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萨斯州传教士Doc Gallagher用庞氏骗局骗取了2400万美元-彭博社

加拉格尔在一段为他的公司做宣传的视频中。

来源：YouTube（6）琳达·普罗文斯（Linda Provence）在德克萨斯州贝德福德市（Bedford）外的福特沃斯（Fort Worth）附近的一座整洁的砖砌牧场住了50多年。她客厅的木板墙上挂着她母亲和父亲的黑白照片，他们在她还是婴儿时就抛弃了她，以及一组德克萨斯游骑兵的照片，大约是1887年的，他们戴着宽檐帽，手持长枪。人们说，福特沃斯是西部的起点，而这些形象——就像装饰在沙发上的套索和壁炉架上的蹦蹦马雕塑——传达了在这个州的这个地区特别珍视的自力更生的精神。

普罗文斯出生在德克萨斯州乡下的巴黎市。12岁时，她和一个护士阿姨和一个送奶工叔叔一起搬到了福特沃斯。她结婚并抚养了两个孩子。1992年，丈夫和一个高中恋人私奔后，普罗文斯留下了房屋抵押和沉重的信用卡债务。她在迪拉德百货（Dillard’s）做收银员，在花旗集团（Citigroup Inc.）做客户服务工作，她在那里工作了18年，还清了房贷和她的本田汽车。她告诉我，在最近的一次访问中，“我为此感到自豪。”

普罗文斯摄影师：杰克·多金斯（Jake Dockins）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大约在2008年，普罗文斯得知她的阿姨和叔叔留给她约35万美元的遗产——在她看来是一笔财富。她把一部分钱存在了她亲戚开户的富国银行（Wells Fargo），并把其余的分散投资到摩根大通银行（Chase Bank）、安联保险公司（Allstate）和基督教非营利组织Thrivent的投资账户中。普罗文斯没有奢侈的品味。她业余时间喜欢在当地的老年中心跳乡村西部舞，她的心愿清单包括看到乡村音乐传奇德怀特·约克姆（Dwight Yoakam）的演唱会。但她的钱增长缓慢，她想帮助她的孩子和孙子。普罗文斯决定把她的投资集中在一个地方，获得相同的利率，这样更容易管理。

有一天，她向当地的税务准备人提到了这件事。“你听说过Doc Gallagher吗？”准备人问道。普罗旺斯听说过。威廉·尼尔·加拉格尔是加拉格尔金融集团的所有者，一家财务规划公司，在赫斯特有一间办公室，离她家几乎就在附近。他还在基督教广播上有一档长期节目。普罗旺斯以前从未太在意他，但他的名字似乎很快在她耳边回响。一个在老年中心的朋友提到她和丈夫曾经和加拉格尔投资过。她教堂的一个熟人也为他背书。

在参加加拉格尔在当地餐馆举办的免费信息晚宴后，普罗旺斯去了他的办公室见他。加拉格尔，一个前高中篮球运动员，当时已经七十多岁，后来开始游泳和马拉松。他宽肩阔背，一头浓密的银发，略带波士顿口音的影子。“他非常有魅力，”普罗旺斯说。“友善、知识渊博、真诚。”

“我觉得我可以告诉他任何事情。他会和我一起祈祷”

加拉格尔告诉普罗旺斯关于他的多元增长与收入（DGI）计划。通过将她的钱存入五类投资——国债、第三方人寿保险结算、固定指数以及他所称的投资者商业日报公式和另外的价值/股息——他解释说，他可以让她获得5%的年回报。而且他承诺，只要注册，还会额外给她初始投资的5%奖金。

普罗旺斯认为自己是一个怀疑论者，甚至有点疑神疑鬼。“由于我经历过艰难的童年，这让我成为一个坚强的人，”她说。“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 但她对加拉格尔的财务智慧、他办公室的精致以及他对基督教的忠诚印象深刻：“我觉得主引导我去找他。”

