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女性代孕内幕_风闻
血钻故事-血钻故事官方账号-这里有硬派历史故事。2022-12-27 17:48
塔娜
2022年2月24日,当又一枚炸弹落在乌克兰首都基辅附近一处军事基地时,36岁的塔娜焦急地抱着还没满月的“布鲁克林”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合作的一家代孕中介公司,可对方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塔娜放下电话,无助地看向窗外
不远处已经浓烟滚滚,城市上空萦绕着刺耳的警报声。路面到处是奔跑的人群,人们都在惊恐地寻找避难处,俄军的突然袭击让乌克兰人慌作一团。
困在战火中的塔娜已经陷入绝望
虽然对战争早有准备,可大家都觉得彼此就是打打“嘴炮”,谁也没想到俄罗斯居然真的动手了。
塔娜看着襁褓里的孩子,金发碧眼的“布鲁克林”睡得很安详,而她已经泪眼婆娑。
这么小的孩子还根本不知道战争会给他的命运带来怎样的变化,但塔娜知道,未来将有很大的可能,这个孩子将不得不由自己抚养了。
实际上,小“布鲁克林”的真正父母远在美国纽约,而她根本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之前是通过视频的方式接的“订单”。
2021年1月,塔娜接到一直合作的中介公司电话,对方想找个代孕母亲,觉得她很合适。
因为是疫情期间,来往不方便,彼此就通过中介的WhatsApp进行了多次视频沟通。
那时的塔娜已经成功生育过两胎,有代孕的经验。而且她还是大学毕业,曾是个舞蹈老师,无论身材、相貌以及学历都令客户感到满意。
随即,塔娜按要求再次进行了体验。
在提交了身体健康的报告后,她住进了中介公司安排的一家医院。
当年4月,塔娜在诊所内接受了代孕手术,被植入了已经成熟的受精卵。
这颗受精卵是在乌克兰培育完成的,事先经过了严格的遗传学疾病的诊断和筛查。
塔娜并不清楚远在美国的客户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卵子和精子运到乌克兰,反正中介公司有的是办法,她只关心说好的费用如期拿到就行。
按照协议,如果顺利生下孩子,塔娜可以拿到20000美元,而且怀孕后的所有食宿都由中介公司负责。
乌克兰代孕母亲可以每次赚到约20000美元
此前,塔娜通过代孕已顺利拿到了近40000美元。这笔费用如果按照她以前当老师的工资来说,是笔巨款。
在乌克兰,像塔娜这样的年轻女孩十分不好找工作。即便能找到,每月的工资绝不会超过12000格里夫纳(乌克兰货币),大约400美元。
这意味着代孕一次,虽然要花费一年的时间,可赚到的却是普通人至少三年的工资。
正因如此,和塔娜一样选择的年轻乌克兰女孩不在少数。
塔娜看过当地的《基辅邮报》一份调查,说每年有大约3000个代孕孩子在乌克兰出生,这意味着最少有3000个乌克兰女孩在从事这个“职业”。
而塔娜能走上这条路,和她的家庭有着直接关系。
家庭
塔娜出生在基辅,她的父亲原本是当地一家飞机制造公司的工程师。
从她记事开始,父亲就没少抱怨现在的政府把他们这些技术人员给坑了。
虽然没有经历过父亲所描绘的“辉煌时期”,可她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的单位原本是家效益很不错的军工企业,不仅吃住医疗全免费,还能经常去黑海疗养,家里也从不为生计犯愁。
而等她上小学后,公司发的钱越来越少,很少去单位的父亲就窝在家里靠喝酒解闷,喝完就骂领导人。
塔娜对乌克兰领导人的认知,全都来自自己的父亲。
每次喝高了,父亲就会大骂一个叫“克拉夫丘克”的人,说他是个骗子,更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塔娜上了学后终于知道,这个克拉夫丘克原来是乌克兰独立后的首位总统。
他最主要的功绩是与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一起炮制了《别洛韦日协议》,让15个国家完成独立,其中就包括乌克兰。
乌克兰首位总统克拉夫丘克
乌克兰独立后,也是他同意销毁境内的核武器,被西方国家大加赞赏。
但是核武器是销毁了,可西方国家说好的不管经济还是军事捐助都没见踪影。
乌克兰经济陷入困境后,也是克拉夫丘克在西方经济学家忽悠下采取了“休克疗法”,推进国企私有化,放开金融管制。
