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习近平领导下,中国妇女放弃了之前取得的进展 - 华尔街日报
Shen Lu
在中国官方媒体的叙述中,共产党可以为自己在女性事业上取得的“历史性成就”感到自豪,这发生在习近平执政期间。然而,根据其他衡量标准,女性在习近平领导下失去了地位。
自2012年习近平上台执政以来,女性劳动参与率下降,对女权主义者进行打压,并开始关注妇女在家庭中的角色。中国在世界经济论坛的全球性别差距报告中的排名下降了33位,从2012年的第69位下降到2022年的第102位,位于100多个国家中的下三分之一。
也许最引人注目的挫折是,共产党上个月公布了未来五年的最高领导人。在过去25年里,中央政治局中首次没有一名女性,这是该国两打最高党内官员,无论是作为正式成员还是替补。
在党的历史上,中央政治局只有少数几名女性,中央政治局常委中从未有过女性,这是权力的最高峰。然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政治社会学家严龙表示,党内最高层没有女性的完全缺席象征着“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的结束”。
中国共产党现在强调妇女在教育子女和照顾老年人方面的作用。照片: Kevin Frayer/盖蒂图片社龙教授和其他人将那个时代的开始日期定为1995年,当时中国举办了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
这次大会将来自世界各地的妇女聚集到北京,包括当时的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顿,她宣称“妇女权利就是人权”。
对于当时年仅23岁的中国女权主义者吕频来说,她是国有妇女报的一名记者,这次大会改变了她的一生。她被会场上的苏打水喷泉所迷住,当时这在中国还是一种新奇,以及大会提供的镜头,从不平等的角度看待妇女问题,而不仅仅是作为与男性问题分开的事项。
这次大会成为中国公民社会蓬勃发展和几十年女权主义活动的催化剂。吕女士后来辞去了她的报社工作,创办了后来成为在线出版物《女权之声》。
1995年,北京举办了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这成为中国公民社会蓬勃发展的催化剂。照片: 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党似乎也支持促进妇女事业。在妇女大会上,当时的中国领导人江泽民表示,性别平等是一项基本国策。为了准备这次大会,党和全国妇联制定了配额,以确保地方领导中至少有一名妇女。后来,由国家支持的全国妇联扩大并获得了更多资源。
2002年,前副总理吴仪被任命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在此之前,担任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唯一女性都是高级党领导人的妻子,包括毛泽东的妻子江青。
在10月底的第20次党代会上,曾是中央政治局唯一女性成员的副总理孙春兰,在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性中显得格外醒目,她身穿红色西装。现在,孙春兰女士即将退休,为全男性高层领导让路。
根据一份由中国一所大学和两所柏林大学的研究人员发布的论文,自2015年以来,中国各地市的女性党首数量也在减少。在市长中,相较于党首这个政治地位较低的职位,女性的代表人数有所增加。
研究人员表示,中国的女性官员往往被分配到传统上与女性相关联的领域,如教育和卫生,而不是通常作为官员职业跳板的领域,如经济和安全。
“大多数晋升到领导职位的女干部都是走了相当男性化的职业道路,”南京大学助理教授、该论文的主要作者姜新辉说。
姜教授和她的合著者发现,在中国城市晋升到行政职位的女性官员往往比男性同行更年轻、受教育程度更高。研究人员还发现,由于党将多个多样性配额合并为一个任命,女性官员中更有可能是少数民族成员。中国31个省级党委书记中唯一的女性沈怡琴,贵州省委书记,是白族成员。
沈一勤是中国31个省级党委书记中唯一的女性。照片: 汪廷舒/路透社并不是所有高级女官员都会推动女性利益。政治社会学家、奥斯陆大学研究中国女干部的周云云表示,为女性利益辩护并不一定有助于官员自身晋升的机会。
党在某种程度上历来在与当时经济重点一致时倡导妇女权益。在共产党执政的早期,毛主席敦促妇女加入劳动力以帮助建设国家。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自1990年以来,女性劳动参与率稳步下降,在习近平的领导下,2021年下降到62%,而2012年为64%。
党现在强调妇女在教育子女和照顾老人方面的作用。这种变化发生在出生率和结婚率下降的背景下,这些趋势可能会带来严重的经济后果。全国妇联已承诺跟随党的领导,现在提倡“家庭美德”。
全国妇联和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即中国内阁,均未回应置评请求。包括党的旗舰报纸在内的官方媒体称,在习近平的领导下,中国在改善妇女的经济和政治机会、医疗保健和教育机会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这些指标与世界经济论坛的全球性别差距报告使用的指标类似。
在妇女大会之后的几年里,中国新兴的女权主义运动不断壮大。年轻活动人士穿着染血的婚纱抗议家庭暴力,剃光头挑战女生高考录取标准,占领男性洗手间以促使政府为女性提供更多公共厕所。
2012年在北京,女性穿着染血的婚纱抗议家庭暴力。照片: 吕频然而,2015年,五名女权主义活动人士被拘留,势头被迫停止。吕女士当时正在美国参加会议,决定留下。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到中国。
两年后,中国颁布了一项限制外国非营利组织影响力的法律。从那时起,几家倡导妇女权利的非政府组织倒闭。十多个女权活动人士和团体使用的账号被社交媒体平台删除。2018年,审查员关闭了《女权之声》。
在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近三十年后,女权主义现在被许多中国民族主义者视为西方意识形态。
“我曾经以为女权主义运动可以改变中国,”吕女士说。现在,她说,“再也没有人可以为中国妇女发声了。”
当全男性政治局亮相时,在中国社交媒体上几乎没有引起轰动。然而,在推特上,中国用户通过虚拟私人网络(VPN)访问,一些中国用户对未包括女性表示不满。
“他们甚至不会为了炫耀而这样做,” 一位推特用户用中文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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