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飞机自9/11以来首次停飞 - 华尔街日报
Andrew Tangel and Micah Maidenberg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在一月初停止了全美的航班，导致空中交通瘫痪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是自911恐怖袭击以来首次全国范围内的停飞，震撼了一个正努力应对后疫情旅行激增的行业。
联邦航空管理局指责一家承包商在警报系统中意外删除了计算机文件，该系统告知飞行员沿途的限制和危险。
对该系统的仔细检查表明，它的问题远不止如此。尽管多次警告其易受攻击，但该系统多年来从未进行过全面改造。至少自2016年以来一直推迟了淘汰老化设备。它是如此脆弱，以至于2021年俄克拉荷马城的一处设施因暴雨而受损，导致系统瘫痪。
前联邦航空管理局官员和行业代表表示，该系统已经过时，迫切需要修复。联邦航空管理局的母机构交通部在2023财年的预算文件中表示，该系统依赖于“老化的过时硬件”。
其中一个重要组件已有几十年历史。前联邦航空管理局官员表示，多年来修复它通常需要一位了解其拜占庭式架构的信息技术专家。
联邦航空管理局的航空通告系统向所有飞行员发布警报，内容涉及机场附近的施工起重机、结冰的跑道和领空限制，包括美国军机击落中国间谍气球和其他飞行物体时实施的限制。联邦法规要求飞行员在起飞前阅读这些通告。
“它从未被视为一个关键系统，尽管，正如你所看到的，它是一个关键系统，”曾负责管理FAA办公室的Ernie Bilotto在2015年退休前说。
周三，参议院商务委员会计划就1月11日的Notam系统关闭举行听证会。
Notam系统与负责指挥飞机进出机场的空中交通管制系统分开运行。多年来，收集和分发飞行员通知的系统一直是FAA内部的一个相对低优先级项目，更多的关注和资金用于升级被认为对维持安全空中交通更重要的系统，根据航空业界人士和前FAA官员的说法。交通部和FAA都没有说明快速改造该系统可能需要多少成本。
在1月11日的Notam系统关闭后，数千个航班被取消或延误。更多问题在1月25日出现，当时系统的一部分下线，用户遇到了一些延误，根据FAA内部消息。FAA表示当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航班中断的报告。
代理联邦航空管理局局长比利·诺伦在1月27日致美国众议院议员的信中表示，自1月11日停机事件以来，“联邦航空管理局已经采取措施，使通告系统更具弹性，并将在继续审查的同时继续这样做。” 诺伦先生表示，该系统的现代化计划要到2030年才能完成。
交通部长皮特·布蒂吉格已指示联邦航空管理局加快现代化通告系统的工作，一位女发言人表示，同时敦促国会为航空系统提供“稳定和可预测的资源”。
前联邦航空管理局雇员表示，在1990年代，负责管理通告的办公室设在联邦航空管理局设施的装卸区。后来，它搬到了弗吉尼亚州沃伦顿的现有空中交通管制指挥中心的办公空间，但据他们称，并不是第一个获得设备升级的部门。
“我们一直是指挥中心的后备力量，”曾在通告办公室工作过的马克·斯皮纳说。
前美国联邦航空局官员表示，将该系统指定为安全关键可能会更早进行升级，包括升级备用系统，这可能会防止一月份的故障。他们指出，其他帮助飞机安全起飞和降落的美国联邦航空局系统具有备用系统，如果主要系统出现故障，备用系统会立即接管。
一名美国联邦航空局发言人表示，系统的指定并不保证会有资金可用。
尽管Notam系统在新泽西州大西洋城的美国联邦航空局设施拥有备用数据库和服务器，但根据现任和前任政府和行业官员的说法，如果主要系统出现故障，备用系统不会立即接管。
比洛托先生和一名航空业官员回忆说，该系统中重要的几十年历史的部分原计划在2016年被淘汰。美国联邦航空局现在表示将在2025年放弃该设备。
如果当前系统离线，飞行员仍然可以访问最新的警报。像捷蓝航空公司等航空公司表示他们有自己的解决方法，飞行员可能会致电各个机场塔台以了解飞行限制。但是在1月11日，美国联邦航空局代理局长因系统信息准确性的问题而实施了全国范围的停飞。
2021年5月，Notam系统在一月事件之前发生了政府和航空业官员称之为最近的一次严重故障。美国联邦航空局俄克拉荷马城的一座建筑中的一些主要Notam服务器因大雨而中断，该机构的技术运营官詹姆斯·林尼在当年稍后的一次行业会议上表示。在故障造成重大航班中断之前，系统已经恢复正常。
那场灾难，正如他描述的情况，促使美国联邦航空局增加了防洪措施并采取其他步骤以避免类似事件发生。“我们的风险水平显著降低了，”林尼先生在会议中说。
作为对洪水事件的回应，美国联邦航空局开始制定一项名为Lifeboat的应急计划，航空业和政府官员表示。
美国联邦航空局发言人表示，该机构在其大西洋城设施建立了一个更加简化的备用系统，并且正在接近实施Lifeboat计划的最后阶段，他将其描述为增加冗余的一步。
空中安全调查人员已经指出Notam相关的缺陷是致命事故或近距离危险事件的因素，包括2017年在旧金山国际机场发生的一起近碰事件。在那起事件中，一架飞机几乎降落在一条出租车道上，那里停着其他四架飞机，危及数百人的生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后来呼吁“需要更有效地呈现飞行操作信息，以优化飞行员审查和保留相关信息的需求。”
飞行员和空中安全官员长期以来一直抱怨警报中包含了难以消化的多余信息。它们带有缩写和大写字母，并且关于危险的最重要警报可能被埋在多页之下。现代化的支持者表示，新技术将允许改进警报内容并提高安全性。
“Notam系统是关乎安全的，”NTSB主席Jennifer Homendy在一次采访中说道。“它提供了飞行机组需要了解的信息。”
在过去的十年里，国会每年为FAA设施和设备拨款大约在30亿美元左右。FAA尚未透露在2023财年除了寻求的2900万美元之外，可能会请求多少更多的资金用于Notam系统。
前FAA首席运营官、现任地区航空公司共和国航空公司主席David Grizzle表示，该机构长期以来面临的资金挑战迫使其将技术支出集中在更新空中交通管制系统等即时安全需求上。他说，FAA对支出的分级处理方式已经延迟了对重要系统的升级。
自1月份的停机以来，FAA已经采取措施防止再次发生。根据Nolen先生致众议院交通委员会主席Sam Graves（R., Mo.）和排名成员Rick Larsen（D., Wash.）的信件，它已经切断了参与停机的合同人员对系统的访问，并已经采取措施隔离系统的数据库，以便如果主要数据库受损，不会立即损坏备用数据库。
根据代理管理员诺伦先生的说法，联邦航空局现在要求至少有两名员工在维护过程中在场，其中包括一名联邦经理。
艾莉森·西德对本文有贡献。
写信给安德鲁·坦格尔，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迈卡·迈登伯格，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表于2023年2月15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技术问题影响关键的联邦航空局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