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选举辩护：用“合理怀疑”影响一名陪审员 - 彭博社

Erik Larson, Sabrina Willmer, Chris Strohm

2023-08-07

唐纳德·特朗普上周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

摄影师：阿尔·德拉戈/彭博社唐纳德·特朗普因试图推翻2020年选举而被起诉，这是他的律师团面临的最大挑战，他们一直在通过电视预告为可能成为美国历史上最重大刑事审判的辩护做准备。

如果特朗普的法律团队能够在陪审团中引起合理怀疑 —— 比如责怪他的律师或辩称他对选举舞弊的虚假指控受到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 —— 那么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提出的指控将会崩溃，迫使政府在放弃指控或重新审判特朗普之间做出选择。

法律专家表示，这些辩护都是不太可能成功的，但并非不可能。特朗普的律师约翰·劳罗已经表示，合理怀疑是他策略的核心。

“政府，拜登政府，必须证明特朗普总统没有相信他赢得了选举，”劳罗在8月6日接受NBC的 Meet the Press 采访时说。“他们永远无法做到。这就是为什么这起起诉如此不明智。”

基本的美国法律原则合理怀疑给了特朗普的律师足够的工作空间，即使他的许多批评者认为这个案件是板上钉钉的。定罪需要一致，陪审团中的一个人持不同意见就可能使案件失败。

“我们系统中的一个挑战是合理怀疑只是在某种程度上被定义 — 它不是统计或数字上的 — 陪审团必须自己心中形成什么是合理怀疑，” 曼哈顿前联邦检察官、现任哥伦比亚法学院讲师Jennifer Rodgers说。

特朗普被指控密谋颠覆选举，通过安排一些在他输掉的摇摆州的虚假总统选举人团体，寻求司法部对选举进行“虚假”调查，并向时任副总统迈克·彭斯施压，拒绝认证乔·拜登的胜利。

这位前总统已经表示不认罪，因为他寻求在2024年选举中再次连任。

特朗普被指控违反的法规要求政府证明他有犯罪意图，而特朗普的律师已经暗示他不可能有意做错任何事。

“在审判中，他的律师可能会辩称他真诚地相信选举结果是腐败的，” 在斯坦福大学教授刑法的大卫·斯克兰斯基说。

但即使特朗普继续相信选举被窃取，这也不会使他有法律依据去寻找虚假选举人或向州选举官员提供虚假信息，根据罗杰斯的说法。

“这种辩护是预料之中的，特别检察官将做好准备，” 她说。

起诉书中声称，特朗普在选举后讲了“大量谎言”以推动他的努力。他的律师声称，这些评论不能用来将他与阴谋联系起来，因为它们受到第一修正案保护的言论自由权利。

史密斯似乎预料到了起诉书中的言论自由辩护，称特朗普有权“像每个美国人一样”发表自己的看法 — 即使是谎言。但史密斯表示，特朗普并不会因此而获得欺诈美国的免责权。即便如此，一个聪明的辩护律师可能会试图将这些声明与所谓的共谋中的明显行为分开，以使特朗普与所谓的共谋者的明显行为保持距离。

“你可以说任何你想说的话，你可以撒谎，但你不能进行腐败的非法行为，”曾是联邦检察官、现在是纽约Holland and Knight律师事务所顾问的罗伯特·卡茨伯格说。

特朗普还可能会辩称，他被“顶尖”律师和顾问包围，他们告诉他存在大规模欺诈，并且他赢得了选举，佛罗里达州刑事辩护律师、之前是司法部律师的理查德·塞拉菲尼说。

“在法庭上是否成功取决于政府展示的证据，显示他知道什么，比如他是否向某些人承认他输掉了选举，”塞拉菲尼说。

史密斯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辩护，通过起诉书显示特朗普“协同努力”拒绝白宫律师的建议，有时排除他们参与决策过程，曼哈顿前联邦检察官、现在在哥伦比亚法学院任教的丹尼尔·里奇曼说。

“他在挑选律师并拒绝那些最有资格提供建议的人之间挑选，”里奇曼说。“这就好像一个被指控欺诈的公司高管拒绝听取她的总法律顾问的建议，而选择听取街头随便一个人的建议一样。”

卡茨伯格说，这种策略最大的风险在于特朗普可能需要登堂受审，解释他与律师的交易。

“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糟糕的证人了，”他说。

乔恩·萨尔是一位前联邦检察官，在尼克松总统的水门事件调查中担任特别顾问，他说特朗普理论上可以登堂受审并冒险一搏。他说，如果特朗普能够“讨好一个陪审团成员，那就足够了。”

萨尔表示，特朗普最强有力的辩护之一是，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寻求在审判前驳回指控，这与他的六名未被起诉的共谋者有关，包括律师鲁迪·朱利安尼、西德尼·鲍威尔和约翰·伊斯曼。

萨尔说，特朗普的律师可以辩称，史密斯通过策略性地不起诉所谓的共谋者，以阻止他们作证为特朗普剥夺了他的正当程序权利，因为他们担心在宣誓作证时可能使自己陷入困境。

“通常你会先起诉未被起诉的共谋者，”萨尔说。“我想不出一个案例，你会先起诉顶头的人。”

特朗普和劳罗已经讨论过试图将案件移出华盛顿 — — 在2016年和2020年都以压倒性优势投票反对前总统 — — 提议西弗吉尼亚州是一个合适的替代地点。

“我们希望有一个多元化的地点，一个多元化的陪审团，” 劳罗8月6日在CBS的“面对国家”节目中说。“一个能够反映美国人特征的地点。这取决于法官。我认为西弗吉尼亚州将是一个审理这个案件的绝佳地点。”

改变地点的动议很难获胜。华盛顿联邦法院的法官们 — — 包括将主持特朗普案件的美国地区法官塔尼娅·楚特坎 — — 多次拒绝了被控参与2021年1月6日国会大厦袭击的被告提出的类似一般政治偏见和审前宣传的论点，称这些不是足够具体的理由离开国家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