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在与联邦法律相悖的州堕胎限制下苦苦挣扎-华尔街日报

医生和医院正在赶紧调和他们所在州的堕胎禁令与可能要求该程序作为紧急治疗一部分的联邦法律。

自从最高法院推翻罗伊诉韦德案后，已经生效或即将生效的法律在几个州禁止堕胎，除非为了拯救怀孕妇女的生命。然而根据联邦法律，医生和医院可能需要在其他医疗紧急情况下进行该程序，比如对于因感染而面临肾衰竭风险的妇女。

联邦法律，即紧急医疗援助和劳工法案，不要求堕胎。相反，它指示医院急诊部门提供必要的护理以稳定某些重症患者，无论其支付能力如何。根据律师和医生的说法，这种治疗有时可能涉及一些州法律禁止的堕胎。

Rebekah Gee在路易斯安那州法院提交了一份支持阻止该州触发法律禁止堕胎的诉讼的简要陈述。图片来源： callaghan o’hare/路透社为了解决冲突，一些医院已指示团队审查法律并制定指导方针，而医生则在征询律师关于他们可以做什么以及何时可以做的事情。

肯塔基州的Norton Healthcare系统，拥有路易斯维尔最大的医院，一位女发言人表示，他们一直在向员工提供定期更新，并试图回答出现的问题。密歇根州的BHSH系统表示，他们决定继续提供医疗必要的堕胎，同时等待法院澄清不一致之处。

“这真的造成了很多混乱和困惑，”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的官员詹·维拉维森西奥说，该协会正在帮助医生理清法律。维拉维森西奥博士在马里兰州、弗吉尼亚州和华盛顿特区担任妇产科医师。

俄克拉荷马州通过的法律禁止除了为了拯救孕妇生命之外的所有堕胎。该法律计划于八月底生效。照片： 纳森·J·费什/俄克拉荷马人报/美联社医生和律师表示，这种不一致让医院不得不决定他们愿意承担多少法律风险，选择遵守一项法律而不是另一项法律。

与此同时，医生可能被迫做出困难的决定，即是否推迟紧急治疗，直到一个女性的状况恶化到足以满足州或联邦法律对进行堕胎的要求，医生和律师说。

“你必须接近死亡我们才能拯救你的生命吗？”新奥尔良的妇产科医生Rebekah Gee说，她曾在民主党州长领导下的路易斯安那州卫生部门任职。Gee博士已在路易斯安那州法院提交了一份支持阻止该州触发法律禁止堕胎的诉讼的简报。

负责执行紧急治疗法律的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在去年九月向临床医生发出通知，称其法律优先于与之冲突的州法律。拜登政府上周发布了一项行政命令，承诺采取措施，可能包括更新以澄清医生的责任，以确保患者能够获得法律规定的紧急护理。

问题在于如何对待怀孕妇女出现需要送往急诊室的情况，比如宫颈已开并出现严重出血的患者、异位妊娠（受精卵着床在子宫外）或胎儿周围保护囊早期破裂的情况。

支持堕胎权益的倡导者在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市游行。 照片： Jay Janner/美联社医生表示，如果不加以治疗，这些情况可能导致危及生命的感染或出血。

根据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数据，出血和感染是与怀孕相关死亡的五大原因之一。在美国，每10万次分娩中，大约有24名妇女会死于与怀孕相关的并发症，CDC的数据显示。黑人、美洲原住民和阿拉斯加土著妇女的数字更高。

1986年颁布了《急诊医疗援助与劳工法》，旨在确保人们即使无法支付也能接受急诊治疗。根据该法律，医院有责任稳定危重病人，包括防止严重身体功能障碍和器官功能障碍，同时提供挽救生命的治疗。

医生和医院每次违规最高可被罚款约12万美元。

有时，医院必须进行堕胎手术，以提供法律规定的紧急护理，律师和联邦卫生官员表示。BHSH系统表示，去年在其22家密歇根州医院中进行了约60次治疗性、医学上必要的堕胎手术。

该系统在上个月最高法院的裁决后暂时改变了政策——遵守密歇根州1931年的堕胎禁令，该禁令限制了只有拯救妇女生命的程序才能例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允许医学上必要的堕胎手术的政策。一位女发言人表示：“我们恢复了政策，并不知道在这段短暂时间内有任何患者的医疗护理受到影响。”

密歇根州的民主党总检察长达娜·内塞尔“已经多次明确表示，她不会动用办公室的资源来起诉提供医疗程序的医疗机构，”一位女发言人表示。密歇根州1931年的法律已被密歇根法官暂时阻止。

然而，医生和律师表示，一些州的法律将禁止一些根据联邦法律要求的堕胎手术。

一些州的法律将禁止一些根据联邦法律要求的堕胎手术，医生和律师表示。图片： 伊芙琳·霍克斯坦/路透社在肯塔基州，一项所谓的堕胎触发法，被一名州法官暂时叫停，禁止该程序，除非是为了防止孕妇死亡或永久损害她的维持生命的器官。该法律不允许根据紧急医疗援助和劳工法案进行堕胎手术以防止身体损害。

北达科他州的一项新法律将于7月28日生效，限制在医疗紧急情况下进行堕胎，只能为了拯救怀孕妇女的生命，而不能为了保护她的器官或身体功能。

“选择只能是一条法律或另一条法律，”北达科他州医院协会的总法律顾问兼副总裁梅丽莎·豪尔说道，该协会正准备在本月晚些时候的会议上审查法律并回答来自该州医院官员的问题。

北达科他州总检察长办公室的一位女发言人将有关EMTALA的问题转给了该州医院协会。她建议查阅州法规以了解有关该州堕胎法的问题。

俄克拉荷马州的医生们面临着最高可达10年监禁和高达10万美元罚款的风险，根据一项禁止除了为了拯救怀孕妇女生命之外的堕胎的法律，该法律计划于8月底生效。在爱达荷州和密苏里州，医生们如果违反新的州堕胎法可能会失去医疗执照。

德克萨斯州的医生们表示，他们在多起病例中推迟了医疗护理，直到怀孕妇女感染症状恶化，因为他们担心违反该州2021年几乎全面禁止堕胎的法律而受到处罚，研究人员在上个月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中报告。

然而，医生们表示，等待症状恶化会显著增加妇女的风险。他们说，延迟可能导致妇女因失血或感染而死亡。

“我们的担忧是基于我们知道发生的事情，”俄克拉荷马城的产科医生兼妇科医生达娜·斯通说道。“对我们来说，这不是理论性的。我们知道当事情失控时会有多么可怕。”

Dr. Stone表示她已经与律师讨论了新的堕胎程序，但在没有更清晰的法律的情况下，她无法确定哪些程序是合法的。她说：“实际上，我们将不得不在照顾妇女之前打电话给律师。”

紧张局势可能导致新的诉讼，州法和联邦法之间存在冲突，美国急诊医师学会的急诊医师、律师和发言人Diana Nordlund表示。

联邦急诊治疗法优先于州法，但依赖它不会“消除医生们的法律困惑和法律风险，” Nordlund博士说。

此外，一些州有多项限制堕胎的法律，可能提供相互冲突的例外情况，并包含不同措辞，使人难以理解它们的适用性，Kaiser Family Foundation的妇女健康政策副主任Laurie Sobel说。

写信给Melanie Evans，邮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与扩展

根据紧急医疗援助和劳工法案，医院和医生面临每次违规约12万美元的罚款。本文早期版本错误地称医院的罚款约为每次违规10.4万美元，医生的罚款最高为每次违规5万美元。（于7月12日更正）

刊登于2022年7月11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医生在堕胎问题上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