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萨斯州在边境安全上花费了数十亿美元但效果并不明显- 华尔街日报
Elizabeth Findell | Photographs by Sergio Flores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德克萨斯州花费了两年时间和数十亿美元，进行了任何州都未曾有过的最激进的尝试，试图控制联邦边境安全。没有迹象表明这项工作奏效。
孤星行动是共和党州长格雷格·阿伯特的头等大事，已经向美墨边境派遣了数千名德克萨斯州警察和国民警卫队队员，开始修建由州政府控制的边境墙，并建立了一个新的骨干司法系统，拥有自己的法院、法官和监狱，以对待非法越境的移民提出轻罪州级越界指控。
该计划是对国家政府的明确挑战，根据法律，国家政府控制着国际边界和移民执法。
本周，该计划因有关对移民不人道待遇的报道而引起公众关注。《华尔街日报》审阅的7月3日的一封电子邮件中，一名警察和医务人员向上级提出了担忧，称在该行动中，警察和国民警卫队成员被指示将哺乳的母亲推回河中，即使在极端高温下也拒绝给移民提供水，并阻止一个试图穿越刀丝网到岸边的4岁儿童。该电子邮件，早前由《休斯顿纪事报》报道，详细描述了包括一名被刺在铁丝网中的孕妇流产和许多严重割伤的情况。
该计划的效力也受到质疑。孤星行动最为重点关注的边境地区自该行动开始以来，非法越境人数增长最为迅速。根据该计划，州警察逮捕的数千名人与边境安全无关，而是在距离边境数百英里的地方逮捕的美国公民。对于在私人财产上非法越界的移民的逮捕通常不会影响他们的移民案件，法院已经发现，在前两年内进行的许多逮捕是歧视性的，并予以无效。
尽管资源泛滥，但孤星行动人员在边境的这一部分增加的逮捕人数大约占边境巡逻队在同一时间段遭遇的人数的1%，或者大约是11,000人，而边境巡逻队的人数为850,000人。
尽管非法越境的总人数最近急剧下降，阿博特要求其他州派遣其国民警卫队士兵和警察到德克萨斯，而其他十多个共和党州长已经做出了回应。
德克萨斯最近还开始在公园内进行非法入侵的逮捕，并在里约格兰德中部设置了浮动屏障。
孤星行动是为了解决联邦边境安全存在的危险漏洞，阿博特的发言人安德鲁·马哈勒里斯说。他说，联邦政策允许非法移民以及毒品和武器越境。
阿博特拒绝接受本文的采访。这位州长一直在推广这项行动，每周发布新闻稿以更新逮捕人数。“德克萨斯已经抵制了移民的涌入，并坚守防线，阻止人们进入德克萨斯，”阿博特在上个月宣布新的浮动屏障时说道。
德克萨斯州公共安全部门的地区发言人克里斯·奥利瓦雷斯中尉表示，无论移民趋势如何，他都不认为边境部署或对其支出将会结束。德克萨斯州执法机构公共安全部门负责该行动的一些方面，包括逮捕。
他表示，逮捕违法者，特别是走私者，是州执法机构的使命的一部分。“我们不需要联邦政府的授权来做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他说。“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为我们的职责在边境安全中发挥一定作用。”
新方法
德克萨斯州在伊格尔帕斯市铺设了数英里长的铁丝网，它沿着河岸线延伸，从集装箱的障碍物上延伸出危险的盘绕。在最近一天温度达到115华氏度的日子里，数十辆警车在集装箱后面寻找要逮捕的移民，而这个地方直到最近还是一个受欢迎的城市公园。在周围，州政府已经清理了数英里的河岸到泥土。一架州政府直升机每天在空中飞行22小时，寻找灌木丛中的人头，或者红外摄像头上的热印象。
这项行动是在2021年夏天宣布的，当时非法越境创历史新高，旨在通过以低级别州法案逮捕移民来采取新的方法来遏制移民。德克萨斯州无法执行联邦移民法，但可以对选择参与的边境牧场的私人财产越界的人施加轻罪指控。
“这项新的逮捕政策的重点是他们因违反州法而被逮捕，”阿博特在2021年6月表示。“我们不把他们交给联邦政府，而是把他们送进监狱。”