可当时乌克兰对这种经济模式毫无概念,束手无策。结果被蜂拥而来的海外资本疯狂围猎,老百姓一夜之间一贫如洗,各路“寡头”和外国资本很快掌控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1993年,7岁的塔娜刚上小学。此时的乌克兰通胀率已经达到4734.91%,随后更飙升到恐怖10256%。
众所周知,一个国家出现了恶性通货膨胀就意味着物价飙升,购买力下降。
如此罕见的通胀率彻底将乌克兰经济甩到了谷底,打断了这个国家的脊梁,至今没能恢复元气。
塔娜自然不懂啥“通货膨胀”,只记得父亲一直买的”伏特加”悄悄变成了母亲酿的葡萄酒;而她上了小学都没能买一身新衣服,还穿着姐姐的旧衣服。
父亲骂完了克拉夫丘克,就会骂库奇马。
这是克拉夫丘克之后,又一位乌克兰总统。
在她父亲眼里,这家伙比克拉夫丘克还不如。
乌克兰前总统库奇马在任期间,国内出现了更多“寡头”
库奇马执政期间,乌克兰的核武器被彻底销毁和封存,可国内经济丝毫没有任何好转,还多了许多富可敌国的“寡头”。
这些以各种手段控制了国家经济命脉的“寡头”为了维护自己利益,在议会里塞满了自己的代理人。
450人的乌克兰议会中,有400会议员是有名有姓的百万富翁,而谁都知道他们只是“提线木偶”,身后是一个又一个权势滔天的“寡头”
可想而知,在如此多的利益集团的劫掠下,乌克兰腐败日益增多,经济更是烂到家。
对于年幼时的塔娜来说,腐败不腐败,她感觉不到,也并不清楚现在和过去到底有何不同。
她那时唯一的烦恼是父亲每次醉醺醺的咒骂。
苦恼的塔娜只能和姐姐塔莎偷偷抱怨,希望有朝一日能早点搬出这个家。
姐妹俩感情很好,小学中学都在同一所学校,成绩也很优异,也是一起学的芭蕾。
她们的母亲曾是个社区学校的舞蹈老师,可婚后身材开始臃肿,加上要抚养女儿,只好离开了学校。
塔娜的母亲是个性格很温顺的人,她对自己丈夫毫无办法,只能逼着孩子从小就学习芭蕾,希望将来能进个专业剧团有口饭吃。
姐姐塔莎比塔娜大三岁,很有主见,非常喜欢西方的生活。
如果说乌克兰独立后,与过去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年轻人接触到更多的西方文化,互相也经常攀比各种渠道获得的服饰和电子产品。
塔莎的愿望是能在欧洲做一名模特,听说不仅收入高,还能经常出入各类高档的场所。
去国外当模特是很多乌克兰女孩的梦想
也是这个原因,姐姐塔莎在大学还没毕业就偷偷跑出国,一直没和家里联系。
直到塔娜大学毕业当小学老师时,塔莎忽然回到家里,怀中却多了个孩子。
如果不是姐姐,塔娜或许不会踏上代孕的路。
代孕与卖淫
塔莎回来后,她们的父亲十分愤怒。
不仅是由于塔莎不辞而别后又带回一个孩子,而且死活都不肯说出孩子父亲是谁。
最令父亲难以忍受的是,这个快一岁的男孩居然还不会说话,而且明显有些基因缺陷的毛病。
塔娜那时已经知道姐姐回国了,因为塔莎私下联系过她,还不定期给她打点钱。
一家人吵得鸡飞狗跳时,妈妈忽然患了重病入院,可父亲实在掏不起巨额的治疗费,是姐姐掏出钱帮家里渡过难关。
这之后,父亲虽然还时不时嘟囔姐姐塔莎,可早不像之前那么理直气壮。
而塔娜这才从姐姐嘴里知道她当初被人骗到法国当模特,可那只是个幌子,她被迫从事了“皮肉生意”。
虽然没少挨骂挨打,可她在那时认识了个罗马尼亚男人萨科。
彼此几乎是一见钟情,对方甚至还帮她逃回到乌克兰。
可回国后,塔莎才明白自己是从一个“魔窟”掉入到另一个“巨坑”,萨科并没那么好心。
萨科以帮忙逃离法国花了很多钱为由,向她索要10万美元的“解救费”,否则就将她再次卖到南美某个地方。
塔莎很恐惧,她早听说过很多同胞被卖到南美后的悲惨下场,已经不仅仅是“皮肉生意”那么简单,当患了病或是年老色衰,唯一值钱的就是身体器官……
为了还所谓的“债”,她只好在萨科的引诱下做起代孕母亲。
可后来她才知道,萨科将她带回乌克兰其实一分钱没花,那时正逢乌克兰遭遇“橙色革命”。
“橙色革命”对乌克兰人民来说,只是个漂亮的“肥皂泡”
这是一场原本抗议乌克兰大选舞弊的政治事件,可却引来欧洲以及美国多个国际组织和所谓民间组织的支持与声援。
2005年,由于“橙色革命”的影响,乌克兰总理亚努科维奇败给了有西方势力支持的尤先科,后者成为总统;而此次事件的幕后主导者,女富豪季莫申科则当上了总理。
整个政治运动中,欧洲悄悄开辟了许多到乌克兰的“秘密通道”,用来运输人员和物资,而萨科则借助这个机会将塔莎带回乌克兰。
“橙色革命”对乌克兰人民来说,只是个漂亮的“肥皂泡”。
