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一起亏掉了数十亿美元：揭秘山姆·班克曼-弗里德注定失败的FTX帝国 - 华尔街日报
Alexander Osipovich, Caitlin Ostroff, Patricia Kowsmann, Angel Au-Yeung and Matt Grossman
拿骚，巴哈马—山姆·班克曼-弗里德的320亿美元加密交易帝国在上周炽热的破产中崩溃，激怒了客户、加密信徒和硅谷大佬，他们纷纷质疑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如此有前途的东西会如此迅速地崩溃。
新出现的画面表明，FTX并不仅仅是被竞争对手击倒，或者被一笔糟糕的交易或今年加密货币价值的持续下跌所毁灭。相反，它长期以来一直是一团混乱。根据法庭文件、向银行家展示的公司资产负债表以及与员工和投资者的访谈，从最早的日子起，该公司就是一个混乱的集团，包括企业实体、客户资产和班克曼-弗里德本人。没有人能准确说出什么属于谁。检察官现在正在调查它的倒闭。
根据一名被任命来引导FTX度过破产的高管在联邦法院提交的文件，班克曼-弗里德的公司既没有会计部门也没有运作良好的人力资源部门。公司资金被用来购买房地产，但没有记录。甚至没有员工名单，更不用说他们的雇佣条件了。破产申请文件显示，一个实体的未偿贷款中至少包括10亿美元的班克曼-弗里德个人债务和5.43亿美元的高级副手债务。
经营FTX及其相关公司的人们的生活同样模糊不清。他们中的十人住在巴哈马一个价值3000万美元的高档度假胜地的顶层公寓里工作和生活。工作时间很长，工作和娱乐之间的界限很难辨别。根据前员工的说法，班克曼-弗里德的高层之间的恋爱关系很普遍，使用兴奋剂也很常见。
班克曼-弗里德先生，30岁，日程安排紧张，时常在六个屏幕之间切换，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据前员工称，他曾与他交易公司Alameda Research的28岁首席执行官卡罗琳·埃里森有过恋爱关系。
“没有什么比定期使用安非他明更能让你意识到许多普通、非药物治疗的人类经历是多么愚蠢，”埃里森女士曾在推特上发文。埃里森女士的律师拒绝置评。
在外界看来，班克曼-弗里德先生是加密世界的市长，他被委以说服立法者、投资者和爱好者相信他已经建立了一种新型金融。他敦促国会和监管机构批准他的加密交易模式。他表示，在他的加密货币交易所FTX上，头寸和风险会被计算机交叉核对，算法会在毫秒内做出反应，以防止糟糕的交易波及其他客户。在Twitter上，他谴责竞争对手的做法称之为不安全。
FTX的迅速崩溃——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从典范变成破产——重新引发了关于加密货币的可行性、其无监管地位以及为什么这么多富有的投资者长期以来可能被误导的问题。投资者在近年来向数字货币投入了数千亿美元。稳健的金融机构最终也加入了这场行动。
被任命为引导班克曼-弗里德公司度过破产的高管表示，FTX的事务状况是他职业生涯中见过的最大混乱，其中包括解决安然公司会计丑闻。在法庭文件中，他表示公司的许多数字资产记录似乎遗失或不完整；在许多情况下，他无法找到相关的银行账户。
在上周的破产文件中，一家位于肯尼亚的汇款公司被列为FTX实体。这让其首席执行官伊丽莎白·罗西洛感到惊讶。
在2021年的财务报告中，FTX表示已同意以约2.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她的公司。FTX从未这样做过。罗西洛女士表示，根本没有任何协议，无论价格如何。“我们本来会成为他们在非洲的独家合作伙伴，”她说，仅此而已。
“从系统完整性受损和国外监管监督不力，到控制权集中在一小群经验不足、缺乏经验和可能受到影响的个人手中，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的，”约翰·J·雷三世在法庭文件中说。
对FTX出了什么问题的全面核算可能还要几个月才能完成，但对这家公司的所作所为以及其高管的运作方式进行的重建表明，它的公众形象——一个由一群杰出的量化分析师组成的团队，采用了复杂的数字方法来处理风险——是一个幻觉。
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将客户资金的误用归咎于疏忽的记录保存和意外的客户提款潮。
“对不起。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在11月10日发推文说。“我搞砸了，应该做得更好。”
黄金男孩
