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年代时允许患有囊虫病的猪经屠宰和高温杀虫后的肉上市零售,买这种肉不要肉票_风闻
guan_16411897431513-2022-01-09 13:55
【本文来自《六七十年代熟肉根本就不要肉票》评论区,标题为小编添加】
在六、七十年代,我国市场上零售的一种名叫“高温肉”的猪肉非常有名,原因是顾客买这种肉不需要付“肉票”给店家。那么“高温肉”跟当年市场上零售的普通猪肉在品质方面有什么不同呢?普通的鲜猪肉是没有经过“高温处理”的,而“高温肉”是用水蒸煮了两小时以上的猪肉(但不放调料,不做成酱肉之类的常见的熟食,而是用水煮了后直接上市)。那么为什么“高温肉”要多做一道“高温蒸煮”的工序呢?原因是这种肉是患了囊虫病的猪的肉。这种肉如果没经高温处理,则叫“痘猪肉”,又叫作“米猪肉”,学名则是“囊虫猪肉”。这种肉的瘦肉中有呈黄豆样大小不等,乳白色、半透明的水泡(见下图),像是肉中夹着米粒,所以称作“米猪肉”。
下面这本当年的书里详细地讲了具体如何通过用水蒸煮的方式对“痘猪肉”进行无害化处理
从中可以看到有这样的内容:
(二)无害化处理:某些病畜肉尸、内脏,当經过适当的卫生处理**杀死其中的病原体后,即可以供作食用。**无害化处理的方法有以下几种:
高温法 利用高温消毒,以杀死病原体。……适合作高温处理的肉尸或内脏,应当切成重量不超过1公斤、厚度不超过8厘米的肉块,使热力易于透入深部。时間普通須煮沸2小时。除切块燒煮外,还**可以把适合作高温处理的肉制成肉松或煮制灌肠。**这样也可达到高温灭菌杀虫的目的。……灌肠时锅中水的温度不得低于88-90℃,持续时间不得少于1小时。
--------------------------------------------------
下面转载一篇某人回忆当年自己购买这种不要“肉票”就能买到的“高温肉”的经历的文章:
高温肉
2005年09月22日09:59 今晚报
此文最初由天津报纸《今晚报》发布,它的电子版 我是从“新浪”网的这个网页上复制、得到的:http://news.sina.com.cn/o/2005-09-22/09597007763s.shtml
**摘要:**小伙子解释说,就是痘猪肉,农村叫米糁子猪,按理是不能吃的,容易得囊虫病,但是,用高压锅煮了,囊虫卵都死了,照样吃,农村米糁子猪多,也没见几个得囊虫病的。……我乐颠颠地捧着肉回到家,爱人十分惊喜,问我在哪弄的肉,抢的?我说,不是,在厂外桥头小铺儿买的。她一听,急忙把接到手里的肉扔到桌子上。好像这不是肉,是董存瑞拿的炸药包。我说你也知道高温肉啊?她说,谁不知道,厂里不少人都买这个吃,我可不敢,一次也没买过。
上世纪70年代中期,我刚来到油田不久,也许是换了环境,水土不服,得了一场病,身体十分虚弱,领导就让我回家休息一段时间。那时,我爱人还没有调来,在老家的一个工厂工作,因此我们的家也没有安,各自在集体宿舍住着。得到休息的通知,我打张车票就回老家了。
爱人的厂里很热情,给我们单独安排了一间宿舍,买了锅碗瓢盆,家就算安下了。那时物资十分紧张,每个人每月三两油、半斤肉,我的户口、粮食关系在外地,爱人的在集体食堂,因此我们连这三两油半斤肉都没有,土豆、白菜放点盐煮煮就凑合吃了。也不知是因为有病咋的,那些天我特别想吃肉,一天什么都不想,就是寻思,如果煮一块猪肉,蘸点儿蒜泥吃,那可是神仙过的日子。可是,一家就那么一点点肉,都眼巴巴地盯着呢,亲戚朋友倒是有几家,可是咋好意思去人家要肉吃呢?一天,我在厂外马路上溜达,忽然闻到一股煮肉的香味儿,我用鼻子使劲儿地嗅了嗅,嗯,肉味儿非常纯正,一点儿调料都没放,就是纯肉的香味儿,我使劲地咽了一口吐沫,不知不觉,顺着肉味儿就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食杂店。果然,案板上的一个大铁方盘里,放着几大块刚刚煮熟的猪肉,热腾腾地冒着香气。我知道,**各种副食品都是要票的,没有票光有钱是不行的,**我没有票,当然是不可以买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这肉多少钱一斤?一个切肉的小伙子告诉我,**七毛钱一斤。