虽然当选后的总统尤先科将全国八成以上的预算都投入到了福利项目,但这对财政已捉襟见肘的乌克兰来说,纯粹是“寅吃卯粮”,经济很快就负担不起。
老百姓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就结束了,连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而国内的国防、基建、教育等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可以投入,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塔娜那时刚当老师,工资随即从一个月一发,变成三个月一发,到后来就始终拖欠着。
至于萨科,他对政治毫无兴趣,只对赚钱有兴趣。
原本他只是某个罗马尼亚黑社会集团里的“小喽啰”,曾从事过拐骗格鲁吉亚和摩尔多瓦女孩到欧洲卖淫的勾当。
许多东欧女孩被以当模特的幌子骗到了欧洲其他地方
可随着组织业务扩展,组织又多了代孕的项目。
因为在欧洲某些国家,以及美国部分州,虽然代孕合法,可价格不菲,代孕的总费用不会少于40万美元。
可这个世界生不出孩子,可又想要孩子的父母实在太多,这就直接催生了代孕这个产业。
想要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可以说是每对寻求代孕父母的最大心愿,而这是个庞大的市场。
根据联合国人口基金会的统计,全球不孕症患病率从1997年的11.0%上升到了2017年的15.0%。
这是个价值上百亿美元的产业链,仅最早从事代孕产业的印度每年都能有超过20亿美元的收入。
只是很多欧美国家的客户看不上黑发黑皮肤的印度人,希望代孕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种人。
金发碧眼的乌克兰女孩是最令客户欢迎的代孕母亲
于是,欧洲很多地方就开启了非法的代孕中心,资源就是手里掌握的来自东欧的众多金发碧眼女孩。
当听说代孕在乌克兰只要15万美元左右,甚至还可能更便宜,刺激了全世界想要孩子的夫妇前来寻求代孕业务。
代孕与传统的卖淫业务相比,一个是“批发”,一个是“零售”,幕后的操纵者自然会选择利润更大的“批发业务”。
心动不已的萨科这才盯上了乌克兰女孩塔莎。
灰色产业链
萨科选择将塔莎带回乌克兰,是因为那时乌克兰已将商业代孕和精卵捐赠完全合法化。
按照乌克兰所谓维护生育权的法律,代孕各方无需申请政府部门的批准,只需事先签署相关法律文件,便视为合法。而代孕的母亲从开始怀孕的那一刻,不论预期中的父母与孩子是否有遗传学联系,就享有胎儿的亲权,不用等到胎儿出生后再确立亲权。
在乌克兰,代孕母亲是个合法的行业
关键是,这条法律适用于所有乌克兰及外国公民。
甚至按照法律,代孕母亲的名字还不能出现在出生证上,只能写预期中的父母名字。
这就给乌克兰的代孕产业带来了巨大的机会,也给别有用心的人提供了难得的赚钱机会。
2006年,23岁的塔莎生了第一个代孕孩子,在还了萨科10000美元后,她拿到了3000美元,十分激动。
她不知道,萨科通过中介公司,至少又捞走了原本应该支付给她的10000美元。
虽然不敢和家里联系,可她还是偷偷联系了妹妹塔娜,从她嘴里知道点父母的情况,也时不时转点钱资助妹妹。
就这样,塔莎在随后的14年时间内,陆续又代孕了6个孩子。在彻底还清萨科的“债”后,她自己也积攒下了近40000美元。
乌克兰的代孕已经是一条龙的产业链
只是这时的塔莎由于多次怀孕,身材完全走样,客户再也看不上,也被萨科放弃。
令塔莎更揪心的是,由于检测的问题,她最后一个代孕的孩子生下后被查出有基因缺陷,客户随即表示拒绝支付余款,更不肯要这个孩子。
那时还住在医院里的塔莎清楚,根据乌克兰法律,代孕的新生儿只能留置28天;如果孩子最终不能得到妥善安置,就会像其他代孕婴儿一样,被安置到孤儿院中。
而这种有基因缺陷的孩子,则可能直接被中介公司带走,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可能遭遇到不幸,塔莎实在不忍心,只得将孩子抱回家独自抚养。
自然,所有的真相很快就被父母知道了,家里一度陷入混乱。
父亲有次看份报纸,气得将报纸丢在地上。
塔娜捡起来一看,上面是个段子:
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有人问: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是谁?
