”，他于2016年6月被一家总部位于华盛顿的研究公司聘请，调查特朗普与俄罗斯的联系。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和希拉里·克林顿的竞选团队在特朗普获得提名后聘请了Fusion GPS。

斯蒂尔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辩称，这项索赔没有合理的成功可能性，特朗普只是在追求“复仇”。Orbis的律师表示，特朗普有“骚扰被视为敌人和其他他怀恨的人的历史”。

俄罗斯亿万富翁弗里德曼和彼得·阿文此前曾成功起诉斯蒂尔进行数据保护诉讼，但另一位富有的俄罗斯个人提起的诽谤诉讼失败了。

Orbis表示，这份文件从未打算公开，特朗普不能让该公司对Buzzfeed的发布本身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