2016年，普罗旺斯将几乎所有的储蓄转移到了她的DGI账户。她对加拉格尔的尊敬只增加了。她了解到，他和他的妻子参与慈善事业，并在他们的女儿无法照顾时收养了两个孙子。加拉格尔不时会送普罗旺斯鲜花或沃尔玛或家得宝的礼品卡。在他的办公室浏览了一本比利·格雷厄姆的咖啡桌书后，她高兴地发现一本送到了她家。普罗旺斯在家庭问题上向加拉格尔倾诉。“我觉得我可以告诉他任何事情，”她说。“他会和我一起祈祷。”

2019年，普罗旺斯的女儿也开设了一个DGI账户，向加拉格尔投资了约14万美元。但当她查看他给她的材料夹时，里面装的是他的成就和善举——新闻剪报、前州长瑞克·佩里的信件副本、加拉格尔给穷人端饼的照片——而不是财务文件。

当她的女儿（要求匿名）查看她母亲的DGI账单时，发现这些账单非常简略，几乎只显示普罗旺斯的净持有和资金分配到五个投资类别中。奇怪的是，每种投资类型显示的余额都一样。普罗旺斯意识到，尽管她的钱似乎按照广告所说在增长，但她不知道加拉格尔将她的储蓄投资到哪里。

“我开始想：‘我难道不应该知道这些公司的名字吗？他们拿着我的钱做什么？’”她说。“但我只是为自己把所有的钱都放在一个地方并获得5%的利息感到自豪。”普罗旺斯向加拉格尔要求更多信息。但那时，她并不知情，她的投资已经几乎全部消失了——还有来自数百名其他投资者的数千万美元。

她女儿的钱也没了。普罗旺斯告诉我：“这比我失去所有的钱还糟糕。我让女儿走向毁灭。”

正如其名所示，沃斯堡起初是一个军事营地。这个前哨基地建立于1849年，后来成为一个牛城，然后在20世纪初和20世纪70年代再次成为一个石油城。自2000年代以来，位于该市下方的巴尼特页岩地层中发生了一场天然气繁荣。其他主要雇主包括美国航空公司、贝尔直升机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沃斯堡的人口超过了90万，比2010年的不到75万人增加了。沃斯堡是美国增长最快的城市之一。

尽管如此——建筑的喧嚣声、环绕的高架公路、不断增加的分区和购物中心以及闪亮的展示用皮卡卡车——沃斯堡仍然认为自己是一个小城镇。在80年代，加拉格尔在那里定居下来时，他做的第一件事之一就是买了一双牛仔靴。最终，他成为了这座城市的风气和矛盾的化身。他的个人形象似乎完全是为了吸引福克斯新闻的观众而设计的，但它也是由他自己对20世纪美国生活的奇特经历拼凑而成的。

加拉格尔出生在纽约市，是两个男孩中的第二个。他的母亲丽塔是二战期间的电话接线员。他的父亲是一名消防员，抛弃了这个家庭。丽塔和男孩们搬到了马萨诸塞州的劳伦斯市，她在那里贫穷地长大，生活在一个爱尔兰天主教家庭。她再婚给了一个以前的同学弗朗西斯·加拉格尔，并生了另一个儿子。加拉格尔采用了继父的姓氏，但对他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他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交流。”弗朗西斯患有糖尿病，酗酒使情况恶化。在他离开纺织厂的羊毛分拣工作后，这个家庭靠福利生活，在贫民窟里生活。加拉格尔15岁时，弗朗西斯陷入糖尿病昏迷并去世。

1963年从罗德岛学院毕业后，加拉格尔迷恋约翰·F·肯尼迪，加入了和平队，教授英语在泰国北部的一个村庄。“我想学会像泰国人一样生活，说话像泰国人一样，”他说。在清迈的一家咖啡馆，他遇见了一个名叫唐的美国传教士。和他交谈后，加拉格尔开始研读圣经，他说，寻找它虚假的证据。但事实并非如此：“我读得越多，我越相信这是上帝的话语。我接受了耶稣基督为我的主和救主。”

加拉格尔回到美国，搭便车从罗德岛到德克萨斯，在贝德福德的布朗特雷尔传道学校学习。他娶了一位名叫盖尔的牙科卫生员，并获得了宗教和哲学硕士学位。他在沃思堡外传道，教授当地学院，后来在70年代，他在罗德岛的布朗大学攻读哲学。“我感觉主要我获得一个高质量的博士学位，”他说。

