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家需要对大萧条进行现实检查 - 彭博社

失业的男子在1939年等待加利福尼亚州图勒莱克的加利福尼亚州就业服务办公室外。锡斯基尤县。

摄影师：多萝西娅·兰格/FPG/赫尔顿档案馆/盖蒂图片社

哲学家乔治·桑塔亚那曾经著名地写道：“那些不能记住过去的人注定要重蹈覆辙”，但也写道了不那么著名的一句：“历史是一堆关于从未发生的事件的谎言，由从未在场的人讲述。”

我在阅读最近一篇论文时想到了这两句话，这篇论文比较了大萧条的原因在大学美国历史和经济教科书中的截然不同的解释（Jeremy Horpedahl, Phillip Magness, and Marcus Witcher, “Teaching the Causes of Great Depression to College Students: Evidence from History, Economics, and Economic History Textbooks,” Journal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 Education）。

这很重要，因为我们正在经历一个可能与上世纪30年代相当的经济转型。产生“ 大调和时期”的经济共识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被打破。但无限的货币和财政刺激似乎解决了包括疫情干扰在内的经济问题，神奇地没有带来传统智慧预测的通货膨胀。通货膨胀在2022年以一种痛苦的方式回归，尽管现在似乎已经得到控制，但很少有人对我们是否理解它感到自信。

此外，新冠疫情加速了美国和其他发达民主国家长期面临的财政和人口挑战的截止日期。在疫情之后，一些人希望增加支出，另一些人希望减少赤字并进行福利改革；一些人希望更自由的贸易和更多的移民，另一些人则希望限制二者；一些人寄希望于加密货币和其他创新，另一些人则希望阻止它们。这使得受过教育的人有必要清楚地了解经济史 —— 正如Horpedahl等人所阐述的那样。

这张图表摘自他们的文章，显示美国历史教科书大多引用了没有得到学术经济学家支持的原因，而学术经济学家则提倡的理论几乎不在历史教科书中出现。

缺乏共识

大学教科书中关于大萧条可能原因的内容

来源：“向大学生教授大萧条的原因：来自历史、经济学和经济史教科书的证据”

注：经济学教科书显示使用大萧条来解释理论；历史书籍显示大萧条的原因

单独来看，这并不是问题；毫无疑问，历史教科书的每一页都包含一些受到一些合理权威质疑的内容。让我担心的是历史教科书解释的性质。它们都是当时人们的常识，不仅仅是错误的，而且不是一致或逻辑的理论，并且没有经验证据支持。

想象一下，如果对待越南战争的描述只信任当时美国政客的讲话。那么战争将被描述为一场外部侵略，由一个统一的共产主义阴谋的代理人进行，旨在全球统治，在这个过程中越南只是其中的一个多米诺骨牌；而美国在这场战争中实现了其和平与荣誉的目标，使南越人民自由选择自己的政府。没有一组事实支持这个故事。

回到大萧条时期，原则上引用消费不足作为导致之一并不是错误的。但是，经济学家会问为什么人们没有消费。如果他们没有足够的钱，或者价格太高，为什么他们没有得到更多的钱，价格为什么没有下降？

经济学家也需要证据。所谓的消费不足是否在导致大萧条之前出现？消费不足较少的地方是否有较轻和较短的萧条？历史书籍似乎没有回答关于任何所谓原因的这类问题。

虽然主流经济学家对大萧条的原因存在分歧，但很少有人会反对这样一个总体描述：一系列政策错误将美国和其他一些国家的一次普通衰退变成了长达十多年的经济困苦。

许多错误的行动与现代观念相反。联邦储备系统收紧货币政策而不是放松。国会限制而不是鼓励对外贸易。胡佛政府提高税收以减少赤字而不是进行刺激性支出。罗斯福政府宣布对供给侧发动战争，销毁庄稼和其他资源，并因降低价格或工作过劳而监禁人们。

这些不是随机的反应。它们源于非经济思维——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试图将其强行引向好的方向。经济学家认为大多数事物是其他力量的平衡结果。要使某事变得更好通常需要追踪一个因果链，这往往很长，以确定并修复潜在问题。

美联储正确地指出股市过高，杠杆过多，错误地假设通过限制杠杆来迫使股市下跌会有所帮助。胡佛正确地指出政府财政失控，错误地在回应中增加税收。罗斯福正确地指出价格太低，库存太高；但是销毁库存并立法提高价格使情况变得更糟。

不幸的是，今天政客在专栏文章和演讲中讨论经济问题的逻辑性不比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的流行观念更强。人们看到不平等或通货膨胀，就提议政府朝着正确的方向推动事情，而不去做必要的细致经验和理论工作，以了解他们是否在建设性地解决根本问题或者以一种会适得其反的方式操纵症状。

有些人，我倾向于这一阵营，将大萧条的历史视为一个关于政府过于活跃和过于雄心勃勃的警示故事。其他人则将其视为一个教会我们不应该做什么的经验，因此政府现在可以以建设性的方式管理经济。然而，乐观的观点取决于人们不仅学习那个时代的具体错误，还要了解不合逻辑、不受支持的政策伪装成经济学的问题。历史教科书无需包含对大萧条原因的合理解释，但它们应该避免兜售不连贯的非经济学观点作为事实。可以说大萧条没有解释，或者其原因过于复杂和有争议而无法涵盖。或者包括被现代经济学家拒绝的非正统解释，但要清晰地定义它们，提供一致的理论并引用经验证据。或者分配外部阅读，涵盖各种观点。

我希望美国历史教科书能够很好地涵盖20世纪最重要的经济事件，但如果它们仅仅避开了那些声称是经济事实的故事，我也会感到满意。更多来自彭博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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