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交易引发对银行救助机构FHLB监管的质疑 - 彭博社

华盛顿特区U街走廊的联排别墅，2023年6月9日星期五。摄影师：Ting Shen/Bloomberg在西北华盛顿W街上的石板灰砖联排别墅上，没有任何迹象暗示接下来的故事。

这座建于1895年的房产，在许多漂亮的城市社区中都不显眼，人们在Zillow或Redfin上浏览，幻想着他们的梦想之家。

繁荣的地段。良好的基础。而且——当两位有影响力的华盛顿人组建一家公司来收购它时——价格显著低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引发了一连串指责、调查和指责，一直延伸到全国，直至旧金山联邦住房贷款银行。十年后，余波仍在回荡。

一座华盛顿联排别墅的故事可能看起来像是美国房地产更大故事中的一个脚注，除了这一点：这涉及到1.6万亿美元的联邦住房贷款银行系统，这是一个国会特许的网络，构成了美国金融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大多数人几乎对此一无所知。

多年的法律来回揭示了一个事实，即FHLB高管的薪水更像是华尔街而不是一个庞大的政府赞助机构。它显示了11家联邦住房贷款银行有时似乎缺乏人们对于如此重要机构所期望的监督和透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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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的一部分始于一笔利润丰厚的房地产交易，这或许有些讽刺，因为联邦住房贷款银行面临着一个问题，即它们在大萧条期间国会赋予的最初使命——帮助普通美国人购买住房——已经偏离了多远。该计划成为了为远离住房贷款业务的陷入困境的银行提供现金的主要来源。2022年底，最大的借款人包括硅谷银行和第一共和银行，两家银行在利率迅速上升导致其资产贬值后崩溃。

甚至一些系统老手都在怀疑，仅次于强大的美联储作为美国银行的最后贷款人，联邦住房贷款银行是否得到了应有的审查。

“这就像一部肥皂剧，”曾担任波士顿联邦住房贷款银行独立董事的康奈利厄斯·赫利(Cornelius Hurley)在谈到W街事件及其后果时说。他呼吁对整个系统进行更严格的监督。“这一切都被严密保密，”赫利说，“但这就是他们的运作方式。”

旧事情发生在将近六年前，涉及的员工和高管已不再在该银行工作，旧事情已经得到机密解决，这是旧金山联邦住房贷款银行发言人埃利奥特·斯隆(Elliot Sloane)表示的。该银行“非常重视关于实际和表面利益冲突的担忧”，员工受到“严格”的行为准则和利益冲突政策的约束。

两名游说者

故事始于劳伦斯·帕克斯，他是克林顿政府的前高级官员，25年前被旧金山FHLB聘请为其在华盛顿游说。

作为外部、立法和监管事务高级副总裁，帕克斯是该贷款人中薪酬最高的高管之一，2017年总薪酬近130万美元，银行在法庭文件中表示。2004年，帕克斯聘请蒂莫西·西蒙斯担任立法和监管外联与合规副总裁。西蒙斯此前曾在为联邦住房管理局进行审计的毕马威咨询部门工作。

十多年来，这两人努力争取立法者、监管者和利益相关者的支持，以塑造有利于银行及其成员的政策，并开拓新的业务领域。2010年，他们为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的约十几名高级工作人员组织了一次全包费用的旅行，前往银行的旧金山办公室，根据国会记录。他们还倡导了覆盖银行所在州：加利福尼亚、亚利桑那和内华达的住房和就业项目。这对游说者与国会黑人议员会和众议院委员会领导民主党人马克辛·沃特斯合作。

2017年，帕克斯和西蒙斯正在与财政部悄悄讨论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些FHLB对购买房地美感兴趣，这家抵押贷款巨头自金融危机以来一直处于美国托管状态。这将使FHLB系统的规模几乎翻了三倍。

收购将会创造一个“不仅太大而且太难以对付的”贷款人，前旧金山FHLB的总法律顾问威廉·布莱克说，他现在是密苏里大学堪萨斯城分校的经济学和法律副教授。

短期FHLB贷款超过三倍

银行依赖于一年或更短期限的贷款

来源：联邦住房贷款银行

帕克斯在提出FHLB收购房地美的想法时扮演了多重角色。他还是波托马克联盟的创始成员，该组织倡导城市经济问题，成员包括房地美和黑石集团的高管。他在2016年告诉《华尔街日报》，他授权该组织支付一份支持房地美和房利美资本重组并解除托管的研究报告。

然而，当一个FHLB员工在与房地产开发商和贷款人的会议上表示购买房地美的提议即将出台时，努力就此瓦解了，这是这些男人在法庭文件中提到的。帕克斯很快发现自己处于困境之中。旧金山银行惩罚了这名员工，帕克斯的一名员工，并将注意力转向了其首席游说者。帕克斯在被解雇后的法庭记录中表示，另一名员工对他和西蒙斯提出了几项不当行为的指控。这些指控包括声称他们利用FHLB的承包商进行波托马克联盟项目，帕克斯在法庭文件中说。

内部调查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银行聘请的一家外部律师事务所将对这两名游说者的交易进行审查。