班克曼-弗里德先生的自负和谦卑的结合吸引了加密兄弟和达沃斯人。投资者向这位头发乱蓬蓬的“英雄联盟”粉丝领导的公司倾注了数十亿美元。他穿着破旧的T恤，睡在一个豆袋椅上。他在斯坦福大学校园长大，父母是两位著名的教授，精通高度受过教育人士的语言。
与大多数年轻初创公司不同，FTX似乎正在通过从每日加密交易中抽取一部分利润来实现可观的盈利。班克曼-弗里德先生不像其他加密创始人。他说自己正在积累财富的唯一目的是为了捐赠，这是一种被称为有效利他主义的运动的一部分。他游说立法者驯服狡猾的加密市场。
班克曼-弗里德先生的企业似乎是稳定的支柱。FTX在从Sequoia和安大略省教师养老金计划等投资者那里筹集了约20亿美元后，似乎资金充裕。
然而，去年年底，该公司开始向巴哈马银行提出一个不同寻常的提议：将您的现金存入FTX的加密借贷平台，以换取高达12%的利息，据银行家称。
FTX和交易公司Alameda向一家陷入困境的放贷人BlockFi提供了数亿美元的信贷，并对试图阻止放贷人Voyager Digital破产的努力未能成功。
Bankman-Fried先生的英勇行为被人们比作约翰·皮尔庞特·摩根（John Pierpont Morgan）私人救助行动，帮助结束了1907年的恐慌。
“一些小公司确实承担了重大且不负责任的风险，”他在七月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说。
无边界
幕后，交易公司Alameda和交易所FTX之间的联系比外界意识到的要深。
一位潜在投资者对这两家公司之间看似缺乏障碍感到担忧。Alex Pack于2018年12月首次在香港Upper House酒店49楼的Cafe Gray Deluxe与Bankman-Fried先生见面。
作为一家以加密货币为重点的风险投资公司Dragonfly Capital的管理合伙人，Pack先生正在考虑对Alameda进行投资。他被那位穿着短裤和T恤衫20分钟迟到参加会议的邋遢创始人所吸引。
一个持续数月的尽职调查过程揭示了2018年4月的交易错误，导致Alameda损失超过1000万美元。Pack先生表示，Dragonfly在与Alameda的交易员交谈后才得知这一损失；公司提供的财务数据并不足以揭示这一情况。Pack先生说，当询问损失时，Bankman-Fried先生似乎漫不经心。“我们觉得，这是一种相当鲁莽的风险承担，”现在是Hack VC的管理合伙人的Pack先生说。
当Bankman-Fried先生透露Alameda正在开发将成为FTX的加密货币交易所时，谈判破裂了——但他只希望Dragonfly为Alameda提供资金，而不是为新项目提供资金。“Alameda和FTX紧密相连，”Pack先生说。“如果我们投资，提议使用我们的资金来资助他的新业务，却对我们正在投资的业务造成损害，这让我们感到非常不满，”他说。
Bankman-Fried先生经常说Alameda遵守FTX上任何其他交易员遵守的规则。“没有任何特权访问的方，”他在七月对《华尔街日报》说。
他长期推崇FTX的“风险引擎”的优点，这是一个监控交易员在众多加密货币中的赌注的系统。如果某人的赌注出现问题，系统将要求提供更多的抵押品。如果交易员没有及时充值账户，FTX可以清算交易员的资产。
然而，根据破产法庭文件，阿拉米达拥有一个“秘密豁免”，使其能够在某些情况下避免清算。文件没有详细说明豁免的细节。
阿拉米达的特殊地位使其能够有效地与FTX积累了80亿美元的账单。根据《华尔街日报》查看的一份FTX于11月7日准备的财务文件显示，其中大部分资金用于购买初创公司和晦涩的数字货币，这些货币不容易出售以筹集现金。
文件显示，阿拉米达在2021年8月至2022年4月期间花费了11亿美元购买Genesis Digital Assets的股份。最近几个月，像Genesis Digital这样的比特币挖矿公司的价值急剧下跌。
此外，阿拉米达还投资于Anthropic，这是一家去年由有效利他主义运动的信徒创立的人工智能初创公司。Anthropic在新闻稿中表示，Bankman-Fried先生和FTX的一些高级同事领导了公司的5.8亿美元投资轮。文件显示，这笔投资实际上是用公司资金进行的。
此外，阿拉米达还投资于支持FTX的风险投资基金，其中包括由红杉资本运营的两个基金投资2亿美元，以及由Paradigm运营的一个基金投资2千万美元。
文件称，在它们倒闭之前，阿拉米达和FTX将它们的风险投资和加密投资价值估计为超过50亿美元。
FTT价值是多少？
Bankman-Fried先生的交易公司和交易所的命运在另一个重要方面紧密相连。根据《华尔街日报》查看的财务文件，阿拉米达高度依赖于其持有的FTT，这是FTX于2019年推出的一种加密货币。
