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tter上有害内容激增，成为广告商回归的障碍-彭博社

旧金山的Twitter总部。

摄影师：康斯坦萨·赫维亚/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收购Twitter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系列内容政策变化导致平台上仇恨、暴力和不准确帖子数量急剧增加，研究人员称。这现在是Twitter新任首席执行官琳达·亚卡里诺（Linda Yaccarino）面临的最大挑战，她必须解决广告商对这一趋势的担忧，以提升收入并偿还公司的债务。

马斯克和亚卡里诺一直宣扬网站政策的更新，比如允许广告商阻止他们的帖子出现在某些类型的内容旁边。然而，自马斯克去年十月接管公司以来，广告销售额下降了一半，他本周表示。部分原因是企业认为在解决问题方面没有取得重大进展。

“马斯克没有兑现对广告商的承诺，他们的广告出现在真的有害内容旁边，”反对数字仇恨中心的研究主任卡勒姆·胡德（Callum Hood）说。

在马斯克任内，针对少数群体的仇恨言论增加，根据反诽谤联盟的数据，骚扰报告增加，极端内容激增，根据媒体事务机构的数据，新冠病毒的错误信息也增加。

Twitter在审查研究报告后表示，许多有害内容已经得到评估和处理，有时通过标记、降级或删除帖子。根据公司的说法，超过99.99%的推文印象，即推文被查看的次数，来自不违反Twitter规则的内容。

在这个故事发布后，Yaccarino 发推文，称研究人员的发现“不正确、误导性且过时。”

在马斯克的领导下，Twitter已经对其内容安全工作进行了一系列改变，比如放宽规则、裁员信任和安全员工、恢复先前因违反平台政策而被禁止的账户，并取消那些不想为勾号付费的知名账户的验证标签。这些改变，加上关闭广告商，已经疏远了许多用户。根据 皮尤研究中心 的一项调查，四分之一的Twitter用户表示他们明年不太可能继续使用该平台。

自从六月份开始担任这个职位以来，Twitter的Yaccarino一直在与品牌讨论“言论自由，而非影响力”战略，鼓励他们使用新的控制功能来决定广告显示的位置。据一位熟悉此事的人透露，现在有超过1600个品牌在使用这些功能，该人要求不透露身份分享内部数据。Yaccarino还一直在征求第三方的计划，以改进品牌控制。与此同时，马斯克一直在 表示仇恨言论的印象正在下降。

马斯克的论点“站不住脚”，Hood说，根据CCDH的数据，仇恨言论的数量和参与度都有所增加。该组织称，在马斯克任职的头三个月里，每日包含针对黑人的辱骂的推文数量增加了三倍以上，该研究是基于社交媒体分析工具Brandwatch进行的。从十月到三月，提到LGBTQ+社区并伴有“groomer”等辱骂的推文数量增加了119%。在线仇恨往往导致真实伤害：根据ADL的数据，今年Twitter上骚扰的报道增加了6%。

“马斯克一再表示平台上的仇恨言论减少了，但根据我们所做的数据研究，我们没有看到这一点，”Media Matters的研究主任Kayla Gogarty说。“我们看到的是相反的情况。”

Twitter管理仇恨言论的方法是专注于限制人们看到它的次数，而不是内容本身的数量，该公司告诉彭博社。Twitter表示，在马斯克收购之前，仇恨言论内容的印象平均降低了30%。该公司还指出，“groomer”在他们的政策标准中不被视为辱骂，但当与对受保护类别群体有害的词语组合在一起时，违反了他们的仇恨行为政策。

Twitter用户还报告称，在该平台上看到了暴力和色情内容。今年早些时候，德克萨斯州一家商场发生的大规模枪击事件的视频在Twitter上公开分享了数小时，直到公司采取行动；一段猫被放入搅拌机的视频也是如此。

在3月至5月期间使用Twitter的美国成年人中，超过30%的人报告称看到了他们认为对世界有害的内容，根据USC Marshall Neely社交媒体指数进行的一项调查。这一比例高于竞争对手Facebook、TikTok、Instagram和Snapchat。许多用户报告称看到了宣扬或美化对边缘群体的暴力或对未成年儿童轻松获取的色情视频的推文。