但加拉格尔很难融入。他经历了另一次转变。“作为一个民主党人长大，观点是：政府欠我一个生活，”他说。“当我来到德克萨斯看到拓荒者精神，企业家精神，我看到我们对我们的成功负责。”后来他写道，在布朗大学，他发现他的课程是“洗脑训练：‘政府是好的；社会是坏的；人民是无助的。’”当他完成论文后找不到学术工作时，他将失败归因于平权行动。

加拉格尔曾在普罗维登斯的一家教堂传道，他和盖尔有时收留需要住房的人。他们有两个孩子和一个从印度孤儿院领养的儿子。这个家庭最终搬到了密西西比州，加拉格尔在美国家庭协会工作。这是一个基督教原教旨主义的非营利组织，该协会曾组织抵制媒体和企业，因为宣传LGBTQ事业、堕胎权利和刺激性内容。自2010年以来，南方贫困法律中心将该组织列为仇恨团体。但加拉格尔在那个称号之前离开了，仍然为自己在那里的工作感到自豪。“我们开创了针对不道德节目的广告商的策略，”他说。

加拉格尔出版了如何阻止色情瘟疫：一个简单、直接的行动计划，可以在您的社区发挥作用，这本书充斥着对儿童色情者和进步言论的可疑警告，预示了现代极端主义者的论点。在广播和电视上谈论这本书时，加拉格尔体验到了公众生活的滋味。作为全国ABC谈话节目问题与答案的一个小组嘉宾，他经历了他回忆起的一次伏击：“一个愤怒的ACLU主席，一个自负的教授，一个责备的记者，一个嘲笑的主持人。” 但加拉格尔却很享受这种经历。“当他们没有答案时，”他后来写道，“他们会结结巴巴、口吃或逃跑。或者抨击说真话的人。”

加拉格尔和他的家人搬到了孟菲斯，他在那里成为了迪恩·威特尔·雷诺兹（后来与摩根士丹利合并）的证券经纪人，最后搬到了沃斯堡，在那里他在A.G.爱德华兹（最终成为富国银行的一部分）找到了类似的工作。他在德克萨斯州的销售大师和激励演讲家Zig Ziglar的指导下学习，并通过举办研讨会来发展他的业务。加拉格尔将金融视为信仰的延伸。这是一种获取财富的手段，他可以将其分配给慈善事业，并为客户提供独立性。

“即使他不再是传教士，他仍然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加拉格尔的养子马修回忆道。“我们仍然每晚进行圣经学习。如果孩子们吵架，他会让我们都坐在客厅里，好好谈一谈，一起祈祷。”

在90年代初，加拉格尔在赫斯特创立了加拉格尔金融集团，后来又在达拉斯开设了一个分部。不久之后，他成为当地基督教广播的常驻节目，最终在四个电台每周主持几次节目。马修成为了一名持证理财规划师，也成为了GFG的员工，经常和他一起担任联合主持。（马修从未被指控有不当行为。）

加拉格尔的节目，有各种不同的名称，涵盖了401(k)替代方案和财产规划等主题。但更多地是自我推广和煽动恐慌，而不是提供建议。加拉格尔的风格朴实，他发出了对市场不稳定性、政府干预和大城市精英的贪婪的警告。在经济崩溃之后，他说，把信任放在主要券商身上的退休人士“不得不排队领取过剩的奶酪和面包。”他声称自己的客户没有损失。他提出，“减少政府干预，增加个人责任感，并在上帝的帮助下”，他愿意为其他人提供类似的保护。

加拉格尔将自己定位为一个曾经的内部人士，为他在华尔街的过去忏悔，并能与客户分享其他人不希望他们知道的信息。他说：“我们不为洛杉矶、芝加哥工作。”即使他谴责学术界，他也强调自己的博士学位，用“Doc”加拉格尔这个称号，既暗示了他的高级学位，又让人联想到西部的荒野。《耶稣基督，金钱大师：传递个人力量和利润的四个永恒真理》和《当没有人照顾你时，金钱医生指南》等书籍为他提供了一层知识分子的外衣。与乔尔·奥斯汀、诺兰·瑞恩和达拉斯房地产泰斗埃比·哈里迪等人的合影让他赢得了客户的喜爱。