人类对物品赋予价值已有数千年的历史。毕竟，一张美元纸币只是一张纸而已。但它的价值来自于几百年来形成的传统和协议、法律和实践。加密货币将这一切压缩成按下一个键：制作一个带有一些代码的加密代币，给它一个名字，让某人相信它值10美元。如果你持有十万个这样的代币，你现在拥有价值一百万美元的资产——理论上。
加密货币投资者将FTT代币视为类似于FTX股份，随着FTX成为全球最大的数字货币交易所之一，其价值飙升。
Alameda持有现有FTT中的绝大部分。在其崩溃之前，根据文件，Alameda已将其FTT的价值标记为55亿美元。
这些代币为Alameda提供了一种超能力：该公司可以将其FTT储备作为抵押品，借入其他硬币来资助其交易策略。
这种策略有一个重大缺陷：如果FTT的价格暴跌，Alameda的资金来源将枯竭。
文件还列出了价值50亿美元的serum和17亿美元的solana持有量，有时被称为“山姆币”，因为Bankman-Fried先生在推广它们方面的作用。Alameda于2020年创造了serum，而solana是由一家获得Alameda支持的初创公司推出的。FTX在其交易所上市了这些代币，使它们在加密货币投资者中获得了可信度，并有助于提高它们的价格，而Alameda则将它们的价值计入其资产负债表。
Bankman-Fried先生最受推崇的交易之一帮助他自己的公司免于倒闭。据知情人士透露，进入夏季，BlockFi持有价值数亿美元的FTT作为贷款的抵押品。如果贷款方失败，这些代币的清算将导致FTT暴跌。FTX向BlockFi提供了4亿美元的循环信贷额度，使贷款方得以维持。
“BlockFi对FTX或其交易对手所做的任何不当商业行为并不知情或参与，”一位女发言人说。
6月6日，随着一波裁员潮席卷加密货币行业，班克曼-弗里德在推特上表示，FTX将“在其他公司裁员的同时继续增长。”
当月晚些时候，据知情人士透露，FTX裁员约20人，主要是在巴哈马，没有公开通知。他们说，FTX要求一些人签署保密协议。
游戏爱好者
班克曼-弗里德离开麻省理工学院后，开始在高科技交易公司Jane Street工作。为了娱乐，他和一些同事玩一些考验智力的游戏，比如Bughouse国际象棋，这是一种由四名玩家在两个棋盘上快速进行的版本。
他于2017年创立了Alameda，两年后创立了FTX。该交易所专门从事永续期货、杠杆代币和期权等奇特投资。这些市场被美国监管机构禁止向美国人开放，允许交易员进行巨额、债务驱动的赌注。
在香港工作一段时间后，班克曼-弗里德和FTX选择在巴哈马定居，于2021年搬迁，以利用这个岛国友好的加密货币监管制度。
在群岛的新普罗维登斯岛上，这个占地80平方英里的绿洲让其金融精英感觉像一个小俱乐部，FTX引起了轰动，据岛上的人说。该公司迅速收购了高端房地产。
当地人表示，他们很高兴能成为这种新行业浪潮的一部分。巴哈马总理菲利普·戴维斯表示，他希望FTX能帮助将他的国家打造成加密货币世界的中心，在几次公开演讲中提到。今年早些时候有机会购买FTX股权时，一名巴哈马FTX员工表示，员工们每人都花费数千美元购买股份。
FTX在度假胜地投入了数千万美元，将部分海滨度假村改建成FTX的延伸部分，据知情人士透露。据称，度假村每天24小时为FTX员工开放一家餐厅。
2021年，硅谷陷入了全面的加密货币狂潮。 Coinbase Global Inc.的直接上市使该公司在首个交易日后市值达到了650亿美元。根据PitchBook的数据，2021年上半年风险投资家向加密货币和区块链初创公司投入了超过90亿美元，几乎是他们在2020年全年投资的三倍。
FTX从未真正经历过初创公司常见的亏损阶段。根据《华尔街日报》审查的财务报表显示，FTX在2020年首个完整经营年度实现了8940万美元的营业收入和1440万美元的营业利润。负责引导FTX度过破产的执行官雷在法庭文件中表示，他对公司过去的财务报表表示怀疑。
据知情人士透露，班克曼-弗里德能够决定任何交易的条款。一家被班克曼-弗里德邀请的投资公司被告知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来决定是否参与，其中一位知情人士表示。当该公司要求查看更多关于FTX资产负债表的信息时，这家初创公司拒绝提供，该知情人士表示。
潜在投资者表示，与寻找资金的典型创始人相比，班克曼-弗里德先生似乎不太感兴趣。他经常让另一位高管拉姆尼克·阿罗拉接管，并继续进行其他任务。
在向支持硅谷一些最大公司的风险投资公司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推销时，根据红杉资本在其网站上发布的一篇关于FTX的文章（后来已删除），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同时在玩“英雄联盟”视频游戏。
