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银行（SVB，SIVB）的下跌是现代的，病毒式的银行挤兑 - 彭博社

唐纳德·鲍威尔仍然记得三十多年前，他在德克萨斯州经营的银行濒临破产的时候。阿马里洛第一国家银行陷入了严重困境，他打电话警告联邦储备系统可能会发生挤兑。最终并没有发生挤兑，银行幸存下来，鲍威尔随后成为了2001年至2005年的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主席。当硅谷银行倒闭时，他只能惊叹银行挤兑的速度有多快。

他说，挤兑过去“慢得多”了。现在，“就像一架火箭一样。”

围绕着硅谷银行脆弱资产负债表的恐慌在一个紧密联系且喜欢传闻的科技行业中蔓延开来。这一切始于风险投资基金，渗透到它们的一大批科技初创企业，然后被推特和私信所促进的即时沟通所助长。近年来简化金融业务的在线交易使人们能够立即做出反应。

投资者和存款人试图在周四从该银行提取420亿美元，引发了十多年来美国最大的银行倒闭。周五早晨，该银行进入了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的接管，保护了高达25万美元的存款，尽管该银行的许多客户面临更大的风险。去年底，该银行的存款约为1750亿美元。

2023年3月10日，硅谷银行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的总部。摄影师：Philip Pacheco/Bloomberg“对于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来说，像这样迅速介入并救助一家机构几乎是闻所未闻的，”1981年至1985年担任FDIC主席的William Isaac说道。这家银行无法承受提款的速度，他怀疑这可能是美国历史上最快的一次银行挤兑。事情发展迅速，最终破裂。

许多科技初创公司受到其风险投资者的建议，选择与SVB银行合作，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该银行在风险贷款方面的专业知识，一位要求匿名的科技创始人表示。随着科技创业者和风投投资者在网络上如此紧密联系，对SVB陷入困境的担忧“迅速传遍科技社区，破坏了信心并鼓励了极快的提款速度，”专注于金融监管的美国大学法学教授Hilary Allen说。

风投公司和初创公司之间在线下也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初创企业加速器开展的项目和活动帮助确保社区中的每个人都互相了解。因此，当人们开始谈论从SVB提款时，警报迅速传播。“因此，风投公司有能力通过利用他们的影响力，在开始出现有关SVB财务状况的问题时，鼓励其投资组合公司提款，从而推动挤兑，”Allen说。

一位要求匿名讨论私人对话的科技初创公司高管在周四早上接到一位投资者的电话，称SVB的资产负债表看起来“奇怪”。该初创公司当天早上从其账户中提取了数百万美元。

硅谷银行的挤兑不仅仅是焦虑存款人的问题。该银行做出了一个命运攸关的赌注，在存款激增的时期大举投资于历史低利率的长期债券。当美联储开始加息时，这些债券的价值下跌，危及银行支付存款人的能力，如果有太多人同时想要提款。这使得任何听到坏消息的人都有动力在其他客户之前尝试提款。

科技只是帮助这些消息传播得更快。长期以来，挤兑一直被归因于“恐惧”和信息的传染，但现在有了数字化的传播。哥伦比亚大学里奇曼商学院、法学院和公共政策中心的高级研究员托德·贝克（Todd Baker）在周六的一条推文中写道：“即时通讯和社交媒体以新的方式传播恐慌。”在推特上写道。“银行体系过去并不准备好应对这种加速的挤兑。”

周四晚上试图从SVB飞出的巨额现金也证明了它监管的账户类型。该公司的客户群主要由企业组成，这些企业在其账户中拥有比普通个人更多的现金。许多账户余额超过FDIC保护的25万美元限额，这让他们有更多理由在出现问题的第一个迹象时行动。在12月31日，该银行国内存款中超过90%是无保险的。当企业集体转移资金时，很快就积累到数百亿美元。

尽管如此，即使是以批发或商业账户为主的银行之前的挤兑也相对较慢。艾萨克说，在康提娜银行的倒闭期间担任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主席，1984年，该银行在一周内失去了一半的存款。“康提娜银行的情况是我们希望不会再次看到的，”他说。这一次，一切发生得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