答:波罗申科
问:他有何成就?
答:他是第一个让受精卵在西欧诞生,在乌克兰分娩的人。
塔娜那时已经懂点政治,知道父亲不仅是联想到自己的姐姐,更是气那位被称为“将乌克兰彻底带到沟里”的前总统波罗申科,是他最早让代孕在乌克兰合法化。
可以说,如果不是波罗申科糟糕的执政能力,乌克兰女孩未必成为代孕产业的牺牲者。
政治与经济
2014年,趁着国内政局混乱,波罗申科通过政治手段逼迫总统亚努科维奇下台,随即登上了总统宝座。
波罗申科经济上是个 “寡头”,政治上是个“滑头”。
甚至可以说,目前乌克兰的糟糕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家伙一面讨好俄罗斯,一面又向欧洲示好。可这种政治上的摇摆不定,注定让乌克兰付出惨痛代价。
当时,乌克兰第三大“寡头”科洛莫伊斯基是波罗申科强大的政治对手,彼此支持者爆发了许多武装冲突。
最终,自感力量不足的波罗申科在美国人的支持下,打败了科洛莫伊斯基,逼他出国流亡。
或许是美国人的到来,使得波罗申科觉得只要有美国人撑腰,老子天下无敌!随即在乌东地区问题上态度强硬。
波罗申科是乌东地区以及克里米亚半岛问题沦为乌克兰乱象的始作俑者
他不仅在乌东地区推行了最严密的经济封锁,还取消了该地区退休居民的养老金,停止了该地区的所有公共服务。
其实,那时乌东地区最多也就是嘴巴上喊喊亲俄,可饭碗都被波罗申科砸了,只能揭竿而起。
同时,由于政治上缺乏远见,波罗申科在后来的选举期间,决定不在克里米亚半岛及乌东地区设立投票站,等于变相承认了这些地区不受重视。
这就是乌东地区以及克里米亚半岛问题沦为乌克兰乱象的根源。
更糟糕是,波罗申科为了缓解经济压力,开启了多种灰色产业,其中就包括代孕产业。
只可惜这些灰色收入要么杯水车薪,要么大部分钱又落入其他“寡头”腰包。
被逼无奈的波罗申科就想着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求援。
可人家贷款就一个要求,政府清廉且开源节流。
为了拿到国际援助,波罗申科选择了取消政府的能源补贴,并大幅提高公共服务的价格,这一毫无章法的经济政策。
后果十分严重,乌克兰通货膨胀激增,能源价格暴涨到之前十倍,国内民不聊生。
全国4000多万人口,近三分之一处于最低生活保障线以下,收入还不到每月60美元。
2018年,根据联合国的《世界幸福报告》,乌克兰排名133,只比乍得低一位,比埃塞俄比亚高一位,欧洲垫底。
由于乌克兰一系列亲欧美政策,也让俄罗斯感觉不满,频频向波罗申科施加压力。
感觉不妙的波罗申科就想通过加入欧盟来获得经济援助。
可欧洲人向来是“嫌贫爱富”,穷得叮当响的乌克兰自然不入他们法眼,加入欧盟一事是能拖就拖。
波罗申科当选的五年时间,乌克兰经济始终一塌糊涂,政府腐败不断,国内民众早就喊出波罗申科“下台”的口号。
大选前民调,他只有不到9%的支持率。
可贪恋权力的波罗申科还是想连任总统,于是又想到一处“妙招”。
2019年,为了讨好欧美,波罗申科硬是把乌克兰欧洲一体化和加入北约写进了宪法。
而这种毫不顾忌俄罗斯态度的做法,自然让普京十分愤怒,更为后来的乌克兰带来严重的政治后果。
不过,这样的伎俩依旧挽救不了败局。
同年,波罗申科败给了演员出身的泽连斯基。
演员出身的现任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
乌克兰人民也天真以为,这位在电视剧中成功扮演“总统”角色的演员,或许真能让乌克兰“咸鱼翻身”。
事实证明,无论政客还是演员,乌克兰乱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与俄罗斯的关系,不能真正解决国内百姓的生计问题,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皮肉生意
政治太复杂,年轻的塔娜肯定没兴趣了解这么多,她只关心自己的生活能不能好过一些。
姐姐塔莎虽然掏钱挽救了母亲的命,也算是拯救了整个家庭,可父亲对她一直没好脸色。