这些逮捕行动迅速使农村县的法院不堪重负。法官裁定2021年和2022年的逮捕行动存在歧视性，因为只针对男性，因此被撤销。去年底，该州开始包括一些妇女。一些被逮捕的移民原本根据疫情时期的政策第42条立即被边境巡逻队驱逐出境，但在监狱里待了几个星期后却被允许留下来。
德克萨斯州向德尔里奥地区的县投入了大量资源，在公路上每隔几英里就部署了州警，建立了广阔的基地营地，并从启动至今进行了超过11,000次逮捕，其中一些是涉嫌走私移民的州级指控，大多数是轻罪越界。
然而，在金尼（Kinney）、瓦尔维德（Val Verde）和马弗里克（Maverick）等县，非法越境行为仍在不断发生，超过83%的逮捕案件发生在这些地方。
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的数据显示，在“孤星行动”重点打击的县，非法越境行为在该行动开始后上升速度更快，并且自去年达到峰值后下降速度较慢。2022年全年，德尔里奥地区的边境越境人数比前一年增加了64%，而这正是该行动的目标地区。而在没有成为行动重点且没有参与非法越界逮捕部分的里约格兰德谷地区，越境人数下降了35%。
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以及国土安全部未对有关德克萨斯行动的请求置评。
曾任奥巴马总统时期的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局长吉尔·柯利科斯基（Gil Kerlikowske）将非法越界逮捕与2018年联邦官员实施的一项短暂政策进行了比较，当时要将所有非法边境越界行为定为轻微犯罪，他表示这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反而使法院不堪重负。
柯利科斯基说：“绝大多数这些人在家乡所经历的一切之后，在县监狱里服一小段时间的非法越界行为并不能起到多大的威慑作用。”
“成功是什么样子？”前边境巡逻区首席维克多·曼哈雷斯说。“每次逮捕，每次毒品查获都是一种失败，因为你没有阻止它……但没有人从事执法工作是为了说‘嘿，我们阻止了某事。’”
曼哈雷斯表示，原则上，一次成功的执法行动会在最初看到高水平的逮捕，随后随着逮捕的影响，逮捕数量会下降，而在“孤星行动”下并没有看到这种情况。他和其他人表示，非法越境和走私逮捕只影响了少部分移民，因此不太可能起到威慑作用。
联邦和州的专家表示，移民越境的地点通常受到墨西哥因素的影响要比美国的努力受到的影响更大。得克萨斯州执法部门DPS的发言人奥利瓦雷斯表示，现在通过马弗里克县的交通量很大，因为与伊格尔帕斯对面的里奥格兰德的皮埃德拉斯相比，那里比许多其他墨西哥边境城市更安全，因为那里没有毒品卡特尔的暴力。
除了边境附近的非法越境逮捕，得克萨斯还将DPS在全州范围内的一些逮捕算作“孤星行动”的一部分。共和党主导的县，比如距离边境150英里的米德兰和距离边境190英里的拉瓦卡，宣布了边境灾难，并要求加入这次行动。
除了以边境为重点的走私和非法越境逮捕外，DPS还记录了在全州63个县的逮捕，这些逮捕被视为“孤星行动”的一部分，指控涉及走私、洗钱和在得克萨斯非法持有大麻等。其中13%的逮捕发生在距离边境100英里以上的县，包括许多因普通违法行为而被逮捕的公民。
作为该行动的一部分记录的逮捕行为包括：圣安吉洛市的一名40岁居民，在奥斯汀和米德兰之间，在驾驶执照办公室表现出咄咄逼人的行为；科珀斯克里斯蒂北部的一名79岁男子，在交通检查中被发现汽车中央控制台少于2盎司大麻；以及一名15岁女孩和她的母亲被指控在埃尔帕索的汽车旅馆接载了三名非法移民。
司法系统资金
德克萨斯州在前两年内为“孤星行动”投入了超过45亿美元，并且立法者已经为接下来的两年拨款了51亿美元。他们继续提出增加其范围的方式。
德克萨斯军事部门在2022财政年度在该行动下部署国民警卫队花费了超过10亿美元，其中包括4.77亿美元的士兵工资，4.33亿美元的承包服务和7900万美元的州内旅行。国民警卫队预计在接下来的两年内每年预算11亿美元，其中包括每年4.56亿美元用于维护边境基地营地和1.11亿美元用于旅行和住宿。