加拉格尔不在办公室时，经常驾驶他的新款凯迪拉克，拜访客户的家、医院和教堂。他喜欢引用诗篇中的话：“这是耶和华所定的日子，我们在其中要高兴欢喜。” 加拉格尔热情洋溢，自信从容。他喜欢温和推销。前客户苏珊·皮皮说：“他做事慢条斯理。他不会给你压力。” 一些客户把他当作家人，邀请他在婚礼和葬礼上讲话。“我像信任兄弟一样信任他，” 皮皮回忆道。然而，另一位前客户伊冯·布莱卡德注意到，每当她问及她的多元增长与收入账户时，加拉格尔总找借口离开房间。在她丈夫的生日派对上，加拉格尔站起来讲话。“但那是关于他的金融事情，” 布莱卡德说，那是一场推销演说。

在遇到监管麻烦后，加拉格尔创建了DGI计划。1999年，他因涉嫌伪造记录并自称为投资顾问而受到 得克萨斯州证券委员会的训斥，他被授权销售证券，而不是提供理财建议。加拉格尔否认了指控，并被罚款25000美元。他于2001年放弃了他的经纪人执照。

加拉格尔以未披露的金额出售了他的经纪业务，并将业务重点转向非证券投资。但出售所得的钱不会持久，他身份的下降似乎伤害了他的自尊。据他的儿子马修说，他的父亲“想要保持知名度。他想要一直出现在大家面前。” 马修说他对大规模广播购买的支出提出质疑：“有营销来发展业务，也有合理的成本。但他做的不是这样。他是为‘Doc’做营销。”

加拉格尔并不欢迎这些建议。“他对我质疑他感到非常生气，”马修说。他和他的父亲关系很亲密。但加拉格尔可能在情感上有些疏远。马修有时会向他的妻子或母亲倾诉他在工作中的挫折。这也让加拉格尔感到不安，他告诉儿子要分门别类：“他会说，‘你必须像警察一样。当警察回家时，他们会脱掉枪和徽章，把一切留在车里。你进去，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2015年，得克萨斯州保险部门的调查员史蒂夫·理查森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者是巴巴拉·克鲁格，是北美安联人寿保险公司的调查员。最近，安联收到了加拉格尔代表客户从年金投资中提取资金的几个请求。在92岁的多丽丝·芬纳这个案例中，加拉格尔提交了大量的提款请求。安联的支付将触发巨额的提前支取罚款，克鲁格打电话给芬纳的孙子瑞安，他有授权，确认他要提取现金。瑞安说他从未授权这些提款，所以安联没有发放任何款项。（芬纳于2021年去世。）这些情况让理查森感到可疑，他的办公室展开了一项调查。

保险调查员理查森。摄影师：彭博商业周刊的杰克·多金斯理查森传唤了加拉格尔的银行记录，他看到了一个模式。加拉格尔大部分业务都是通过当地一家银行的一个账户进行的。记录显示，有几笔大额存款，每次都会跟随几十笔提款，通常是出票给加拉格尔金融集团客户的银行本票。其中许多支票随后被再次存入同一账户。理查森认为，这种资金的流动——没有任何中间投资于股市或其他投资工具——在他看来是庞氏骗局的证据。

他使用加拉格尔的记录来识别其他客户。理查森发现，其中许多人已经转移了他们储蓄的大部分，有些甚至清空了退休账户。大多数是老年人，几乎所有人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们经常报告收到定期的股息支付。没有人对加拉格尔有任何不好的话，有些人甚至想知道理查森为什么在打听。他回忆道：“他们说，‘你为什么在问这个？加拉格尔是个好人。加拉格尔是上帝之人。’”

和琳达·普罗文斯一样，理查森所谈话的客户对加拉格尔在做什么事情并不清楚。但他们对他的品格是肯定的。“他们说：‘他会和我们一起吃饭。他会和我们一起祈祷。当我遇到电脑问题时，他会派人过来帮忙。’”加拉格尔在他的书籍和广播中警告监管者的过度干预，客户们向他反馈了理查森的调查。理查森说：“传统上，在调查中总会有人感到不满。但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不满。”

