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起诉Facebook、TikTok等社交媒体平台导致社交媒体成瘾吗？- 彭博社

年轻人花费大量时间在社交媒体上，尽管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对他们不利，健康专家指出的危害包括失眠和饮食紊乱等问题，自杀。运营最受欢迎平台的公司内部记录是越来越多的诉讼案件的核心，这些诉讼指控他们明知在青少年甚至未成年之前就让他们上瘾。这些诉讼面临多重障碍，首先是1996年的法律赋予互联网平台对用户发布的有害内容广泛的豁免权。

1. 谁在起诉，为什么？

儿童、青少年和年轻成年人 — 有时通过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或其他家庭成员 — 根据心理困扰、身体损害和死亡的主张对公司提起了诉讼。截至4月17日，美国各地已有211起诉讼案件分配给了加利福尼亚州的两名法官 — 一个在洛杉矶州法院，另一个在奥克兰的联邦法院。最近至少有两打最新的投诉是由学区代表学生提起的。原告认为，包括Facebook母公司Meta Platforms Inc.、Snap Inc.、TikTok Inc.和Alphabet Inc.的Google在内的公司继续以牟利为目的针对儿童，尽管学术和医学研究显示，这个受众在他们的身心仍在发育时特别容易受到这些平台上成瘾效应的影响。

2. 他们依赖哪些内部记录？

在Facebook的前产品经理兼告密者Frances Haugen透露内部文件后，主要案例是在大约一年后提起的，文件显示Meta长期以来已经知道其平台 — 包括Instagram和Facebook — 对年轻人，尤其是与身体形象问题有关的女孩，有不良影响。记录披露，抖音母公司字节跳动在回应诉讼时透露，该公司知道年轻人更容易被吸引尝试在平台上看到的危险甚至致命的特技 — 被称为病毒挑战 — 因为他们评估风险的能力尚未完全形成。字节跳动的产品研究得出结论，青少年参与挑战的头号原因是“获得观看/点赞/评论”，其次是“在线给他人留下印象。”

3. 公司被指控做了什么？

具体指控因平台而异，但一般指责社交媒体巨头借鉴了赌博和香烟行业使用的行为和神经生物学技术。这些公司被指控设计无休止的、由算法生成的信息流，诱使年轻用户进入所谓的“流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们对不断的通知做出反应，操纵多巴胺水平，鼓励重复检查账户，并奖励全天候使用。随着使用而来的最有价值的奖励是关于年轻用户偏好、习惯和行为的大量数据，这些数据被出售给广告商。家长们说，对这些公司来说，今天的儿童成瘾者就是明天的成年用户。这些公司表示，他们正在提供更多资源来保护儿童上网安全，并辩称这些诉讼不当地试图规范内容。

4. 诉讼指控了什么样的伤害？

社交媒体上的成瘾使用导致了一系列心理障碍，极端情况下会导致自残和自杀，根据这些诉讼。一些研究表明，许多年轻人尽管经常使用社交媒体，但并不特别喜欢它。然而，他们使用这些应用的次数越多，就越难戒掉。这些诉讼还声称，通过公开未成年人的个人资料，这些平台向性侵者提供了详细的背景信息，他们可以轻松辨别出他们的朋友、活动、兴趣甚至位置。家长们认为，存在缺陷的年龄验证和虚假账户加剧了这一问题。

5. 这些主张的法律基础是什么？

大多数诉讼都建立在产品责任索赔上，声称这些平台设计存在缺陷，公司未能警告用户成瘾风险。类似的论点已经推动了几十年针对香烟、石棉、医疗器械和处方药物的诉讼，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在大约15起社交媒体案件中，公司面临着代表自杀身亡的年轻人提起的过失死亡索赔。学区提起的诉讼采取了不同的方式，声称这些平台制造了公共困扰。这类诉讼类似于针对阿片类药物成瘾危机的诉讼，到目前为止，制药商、分销商和零售商已经支付了近500亿美元的法院损害赔偿和和解金。

6. 公司们如何为自己辩护？

他们的第一道防线是《通信廉正法》第230条，这是一项有27年历史的联邦法规，一直以来都保护公司免受平台上评论、广告、图片和视频的责任。美国最高法院目前正在考虑是否取消部分这种广泛保护。即使取消，成瘾案件仍然存在其他障碍。要证明社交媒体使用单独导致儿童遭受各种影响和生活经历所导致的健康问题将是困难的。另一个挑战将是确定决定用户看到哪些内容的算法是否应被视为有缺陷的“产品”，这个词通常指的是有形的消费品。一些州禁止消费者因“纯粹情感伤害”而起诉有缺陷产品，如果他们没有遭受身体伤害。

参考书目

• 一份QuickTake解释第230条以及在线言论如何被管理。
• 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项调查关于青少年对社交媒体看法的调查。
• 一篇2023年论文，“Instagram和TikTok的心流状态及其与心理健康的关联。”
• 社交媒体受害者法律中心探讨“太多是多少？”
• 彭博观点专栏作家Parmy Olson赞扬了一项英国立法提案，威胁对社交媒体老板实施刑事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