我又顺嘴问了一声,要票吗?不要。**什么,不要?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要。小伙子又重复了一句。接着说,不过得有胆量吃,这都是高温肉。高温肉?什么是高温肉?我有些纳闷。见我不明白,**小伙子解释说,就是痘猪肉,农村叫米糁子猪,按理是不能吃的,容易得囊虫病,但是,用高压锅煮了,囊虫卵都死了,照样吃,农村米糁子猪多,也没见几个得囊虫病的。刚出锅,还没人知道,**一会儿来人了,个把钟头就卖没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丝毫没有犹豫,捡不肥不瘦的买了两块钱的。
我乐颠颠地捧着肉回到家,**爱人十分惊喜,问我在哪弄的肉,抢的?**我说,不是,在厂外桥头小铺儿买的。她一听,急忙把接到手里的肉扔到桌子上。好像这不是肉,是董存瑞拿的炸药包。我说你也知道高温肉啊?她说,谁不知道,厂里不少人都买这个吃,我可不敢,一次也没买过。我说,怕啥,天塌大家死,过河有矬子。宁可让囊虫把我吃了,也不能馋死了。说着我就撕块肉塞进了嘴里,这肉煮得好啊,烂而不腻,咸淡正好,往嘴里一放,一股香气透彻心脾,香,真香!于是,我大口小口地吃上了。爱人见我大口小口地吃着,不知是赌气,还是馋了,拽过一块也吃上了。我说,伙计,这就对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夫妻啊。她没有吭声,不过我看出来,她吃得很认真,很香。我们俩风卷残云,一会儿就把两块钱的肉吃光了。这顿肉吃得爽快,吃得悲壮。说也奇怪,打那以后,我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起来,一个月后就回油田上班了。至今也没啥大毛病。
三十年过去了,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了,鱼啊,肉啊,只要你想,每天都可以吃到。可是,怎么吃,我也吃不出香来,爱人也说,这半辈子,吃得最香的就是那顿高温肉。我承认。
(本文只是反映作者个人的经历,吃痘猪肉切莫效仿。———编者)
---------------------------------------------
**在“上海遠東出版社”出版的书《那山那水那嘎垯》中的文章《我的非知青生活》,原作者陈治立也回忆了当年自己当知青时,其所属的农场的公共食堂售卖“高温肉”,以改善知青的生活的事。**当年他所属的农场是黑龙江省黑河市爱辉县的红旗农场(现黑河市爱辉区红旗村及其周边地区),现在的他则是“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骨科的“副主任医师”。现将那篇文章的主要内容摘录在下面:
挖煤
那是刚到农场(当时叫爱辉县五七干校)的第一年(1970年)年底,我们十几个上海知青就被派往罕达汽金矿下属的木耳汽煤矿,支援金矿的夺煤保电(煤矿产煤主要供应金矿电厂发电)会战。在井下当了大约100天左右的矿工。
那时候,根据翻三班的时间安排,我们顺着竖井旁的扶梯一层层地爬到三四十米深的井下,跟着工人师傅在掌子面上钻眼,放炮,刨煤,装煤,推矿车,或者用白桦树制成的横梁,立柱,扦子板及蓑帮草支护巷道。在主巷道的深处,虽然有鼓风机送风,依然感到缺氧闷热,稍一活动便心慌气急,但我们还是和工人师傅们一起坚持劳动,或向前掘进,或回采挖煤,或挥锹装车,或推着矿车把煤运向井口。……(中略)
记得有一天,汪海缨,刘锡民,杨庆平和我到煤矿的小买部,初次见到了东北的冻柿子,又红又大煞是可爱,当即一人掏出五角钱,合伙买了半脸盆,大约十几个。回到宿舍马上倒上水,让柿子解冻。我们都住在上铺,那天下午我领着工人们政治学习,正好坐在对面的下铺,学习中间就见他们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等学习结束,我爬上上铺一看,同伴们非常友好地给我留下了一个,我的枕头毛巾也荣幸地变成了再也洗不干净的揩手布。结果由于吃了过多的冻柿子,有人还引起了腹痛(我忘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