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然后，在2018年，他接到了赫斯特警察局的侦探吉姆·霍布斯的电话。霍布斯熟悉老年人欺诈调查的特点，受害者通常不会主动站出来。“有些人担心，如果家人发现他们失去了钱，他们会接管他们的财务，剥夺他们的自由。”他说。

侦探霍布斯摄影师：杰克·多金斯（Jake Dockins）为彭博商业周刊几个月前，他收到了一对夫妇詹姆斯和卡罗尔·赫尔曼的一项不寻常的投诉。他们亲自出现，与霍布斯遇到的一些年长受害者不同，他们并不保守。他们愤怒了。2015年，时年68岁的石油工程师詹姆斯在达拉斯附近工作时听到了加拉格尔的广播。他和当时63岁的卡罗尔最近讨论过多样化他们的投资，以确保他们退休后能过上舒适的生活，加拉格尔的推销很诱人。在与他见面后，赫尔曼夫妇清空了他们的401(k)账户，最终将近70万美元转移到了DGI账户。

护士卡罗尔在2017年受伤，无法再工作。她和当时已经退休的詹姆斯与加拉格尔谈到了加倍他们每月的提款。加拉格尔最初建议他们在房子上进行反向抵押贷款 - 一种基于他们在家中拥有的资产净值的银行贷款，待房子出售时偿还。 “我们说，‘绝对不可能，绝对不行，’”卡罗尔回忆道。“我变得愤怒了。”不久之后，她打电话给加拉格尔要求提取10万美元。但他表现得不合作。“每次我打电话问问题，他就送花、糖果、水果篮，”卡罗尔说。“他告诉我们他想送我们去圣地。” 赫尔曼夫妇最终在达拉斯与加拉格尔见面。他们设法从他那里争取到了10万美元，但他无法提供关于他们账户的详细信息。之后他们开车前往赫斯特与霍布斯交谈。

霍布斯和理查森与证券交易委员会、德克萨斯州证券委员会以及达拉斯和塔兰特县的检察官协调合作，以获取额外的记录并采访数十名加拉格尔投资者。他们听到的故事几乎完全相同。很少有客户察觉到任何问题。但到了2019年，执法部门已经收集到了大量欺诈证据。

那年三月，证券交易委员会 提起诉讼 指控加拉格尔从大约60名投资者那里挪用了近2000万美元。他很快在达拉斯被捕，并承认在证券欺诈方面有罪，被判处 25年监禁。在塔兰特县的另一起案件中，他对包括欺诈和盗窃在内的指控认罪，被判处 三个连续的无期徒刑。在2021年的听证会上，受害者描述了出售房屋和向孩子借钱维持生计的经历。苏珊·皮皮作证说：“我再也不会信任任何人，只会信任上帝和我的直系家人。”

他对被称为北德克萨斯的伯尼·麦道夫感到愤怒：“他有海边别墅。我没有买游艇，也没有度假”

达拉斯的判决要求加拉格尔支付1040万美元的赔偿金。（塔兰特案件的法官没有下令任何财务处罚。）但那时他的主要银行账户中只剩下不到90万美元。追踪已知曾存放在他名下的剩余资金——总额上升至2360万美元，从近200名投资者那里提取——成为由法院指定的接管人科特·托马斯的责任。当我在他位于达拉斯的律师事务所拜访他时，30多岁的科特·托马斯说，加拉格尔的赫斯特总部一团糟：“大部分东西只是旧邮件，一堆垃圾。”

托马斯，法院指定的接管人。摄影师：杰克·多金斯，彭博商业周刊在法务会计师的帮助下，托马斯确定加拉格尔向他曾担任主持的广播电台支付了大笔款项。原来他在购买广告时间，但节目并不总是被充分标记为广告。托马斯与这些电台达成了总额近600万美元的和解。他还从其他供应商和非营利组织中收回了一些小额款项，包括约翰·伯奇协会（7400美元）、阿灵顿基督教山顶教会（4000美元）和仓储公司LTL管理（3717美元）。