总共，数十家投资者在短短七个月内向他的公司投入了大约20亿美元，成群结队地押注于世界上最热门的初创公司之一。
大手笔支出
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向民主党政客和各种事业捐赠了数百万美元，包括对抗气候变化和治疗热带疾病。他深入参与了有效利他主义运动。
FTX大笔花费吸引新客户。该公司去年同意在迈阿密热火队比赛的篮球场上支付1.35亿美元，用其标志装饰。
这笔交易似乎将FTX推向了美国企业界的上层阶层。随后又有额外的赞助，包括一支一级方程式赛车队、一项著名的国际象棋比赛、电子竞技组织和其他NBA球队。
其广告中出现了包括汤姆·布雷迪和斯蒂芬·库里在内的体育明星。大多数广告的信息是，加入狂热并不需要了解加密货币，只需要FTX应用程序。
在一则商业广告中，退役的波士顿红袜队击球手大卫·奥提兹正在电视上观看比赛时接到一个电话。
“你要涉足加密货币？用FTX？Steph和Tom也参与了？” Ortiz先生说。“哦，我也来，兄弟。”
裂痕出现
今年的加密货币崩盘给硅谷带来了寒意。但Bankman-Fried先生需要更多资金。他想再筹集10亿美元，以收购被低估的加密货币初创公司，并巩固他对行业的控制。
他向潜在投资者描绘了一个宏伟的愿景，提出收购罗宾汉市场公司的想法，据两位与Bankman-Fried先生交谈过的投资者透露。
但他在硅谷碰了壁。Bankman-Fried先生转向富有石油财富的中东主权财富基金。上个月在沙特未来投资倡议会上，他会见了来自沙特公共投资基金的官员，并向他们推销了公司。然后他飞往阿布扎比，寻求该酋长国财富基金的投资。
他空手而归。
Alameda的Ellison女士在推特上表示，泄露的资产负债表只反映了“我们公司实体的一个子集”，但已经造成了损失。
CoinDesk的报告引起了世界上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币安的亿万富翁负责人赵长鹏的注意。币安是FTT的重要持有者，持有超过5亿美元的代币。
11月6日，赵先生在推特上表示，币安将出售其FTT持仓，这一举动威胁要使价格暴跌。尽管许多观察者将此举归因于他与班克曼-弗里德先生长期存在的竞争关系，但赵先生表示他是在保护币安免受持有流动性不足代币的风险。
埃里森女士在推特上表示，她的公司将“高兴地”以每枚22美元的价格购买整个FTT代币堆。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币安联系过她，但从未得到回复。
赵先生在几条推文中引发了对FTX的抢购。11月6日星期日，这家加密货币交易所遭遇了价值约50亿美元的提款。
如果FTX像传统经纪公司那样管理客户资金，它会将这些资金与业务的其他部分分开。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FTX已向Alameda借出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客户资金，以支付其债务。
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对FTX故意向Alameda借出客户资金的报道提出了异议。在Vox上发布的一段文字交流中，他指责“混乱的会计”，并补充说：“直到几周前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
隐藏的贷款使提款潮变成了致命一击。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在11月7日的一条推文中写道，该推文已被删除，“FTX没问题。资产没问题。” 然而在幕后，他正在竭力寻找一个有实力的投资者来填补这个漏洞。据知情人士透露，他曾接触过竞争对手加密货币交易所Coinbase和Kraken，但这些讨论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他被迫转向他的宿敌：币安。
11月7日晚，赵先生正在迪拜的办公室里编辑他即将在巴厘岛全球领导人会议上演讲的笔记，这时他收到了来自班克曼-弗里德先生的一条消息，消息是通过加密消息应用Signal发送的，一位知情人士透露。FTX首席执行官祝贺他的竞争对手，并称币安是FTX的完美买家。
11月8日早上，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向他的团队发送了一条消息。他为混乱道歉，并感谢他们的努力。
“游戏已经结束了，”曾是FTX高级营销专家的纳撒尼尔·惠特莫尔说。