在任何给定时间，德克萨斯州公共安全部门在“孤独之星行动”中部署的约1,000名人员的薪水之外，还花费了1.99亿美元用于该行动的其他成本。该部门现在每周的预算超过2.5百万美元，包括为1,000名警官每周提供34小时的加班费，汽车和直升机燃料，以及850名非本地警官的住宿、餐饮和旅行费用。
“这是一笔巨额资金，你希望能看到实质性的成果，”德克萨斯大学墨西哥安全倡议研究主任斯蒂芬妮·洛伊特表示。“目前还不清楚人员流动是否受到影响。目前看来，这更多是象征性的，而非实质性的。”
士气危机
这次行动对德克萨斯州国民警卫队的一些成员造成了情感上的压力。他们的承诺已经从偶尔短期的部署，比如在飓风过后，转变为在德克萨斯州南部偏远地区的一年期部署。
与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期间常见的外国部署不同，州内的部署并不会带来额外的联邦薪水和福利。根据国民警卫记录，至少有10名被派往边境任务的国民警卫队队员死亡，其中5人自杀。
在部署的头两年中，至少有193名士兵在执行边境任务期间被逮捕，根据德克萨斯军事部门跟踪事件的电子表格。这些事件包括酒后驾驶、街头竞速和袭击。
去年12月，一名服务成员因被DPS逮捕，他在被一名巡警拦下时车上有五名非法移民，根据军方和DPS的记录。在另一起事件中，边境巡逻队在一名服务成员通过联邦检查站时发现了汽车内的大麻，但在提供了他上级的名字后，他被允许继续前行，没有被逮捕或罚款，根据《华尔街日报》审阅的国民警卫事件报告。
德克萨斯军事部门拒绝就这些事件发表评论。
这次部署还记录了74起“行为健康事件”，包括自杀意念，以及25起疏忽枪支走火的报告，其中几起发生在旅馆房间里。有五名服务成员被报告遭到袭击，其中三人是被移民袭击的。
本月，德克萨斯在里约格兰德河安装了一排浮标作为屏障，旨在阻止试图游过河流的移民。律师和人权倡导者警告称，这个屏障可能导致更多人溺水，这是试图穿越河流的移民的常见死因。边境巡逻队在2017年至2021年间记录了大约330起溺水事件。
Olivarez说，州政府考虑过水下围栏或网，但由于溺水风险而放弃了这个想法。
6月，州警察扩大了对越境者的逮捕范围，包括在马弗里克县的鹰港的高尔夫球场和公园内发现的移民。
律师们质疑警察如何在宪法上区分移民和其他公众成员。 DPS官员表示，他们将逮捕任何被看到从河边走进公园的人。
阿博特在5月份要求其他州长派遣警察和士兵到德克萨斯边境。至少有13个州同意了。这些共和党州长表示，他们正在应对可能影响他们州的边境危机。
田纳西州拨款130万美元，派遣100名士兵到德克萨斯31天，而弗吉尼亚州预算380万美元做同样的事情。
外州警官不会亲自逮捕，但会与当地警察搭档提供支援，DPS官员说。
民权律师表示，德克萨斯的边境行动是歧视性的，并且存在大量的侵犯公民权利的行为。墨西哥官员对新的河流屏障是否违反国际条约表示担忧。
上周五，司法部写信给阿博特说，这个屏障违反了联邦法律，存在安全问题，并可能干扰联邦政府的职责。司法部表示，如果德克萨斯不在周一之前承诺拆除浮标，他们将提起诉讼。
律师们试图让联邦政府参与挑战“孤星行动”。联邦政府在亚利桑那州采取了边境控制措施，联邦政府的挑战迫使该州在2012年废除了一项“出示你的文件”移民法，并在今年早些时候拆除了一个集装箱边境墙。
尽管州和联邦边境管理机构之间存在紧张关系，但“孤星行动”基本上是为了帮助联邦政府的努力，两个实体的官员在多种方式上进行合作，包括处理被拘留者。
在金尼县的一个普通日子里，巡逻公路的州警察正在与边境巡逻队和国民警卫队的成员在一个群聊中交换信息。群聊的成员要求一名有资格检查商用车辆的警察拦下一辆他们认为可疑的卡车。该群还在等待来自州政府拥有的监视移民的游戏摄像头的警报。
“如果没有联邦政府的支持，这次行动是不可能的，”负责代表在“孤星行动”下被捕移民的辩护律师的Amrutha Jindal说。
刊登于2023年7月22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德克萨斯州在边境安全上花费了数十亿美元。但效果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