由于年纪大了,父亲已经彻底失业在家,仅靠微薄的社会补助勉强活着。
家里如果没有塔莎的贴补,母亲后续的治疗就完全陷入困境。
可塔娜的生活越来越艰难,工资是彻底发不出来了。因为这时期的乌克兰人均GDP为3095美元,早是欧洲最穷的国家。
乌克兰国内,大量年轻人找不到工作,女孩就更别提了。
正因如此,许多年轻的乌克兰姑娘选择了另一个“职业”——卖淫。
而这早已是乌克兰“公开的秘密”。
色情业猖獗是乌克兰国内一个“公开的秘密”
2006年,尤先科上台后,乌克兰修改法律,卖淫不再违法。
从此之后,乌克兰到处都是活色生香的画面,沦为无数外国人前来寻春“胜地”。
乌克兰政府借此狠狠赚了一笔,而乌克兰女孩也纷纷在彼此同伴的撺掇下,开始操起“皮肉生意”。
尤其是2012年的欧洲世界杯,许多闻风而来的球迷乘机溜达到乌克兰,流连在城市的酒吧中。
那些年轻的乌克兰女孩也像蜜蜂一样,成群结队的在酒吧里寻找客户。彼此只要一杯酒就能开始心照不宣的交易,然后互相搀扶着共赴温柔乡。
酒吧里等待客人的乌克兰性工作者
那时期,每个性交易者都能赚到成千上万的美元,也是她们最开心的时刻。
可随后由于乌克兰时不时就和俄罗斯有点摩擦,让海外的嫖客们有些紧张,来乌克兰的人逐渐少了。
于是,在欧洲一些有组织的犯罪集团安排下,大量乌克兰年轻女孩被以“当模特”,“拍电影”等名义骗到了国外。
说起来,塔莎也是当年这些骗局的受害者之一。
2015年,国际移民组织做过一个统计:在海外打工的乌克兰人占到国际从事不定期工作人口的41%,而大部分是从事性交易的乌克兰女孩。
乌克兰女孩也是国际性交易产业的“抢手货”,相比没啥文化的其他东欧女孩,乌克兰女孩不仅个个金发碧眼,而且多半具有大专以上文化,能唱歌会跳舞,格外受到客户们的喜爱。
可对陷入骗局的乌克兰女孩来说,这无疑是缠绕一生的噩梦。
从踏入其他国家开始,她们的护照就被没收走,被囚禁在一个个私人妓院内。
每天至少要接几十单,还要应付那些不愿意戴套和有各种变态需求的客人。
身体遭罪不说,感染上各种性病和艾滋病也是她们不可避免的命运。
2019年,乌克兰官方数据显示,有超过17%的性交易者感染了艾滋病。可谁都清楚,真正的数据比这要高的多。
塔莎很幸运,因为自己的高度警惕,她并没有得任何性病,这也是萨科当初找上她的重要原因。
怀孕换钱
看着妹妹整天为钱发愁,塔莎自然不敢建议她去从事性交易,而是委婉提示了代孕这门业务。
毕竟,相比卖淫,代孕既合法,又能快速赚到大钱。
塔莎还有个不能说的原因,在外闯荡多年,她早沦为金钱的俘虏。眼看自己已经接不到“活”,还有个孩子要抚养,她只能通过拉妹妹下水赚点中介费。
在乌克兰,每个能找到合适代孕母亲的人,都可以抽取10%左右的中介费,虽然不多,可还是比普通打工要强。
不过,塔莎最初只建议妹妹当一名“卵妹”(卵子捐献者)。
乌克兰的代孕产业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直接代孕的母亲,一种是只提供卵子的“卵妹”。
这些“卵妹”经过筛选后,被中介分门别类,按照身高长相、教育背景以及喜好等输入到电脑中,供全世界的客户进行挑选。
许多希望借助他人卵子生育的客户,为了保险,会一次购买较多的“卵妹”提供的卵子。
纪录片《The new motherland》里一名代孕母亲向记者讲述自己为何选择这条路
只要自己的卵子被选上,一样可以拿到数千美元的报酬。
虽然没有代孕报酬多,可胜在简单方便。
只是很多“卵妹”并不清楚,长期的被抽卵,不仅会造成自身生理系统紊乱,严重的还会导致自身不育。
而整个取卵过程也是很多女孩难以忍受的,因为要被医生用一根长达45cm的取卵针插入阴道取出卵子。
虽然事先有麻醉,可麻醉过后带来剧烈疼痛丝毫不逊于生孩子的疼。而且由于要服用大量排卵药,还会造成自身卵巢的严重炎症以及多器官损害,同样会有生命危险。
塔娜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了代孕母亲这条路“一步到位”。