那天早上，币安宣布了一项非约束性的收购FTX的协议。这一消息震惊了那些相信班克曼-弗里德愿景的投资者，也让他的员工们大吃一惊，其中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FTX的问题。
当币安高管们研究FTX的账簿时，他们面临着一团混乱，一位知情人士透露。此外，需要填补的漏洞正在扩大：FTX最初将其定为20亿美元，然后是50亿美元，最后超过80亿美元，这位知情人士说。
在谈判进行时，许多FTX的律师都辞职了，这是公司员工普遍离职的一部分，知情人士透露。
11月9日，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向币安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最新情况：“嘿，大家，我们仍然非常兴奋地与你们合作。我们显然看到了很多公开的消息声称有泄漏，但显然我们不知道那是真的。我们希望从你们那里得到澄清。”
三分钟后，赵先生回复了FTX首席执行官。他说：“山姆，对不起，我们无法继续这笔交易。问题太多了。CZ。”
后果
班克曼-弗里德匆忙从其他投资者那里筹集资金，他们追问客户资金的去向。在11月9日的一次电话中，他告诉潜在投资者，FTX已经吸收了价值160亿美元的各种加密货币资产，并将其中超过一半借给了Alameda。
班克曼-弗里德在寻找措辞。根据《华尔街日报》听到的电话录音，他告诉潜在投资者：“有大约80亿美元左右的保证金头寸，很快就会达到我们没有足够流动资产来满足提款的地步。”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11月9日与Alameda员工的视频会议中，首席执行官埃里森道歉并表示让员工失望。
据知情人士透露，埃里森女士表示她、班克曼-弗里德先生和另外两名FTX高管知道将客户资金发送给Alameda的决定。
据知情人士透露，许多Alameda员工在第二天辞职，对这些事情感到震惊。
有一位前同事说，埃里森女士戴着大框眼镜，喜欢与志同道合的人交往。但据该人士称，她在高压交易情况下往往变得沉默，并且可能会被更大声音、更外向自信的同事碾压，尤其是班克曼-弗里德先生。
11月10日，《华尔街日报》报道称，FTX利用客户资金来支持Alameda。加密货币社区开始强烈反对FTX首席执行官，他在社交媒体上被称为“骗局银行跑路-欺诈”。
“我真的在努力控制我的愤怒，”Kraken首席执行官Jesse Powell发推文说。“这不是关于志存高远却未能实现。这是关于鲁莽、贪婪、自私、傲慢、导致一个人为了个人利益而冒着使这个行业在过去十年中取得的所有艰难进展付诸风险的反社会行为。”
第二天，FTX申请破产。
其倒闭震惊了加密货币世界。BlockFi于11月10日停止提款，并准备申请破产。加密货币借贷公司Genesis于11月16日暂停提款，并在推特上表示已经聘请顾问并正在探索所有选项。
FTX在倒闭前不久雇佣了一家巴哈马安保公司来守卫FTX总部。消息传出后，大多数非本地的FTX员工离开了这个岛。安保人员表示他们发现自己在保护几乎空无一人的建筑物。
Bankman-Fried先生和剩下的少数员工在过去的周末努力筹集资金来填补FTX的80亿美元漏洞并偿还客户。
在公司倒闭之前，FTX员工经常光顾距离公司总部仅一步之遥的高档法式餐厅Island Brothers，餐厅员工说。业主通过拜访拿骚与他的儿子共度时光的时候结识了Bankman-Fried先生的父亲，斯坦福税法学者Joseph Bankman。
上周，FTX的倒台让Bankman先生情绪低落地来到Island Brothers。在寒暄几句后，餐厅老板说，Bankman先生泪如雨下。
—Vicky Ge Huang, Gregory Zuckerman, Paul Vigna, Eliot Brown, Peter Rudegeair, Berber Jin, Elaine Yu, Rachel Louise Ensign, Ben Cohen, Shane Shifflett, Coulter Jones, Julie Steinberg, Rory Jones, Jonathan Weil, Justin Baer, Hannah Miao, Gina Heeb, Ryan Dezember, Dave Michaels和Kenny Wassus为本文做出了贡献。
更正与补充 FTX在11月6日星期日遭受了大量客户提款。本文早期版本错误地称为11月7日星期日。（已更正于11月19日）
刊登于2022年11月19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FTX的崩溃是多年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