加拉格尔还将现金转移到了可疑的投资项目，比如一个显然是欺诈的金矿业务和一个名为Hoverink生物技术公司的企业，该公司最初声称是一家娱乐用气垫船业务，后来又成为一家生产科幻风格身体装甲和神奇癌症药物的公司。尽管如此，托马斯未能从金矿业务或Hoverink公司中收回任何资金。

加拉格尔的生活并不奢华——一栋漂亮但低调的郊区住宅和一座需要更新的湖边别墅——但仍然有大量资金失踪。在某个时候，托马斯发现加拉格尔秘密保留在LTL的第三个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大保险柜。“你的心开始怦怦跳，”托马斯回忆道。“我找到了隐藏的宝藏！” 保险柜里只有一张金银物品清单，其印记似乎铺满了地板。但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有点打击，”托马斯说。迄今为止，他已经向加拉格尔的投资者返还了大约660万美元，约为他们总损失的三分之一。

至少有一部分资金似乎经过了一个名叫黛比·卡特的女人。盖尔，加拉格尔的妻子，在加拉格尔被捕后不久就告诉了托马斯有关卡特的事情。卡特曾是一名证券经纪人，在A.G.爱德华兹公司与加拉格尔一起工作，后来成为他的雇员。最近，她在Daystar电视网络工作，这是一个强调繁荣福音的基督教频道，她在那里担任资产规划专家，筹集捐款。卡特向加拉格尔推荐了许多客户，包括他最大的客户西伯恩·廷德尔，一名退休的贝尔直升机员工，他向加拉格尔投资了超过200万美元。（廷德尔于2020年去世。）根据盖尔的说法，她曾多次雇佣私家侦探调查此事，卡特和加拉格尔长达十多年保持着一段婚外情。加拉格尔承认这段婚外情，但表示近年来他与卡特的关系纯粹是专业的。（卡特的律师未回复多次要求就一系列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的问题发表评论。）

在GFG总部附近，卡特只被一些员工以化名“伯内特博士”而知晓。托马斯发现，她曾努力掩盖与加拉格尔的财务关系。在加拉格尔大部分业务都在的Ciera银行，卡特有一个账户，另外还有一个以她女儿的名义开设的账户，她是其中的签字人。加拉格尔经常将大额银行支票存入名义上属于她女儿的账户，然后卡特会将这笔钱转入她的个人账户。（调查人员称，卡特的女儿对以她的名义开设的账户一无所知。）

在前Ciera员工诺亚·韦瑟利作证时，他说他曾质疑卡特关于这种模式的问题，而加拉格尔——“那里的一个名人客户”—打电话责骂他。 “他基本上在对我大喊大叫，告诉我如果我质疑他的员工账户 … 我需要先打电话给他。” 韦瑟利补充说，加拉格尔威胁要让他下岗：“然后他对我说了几句脏话，挂断了电话。”

托马斯追踪到了卡特控制的有限责任公司以及与她有关的抵押贷款的额外支付。大量现金似乎流向了沃斯堡以南和西部的乡村地产购买，包括在都柏林的一处占地1,096英亩的牧场。在监狱里给卡特的一封加拉格尔的便条中，他写道：“他们正在寻找的是（据推测）我转移给其他人‘隐藏’我的资产的数百万美元。没有发生。我每月发送给卡特和她的女儿的4万美元 … 是为了购买土地以建造一个免费的老年健康中心给我的客户。记得吗？” 但他的记录中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这样的计划。最终，根据托马斯的计算，卡特至少从加拉格尔那里收到了150万美元。

2021年3月10日，霍布斯签署了一份针对她的盗窃、洗钱和相关罪行的逮捕令。两天后，他和一支包括狙击手和无人机操作员的警察战术团队驱车沿着一条土路来到卡特与家人一起居住的牧场。 （卡特当时已经把都柏林的牧场让给了接管人，后者以28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它，并搬到了附近卡尔顿的一处稍小一点的牧场。）