毕竟,一次就能赚到上万美元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姐姐虽然遭到父亲的嫌弃,可也是她掏出真金白银后,父亲才逐渐闭上嘴。
2015年,在姐姐的介绍下,29岁的塔娜当上了代孕母亲,客户是来自欧洲的一对夫妇,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拿到首次靠代孕赚到的18000美元,身体还十分虚弱的塔娜感觉值了。
这时,姐姐已经带着孩子搬出了家,她找到一个愿意照顾她和孩子的乌克兰工人,只是新房是她出钱买的。
可塔娜心里有些担心,她知道,由于乌克兰的“特殊行业”覆盖了很多女性,导致乌克兰有高达42%的离婚率。
不管怎么说,塔娜还是真心祝福着自己的姐姐。
塔娜这时也有了合作的中介公司,虽然代孕很辛苦,可看着厚厚的一叠美元,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快速致富的道路。
而对爱情,她已经不抱幻想。
其实,在上大学时,塔娜认识个中国男孩,他是学校的留学生。
对于中国,塔娜的印象很模糊,只知道这是个很神秘,也对女孩格外友好的国家。
这样的印象来自那个中国男孩,对方彬彬有礼,穿着得体,显示出他来自一个良好教育和富裕的家庭。
塔娜也在他的介绍下,知道很多同胞在中国当模特赚钱,赚的也确实比国内多。
有一段时间,塔娜和这个男孩交往亲密,甚至想一同去中国发展。可惜这一切都随着当年的俄乌局势动荡,那个男孩突然回国戛然而止。
尾声
2022年新年过后,塔娜看到新闻里的乌克兰与俄罗斯纠纷逐渐升级,心里却并不在意。
她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几乎都会曝出两国因为争议地区问题恶语相向的新闻,可最后都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塔娜只想安心当好代孕母亲,疫情下,能有份丰厚的收入,实在不易。
甚至也因为疫情,她的代孕费用还涨了5000美元,原因是代孕这个行业麻烦事更多,费用自然水涨船高。
但是,塔娜万万没想到,战争会突然爆发。
眼下,她已经联系不上中介人,而自己也压根没有客户的联系方式。
这意味着,如果继续找不到中介,不仅说好的代孕费用泡了汤,怀里的孩子也将不得不由自己抚养。
虽说是攒了点钱,可这真是自己的“血汗钱”。
再说,养个理论上来说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算怎么回事?
战火依旧笼罩在乌克兰上空,塔娜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只是选择了代孕的道路,她的人生其实也如同自己祖国的现状:沦为某些大国争端的“工具人”,永远无法掌控自己真正的命运。
END
逍遥侯|蓝钻故事特约主笔
参考文章
1.BBC News, In search of surrogates, foreign couples descend on Ukraine
2.SilviaBlanco, The dark side of Ukraine’s surrogacy boom
3.Samantha Hawley, Damaged babies and broken hearts: Ukraine’s commercial surrogacy industry leaves a trail of disasters
4.纪录片《The new motherland》
5.乌克兰40个长腿模特拍裸照,“欧洲子宫”的血泪惨剧/蓝钻故事
6.郑爽被曝美国代孕生子:这个灰色产业链,其实早已遍布全球/正解局
7.海外“代孕”合法国家政策介绍之乌克兰篇/乌克兰文化交流中心
8.疫情期间,被囤积的代孕婴儿们/X博士
9代孕妈妈:“我们像牛一样被对待,并受到医生的嘲笑”/ WeLe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