今年早些时候，斯坦福互联网观察团队的研究人员发现，Twitter未能删除数十张儿童色情图片。该团队确定了128个在出售儿童色情材料的Twitter账户和43个已知的CSAM实例。“任何已知的CSAM公开出现在主要社交媒体平台上都是非常令人惊讶的，”首席技术专家大卫·蒂尔说道。在研究人员联系Twitter之后，Twitter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回应。根据该公司的说法，今年Twitter删除了与儿童性剥削内容相关的账户比一年前增加了525%。

Twitter在Musk解雇或面临辞职近75%的员工后，包括负责管理对内容举报的回应的信任和安全团队在内，一直很慢地捕捉和删除一些有害内容。平均来说，ADL在12月至1月间举报的反犹太主义推文中，只有28%被删除或受到制裁。该组织通过从Twitter的API（应用程序编程接口）中抽取全部帖子的1%样本来发现这些帖子。公司表示，Twitter已经限制了被发现违反政策的举报推文。

“自埃隆·马斯克接管Twitter以来，我们看到这个平台从业内最好的信任和安全部门之一，变成了最糟糕之一，”社交媒体进步阿拉伯中心的主任Nadim Nashif说。7amleh-社会媒体进步阿拉伯中心。

在马斯克任内，极端政治团体的内容和与国家政治有关的错误信息增加了。根据ADL的研究，与一年前相比，五月份QAnon相关的标签增长了91%，其中大多数推文发生在过去六个月。根据由捐助者资助的左倾非营利媒体监督组织Media Matters进行的研究，在马斯克任内的头六个月中，近四分之一的热门与Covid-19有关的推文包含了未经证实和未经测试的疫苗信息。去年11月，Twitter取消了有关Covid-19错误信息的禁令。言论自由而不是传播政策的挑战在于，“没有办法验证实际被减弱的内容，”ADL技术与社会中心主任Yael Eisenstat说。与此同时，马斯克本人也与极端声音互动，回复反犹太阴谋论和反跨性别叙事，这会提升这些帖子的影响力，因为他有1.48亿粉丝。

独立验证Twitter平台的安全性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困难。 二月份，Twitter 开始收费 其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的访问。 Twitter的API被第三方应用程序和研究人员用来分析推文。 研究人员以前可以免费访问数百万条推文进行研究，现在他们需要支付数千美元才能访问其中的一小部分。 为了研究2016年总统选举后的网络仇恨言论，纽约大学社交媒体与政治中心分析了超过7.5亿条推文。 今天，该大学将无法负担这项研究。

“现在每月需要花费42000美元才能访问1000万条推文，”纽约大学中心的联合主任Joshua Tucker说。 斯坦福大学、伯克利大学、CCDH和ADL的研究人员也表示他们无法再负担得起访问Twitter数据的费用。 CCDH是总部位于美国和英国的非营利组织，由慈善和捐款资助，旨在保护网络人权。 ADL是总部位于纽约的非营利组织，也是由捐款资助，声称他们打击一切形式的极端仇恨。

为了让公众和广告商放心，Twitter表示正在与独立公司Sprinklr、DoubleVerify和Integral Ad Science合作，评估其平台上的内容。 根据Twitter的说法，公司的品牌安全控制现在在将广告放置在安全内容旁边方面的效果超过99%。

但损害可能已经造成。广告商表示，他们离开Twitter是因为担心有害内容，包括马斯克自己的帖子。这些企业通常使用较小的营销预算，并有更多选择在数字平台上花钱。他们的广告竞争很快将变得更加激烈；例如，Meta Platforms Inc.计划最终在其Twitter克隆产品Threads上推出广告。

“我们看到一些广告商因品牌安全问题而减少在Twitter上的支出，” Natasha Blumenkron说，她是Tinuiti的付费社交副总裁。“对于我们的广告商来说，我们还没有看到他们回到Twitter。”

这家公司仍在亏损，正在努力提出替代广告的商业模式。该公司的Twitter Blue高级订阅每月售价8美元，但受欢迎程度不高。本月，Twitter开始向一些Twitter Blue订户支付广告收入的一部分，根据他们的推文互动量。这样奖励了与马斯克本人互动密切的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