穿着睡衣站在前院的卡特尔很亲切和外向。她告诉霍布斯和他的团队可以找到一批黄金和白银，其中包括南非克鲁格郎、加拿大皇家铸币厂金条、阳光金条和特朗普总统纪念币，总估值高达30万美元。霍布斯说：“她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除了她是否与Doc有外遇。” 对于这一点，卡特尔告诉他：“我拒绝回答。”

加拉格尔的逮捕照片。来源：德克萨斯州刑事司法部去年七月的一天，我从沃思堡往南开了200英里到纳瓦索塔，这是加拉格尔被关押的监狱城镇。当时气温达到110华氏度。公路旁辽阔的干旱草地上，牛群躲在树林下。

加拉格尔穿着短袖连体衣进入了一个专门用于采访的区域。盖尔已经和他离婚了，除了他的儿子马修，朋友和家人大多都抛弃了他。加拉格尔不喜欢监狱食物，很少有钱购买商店的商品；他看起来消瘦，手臂上布满了肝斑。但他对这次访问感到高兴。“你从北卡罗来纳赶过来？”他问道，他那戴着无框眼镜的蓝眼睛闪闪发光。

透过屏幕说话，加拉格尔告诉我他在这里交了一些朋友。“我在这里与众不同，”他说。“很多这些家伙从未完成过高中。”他不止一次地说，在外面，他是有名的。他的高知名度解释了他严苛的判决。但他对《达拉斯晨报》中将他描述为“北德克萨斯的伯尼·麦道夫”感到愤怒：“他有海滨别墅。我没有买游艇，也没有度假。”

与真正的骗子不同，加拉格尔坚称，他成为骗子是出于对北德克萨斯食品银行和阿尔茨海默病协会等事业的责任感。他声称，他曾拥有一家曾经的气垫船公司Hoverink超过一百万股股份，如果进行公开发行，他将获得1000万美元。他说：“未经客户许可借这笔钱是错误的。”“但到2019年4月底我会全部还清。”然而，他的记录只显示了相对较小的慈善捐款，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Hoverink在2020年倒闭时有任何价值。加拉格尔后来修改了他的说法，告诉我他被“骗进了投资一家毫无价值的股票”。进一步复杂化情况的是，直到2019年，Hoverink的首席执行官是黛比·卡特。

在拜访加拉格尔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在一家芝士蛋糕工厂遇到了审理他的塔兰特县助理地方检察官洛瑞·瓦内尔。她在酒吧的高台桌上喝着鸡尾酒。瓦内尔正忙着准备卡特的审判，定于九月举行。（卡特尚未入罪。）预计加拉格尔将作证。

托马斯在法庭提交的报告中附有加拉格尔办公室的二十多张照片：堆积的文件和垃圾、褶皱的衣物、丢弃的塑料袋、卫生纸、一支除臭剂。这些照片中没有任何显示出自豪或繁荣。在一张图片中，塑料折叠桌上摆放着一些手册，名称如终身致富！：在动荡时期增长和保护您的财富、喜剧词典：3241个俏皮、引用和聪明的话语和写作浪漫小说：如何打造畅销小说。我问瓦内尔，是否有人可以原谅希望加拉格尔曾经把一些钱花在游艇和度假上——希望这一切有更明确的目的。

“有一个目标或曾经有一个目标，”瓦尼尔说。“而且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她拒绝详细说明或具体谈论卡特案，但似乎是在指涉包括达拉斯郊外的都柏林牧场在内的农村土地收购。加拉格尔在给我的一封信中写道：“如今，达拉斯/沃思堡100英里内的任何土地都是纯金。曾经是牧场的地方现在是分区、学校和体育场。曾经是农场的地方现在是购物中心、游乐园和连锁购物中心。我迫不及待地买下了那块房地产，相信它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翻倍，让我能够偿还大笔款项给客户。”

很难接受这个解释。在我询问之前，他一直没有提到他的房地产投资。但在未开发的状态下，卡特收购的牧场无疑是壮丽的：山脊和小溪、草地和牧场、狩猎场和湖泊。“有些人认为百慕大是他们的天堂之地—他们的比乌拉乐园，”瓦尼尔说。“很多人认为得克萨斯。”

阅读下一篇文章: 难民、逃犯和联邦调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