WilmerHale的调查人员专注于成立于2010年的Parks-Simons公司，该公司用于购买这栋排屋。根据政府记录，这栋房产是由一个非营利性社区发展金融机构出售的，售价为70万美元 — 远低于按照政府记录评估值95万美元。当时的非营利性廉价住房贷款机构首席执行官还担任销售代理人。据联邦住房贷款银行的法庭文件显示，Parks后来聘请他作为旧金山FHLB的顾问，该银行支付了他数万美元。

银行官员声称他们对该公司或销售一无所知。

WilmerHale调查审查了DC办公室其他FHLB合同雇员的使用情况。银行在其文件中称，其中两人在Parks和Simons正在翻修的W街房屋工作过。Parks和Simons授权他们监督的合同雇员的病假和休假时间，并偶尔发放奖金。银行高管再次表示他们不知情。

调查人员还声称这两名男子支付了远超每晚350美元的酒店费用 — 根据银行官员的法庭文件显示，有时甚至租用每晚超过1000美元的“奢华套房”。为了规避限制，这两人让酒店将房间费用分摊，使其看起来像是会议室的费用，FHLB在法庭文件中声称。

在那个时候，有关费用滥用的指控尤为敏感，因为达拉斯FHLB的三名前高管被指控提交了超过120万美元的欺诈报告。这三人后来认罪并被判入狱。其中一人，时任CEO Terry Smith承认，他因未参加的会议旅行获得了数十万美元的报销。他还向银行报销了前往另一名官员佛罗里达度假屋的旅行费用。

帕克斯和西蒙斯告诉WilmerHale，他们使用自己的资金支付合同雇员在排屋工作的时间 - 甚至为他们发放了IRS表格，以表明他们声称的工作发生在午餐时间或银行营业时间之外。至于酒店账单，这两人表示套房是为了开会所需，根据法庭文件。他们声称银行之前对他们支出的审计认可了这种安排。

劳伦斯·H·帕克斯来源：Forethought Advisors/EIN Newswire### 办公室关闭

2018年5月，银行董事会在审查WilmerHale的调查结果后决定关闭其华盛顿分部，这实际上意味着帕克斯和西蒙斯的工作将被裁减。就在几天前，沃特斯提出了一项国会决议，赞扬旧金山FHLB为她的洛杉矶选区提供经济实惠的住房和社区投资，特别提到这两人为该工作做出的贡献。

当时，沃特斯的发言人表示，她并不知道有任何调查。该决议未能通过。

旧金山FHLB从未在监管文件中披露任何涉嫌不当行为 - 这是法庭文件中的几项披露之一。

这两人在2019年提起了违约诉讼，因为双方未能就总额为360万美元的离职协议条款达成协议。作为回应，银行官员首次公开披露了针对这两人的指控，以及联邦住房金融局检察长进行的正在进行的调查。

几个月后，帕克斯和西蒙斯提起第二起涉及种族歧视和诽谤的案件。他们认为是旧金山的白人同事在滥用银行资源，比如向FHLB的外部律师寻求建议。他们针对当时的首席执行官格雷格·西比利提出具体指控，称他曾接触过一个管理其工作项目之一的组织的人，试图让一个家庭成员进入纽约市的研究生院。帕克斯还说，西比利曾向他寻求帮助，为这个家庭成员在华盛顿DC找到机会。

他们说，银行官员通过向其他员工和外部承包商发表虚假言论，“陈述或暗示"他们参与了不当行为，损害了他们的声誉。

保密协议

前FHLB游说者挑战了银行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供的解雇这两名男子的官方理由：试图简化银行运营并管理开支。帕克斯和西蒙斯认为，如果发现有欺诈行为，那么银行必须告知投资者。

一名联邦法官命令银行总法律顾问就提交给SEC的文件进行宣誓回答问题。几天后，在这些问题得到回答之前，各方表示他们已达成协议。斯隆表示，保密协议是该和解的一部分。

帕克斯和西蒙斯将问题转交给了他们的律师卡拉·布朗。“据我们所知，我的客户从未成为任何执法机构或监管机构的调查对象，也从未接受过任何执法机构或监管机构的采访或联系，”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刊登任何与此相反的内容都是事实不准确的。”

塞比利（Seibly）于2020年2月离开银行，现在是一名顾问，他表示旧金山联邦住房贷款银行“有一套严格的利益冲突政策和行为准则。”

“我始终遵守这些政策的字面和精神，”塞比利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道。

美国联邦住房金融局（FHFA）督察长的发言人表示，该办公室一直在与司法部协调，并拒绝进一步评论。司法部拒绝置评。目前尚不清楚政府调查是否已经超出了银行对帕克斯和西蒙斯提出的指控。

“目前，我们不知道银行是否是任何正在进行的调查的目标，”旧金山联邦住房贷款银行发言人斯隆说。

游说公司

帕克斯和西蒙斯现在拥有自己的游说公司Forethought Advisors，涉及一系列问题，包括住房和金融。根据向国会提交的游说披露文件，最近的客户包括摩根士丹利，Audible Inc.和Affirm。

离开联邦住房贷款银行后，他们继续代表公共关系公司DCI Group游说政府支持企业改革，该公司曾代表早期波托马克联盟成员中的房利美和房地美股东。

至于华盛顿的联排别墅，这两名男子在2015年分别以约5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两个公寓单位。他们仍然拥有一个每月租金近5000美元的单位。仅这一个单位最近由DC评估为价值超过91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