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子弹飞》:刚不可久,柔不可守_风闻
东莞环保料刘琅-汉使斩楼兰王,士卒上,道:勿动,汉军至,动则灭国2022-01-06 11:17
辛亥革命过去不久,鹅城就恢复了原样。知县改了个名字,叫做县长,一样捞钱;革命者改了个名字,叫黄四郎,他贩鸦片,贩人口,卖到美国,挣的是doller,美元。老百姓依旧浑浑噩噩。光着上身的无产者,开凉粉店的小商人,既向黄四郎下跪,也向张麻子下跪。 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须知,马克思自己就说过,“居统治地位的意识乃是统治阶级的意识”。无产者和小资产者接受了很多统治阶级的观念,宁愿996,并且抢着要996,而不是去争取八小时工作制度。
在这种时候,张麻子没有坐在书斋里骂群众落后,而是站出来帮助群众讨加班工资。要给所有人公平,有名无实的冤鼓,不能只是一个摆设,要让大家来鸣冤,要给大家主持公道。老百姓看到张麻子的铁面无私,一起给他下跪。张麻子骂到,早他妈没有皇帝了,没有人值得你们下跪,我也不值得!
对国人的麻木,张麻子也很无奈。他只好寄希望于革命的下一代。张麻子教育六子,有出息不是当官,也不是当匪,不是有钱,也不是有权,而是读书,留洋,学知识,学文化,去了解莫扎特的音乐。
张牧之宣扬公平,却把自己套了进去。六子被黄四郎的打手胡万陷害了,胡万打着红旗反红旗:“县长的儿子,吃了两碗粉却只给一碗的钱,这就是不公平,我们要公平,要公平!”周围的群众要么附和胡万,要么作壁上观。六子倍感冤屈,他为民众的冷淡而感到灰心,他的选择是切腹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六子太天真了,他怎么能指望六七十年代“五洲震荡风雷激”的好景永远持续下去呢?就如我们不能相信这个两极分化的世界会是历史的终结那样。占统治地位的思想并非不可改变的。重大的社会危机会创造出这样的形势,思想和现实在其中朝相反方向运动,社会动荡和人民的苦难跟原来的忠诚起了冲突,人们感觉到实际上不可能继续按旧的方式来生活,突然爆发的对抗产生了新的敌意和新的忠诚。而始作俑者往往是统治阶级。接班人的死让张麻子团队愤怒了,他们和黄四爷正式展开了较量,张麻子抢来富人的钱,发给穷人,可是第二天民众乖乖把钱交给了黄四爷。为何?答曰,怕。张麻子说,怕之中有的是怒。我们要把这怒引出来。第二天,他们不发钱,而发枪。给人民抵抗的力量。不过,人们依然无动于衷。于是他们四人骑着马在空荡荡的广场上一遍遍呐喊,却没有回音。张麻子明白了,他们只帮助赢了的人。于是他们四个人继续前往黄四爷的堡垒,向大铁门发起了疯狂的进攻。跟随他们的,只有一群鹅。
张麻子手起刀落,黄四郎的替身倒在了看台上,突然间,民众觉悟了——可能是因为被收回的银子,也可能是因为枪——谁知道呢?谁会关心?不管怎么样,他们的怒火突然点燃了。他们开始意识到,翻身的机会来了,就连平时在一起打麻将的商贩们也拿起了放一边的枪,他们开始与私有制的核心观念发生冲突。很快地,人们就会发现其他人都在行动,他们就会突然摆脱了自己的冷漠。同样,那些感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管理社会的人们,突然以别的方式学会了它。一旦开始,就会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推进,就像雪崩,就像火山爆发。最先冲开大门的,是黄四郎的管家。然后,黄四郎的护院以更激进的姿态打倒管家,冲在前面。他们踏上黄四郎的象牙床时,扛走了黄四郎的红木凳子,就连发起这场运动的领导者张麻子也要为群众让路。那些认为革命是几个职业革命家从实验室里制造出来的观点,与现实相比是多么的苍白呵。
革命是人民的狂欢节。这无疑是很高的赞美。但也要记住:狂欢是不能太久的。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一般说来,用不了太久,民众的热情就会在革命的火花中燃烧殆尽。在革命年代已经是暗流涌动的队伍,在后革命年代没有人再愿意跟着代表张麻子继续革命了,张麻子问兄弟们,跟着我不高兴吗?兄弟们回答:高兴,就是有点不轻松。那几个在革命的腥风血雨中幸存,并从衣着打扮上可以看出分别是代表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军人等的曾经的革命者,向上海去了,是啊,革了28年命,还不能容人去大上海过几天好日子?影片开始的时候是马拉的火车,结尾火车后面绑上一辆代表生产力水平已有所进步的“自行车”。历史往往是进两步退一步,但很少会退回到原来的起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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