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顾问一度没有足够的工作要做 - 华尔街日报

加入咨询公司食物链底部通常意味着每天工作12小时，度假期间处理工作并在深夜修复PowerPoint字体。如今，许多新手顾问只希望能参与项目——任何项目。

多年来，最近招聘的员工工作量太少——这比他们预期的全天候工作更让他们感到压力重重。一些年轻顾问“在休息期”或“在休假期”——这是指在客户之间的术语——表示他们利用空闲时间锻炼、观看Netflix或小睡，同时仍在领取薪水。对于许多美国公司的人来说，这样的情景可能听起来太好以至于不真实。对于这群高成就者来说，他们原以为通过解决棘手的商业挑战来自我提升，但现实远非理想。

而那些有工作的人也是如此。在应对业务放缓和招聘激增的后遗症时，包括毕马威和安永在内的公司裁员了新员工。而麦肯锡和贝恩则将一些最近毕业生的入职日期定在2024年。据南加州大学咨询项目负责人、前毕马威和AT Kearney主管Michael Mische表示，这是几十年来大型咨询公司首次在不确定的经济环境中同时进行裁员和推迟新员工的入职日期。

麦肯锡北美区董事总经理Asutosh Padhi表示，工作量的波动——从忙到不忙——对初入职的顾问来说可能感觉剧烈。但公司担心在工作不足时裁员，因为他们需要确保未来会有高级员工。他说，麦肯锡的招聘是从长远来看的。

“如果我们停止招聘和雇佣，任何时候都会在接下来的六到八年内感受到影响，”他说。

波士顿咨询集团的董事总经理兼北美地区的高级合伙人艾丽西亚·皮特曼负责发展和绩效评估，她表示，没有客户分配的顾问可以通过改进公司内部工作的项目来学习。但一些人感到压力是可以理解的。

“我们招聘最努力的人，他们想学习，他们想发展，”她说。“他们总是在说，‘我是否获得了正确的经验，我是否在做正确的事情，我会学到东西吗？’”

年轻的顾问们表示担心低迷将导致他们被淘汰或者影响他们的绩效评估，使他们无法继续走向通往精英企业或创业角色的快车道。

太多有太多空闲时间的顾问也给更广泛的校园到行业人才储备带来问题。咨询公司是顶尖大学最大的招聘者之一。他们几乎雇佣了耶鲁大学、达特茅斯学院和弗吉尼亚大学去年MBA毕业生的一半，中位数薪资为175,000美元。经过几年的辛勤工作，许多人将向金融、商业和科技领域的领导层传授从咨询公司客户那里学到的经验。

然而，目前的形势是一种“招聘死亡螺旋”，威胁着这一人才储备的流动，Mische说。

过去一年的经济不确定性使企业陷入削减成本的模式，而咨询公司是早期的目标。今年，市场研究公司Source Global Research对100家美国咨询客户进行了调查，其中65%表示已暂停了大部分咨询项目，而75%取消了一些项目。

咨询公司承认自疫情爆发以来工作放缓。贝恩全球招聘顾问的负责人基思·贝文斯在四月告诉《华尔街日报》，推迟入职日期有助于确保新员工在入职时有案例工作可做。本文作者对贝恩公司的采访请求未得到回应。

“没有人需要顾问”

公司聘请顾问来解决战略和运营问题。在新兴行业中应该关注哪些地方？我们应该将公司设施设在哪里？我们如何改进工作流程？对于新员工来说，这意味着分析数据、研究新领域，并在重要会议前修改 PowerPoint 幻灯片。长达数天的客户现场访问意味着他们可以累积旅行积分，而他们制作的客户演示文稿需要花费数小时来调整方框和重写文字，通常是在回应老板的深夜“请修改”邮件。

“没有人需要顾问，”米什说。他表示，许多初级顾问可能会在获得使他们有价值的经验之前被淘汰，因为有一个艰难的事实：“你要么为公司赚钱，要么成为公司的成本。”

《华尔街日报》采访了30多名现任、前任和潜在的顾问。那些在项目之间的人表示，他们不会试图掩盖自己没有分配到项目的事实：许多人利用这段时间争取新的任务或者从事内部项目。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有空闲时间，许多人在不参与客户团队工作时都在家工作。

一位被搁置的顾问表示，自去年秋天开始以来，他已经参与了两个面向客户的项目。当他找不到工作相关的事情来填补时间时，他会散步、买菜、午睡或者观看亚马逊Prime Video的节目《Fakes》。

另一位在同一时间被聘用的顾问表示，她在过去三个月里有一段时间为客户做了可计费的工作。她会关注项目管道，利用空闲时间准备饭菜并和家人共度时光。她也在找工作。

第三位，伦敦的Claudia Zhu，在一月份的两个星期里没有项目。五月份，她又有了空闲时间。25岁的Zhu在一家大型公司工作，她利用部分时间来进行内部业务拓展或整理过去项目的幻灯片。

除此之外，她有时会在早上跑步机上跑步，而不是买餐。她说，在去年的繁忙时期之后，“市场需求明显减少了。”然而，她并不抱怨多出来的空闲时间：“这是非常需要的。”

顾问们在搁置时间过长会让他们更难发展战略思维和沟通技巧，这些技能对他们下一份工作的跃升至关重要，前麦肯锡顾问、现任Burning Glass Institute总裁Matt Sigelman表示。

“像这样的公司中，人们建立的社交资本的一部分是在客户团队房间的高压环境中培养出来的，”他说。

压力和打磨

年轻顾问现在没有足够的工作的一个原因是他们的数量太多了，因为公司为了应对疫情带来的业务激增而加大了人员编制。麦肯锡的员工人数从2012年的1.7万人增长到了2023年的约4.6万人。贝恩此前表示，他们在近年来增加了数十个团队，而LEK报告称，他们在2022年招收了有史以来最多的实习生团队——77人。

获得这些工作是竞争激烈的，许多求职者担心瓶颈将使今年的竞争更加激烈。2022年，麦肯锡公司有100万申请者竞争10,000个职位。

一些公司现在正在减少招聘。美国各地都设有办公室的约240人规模的Sendero Consulting公司的首席人力资源官Melody Mattox表示，该公司预计将招聘30名学生，而去年计划招聘80人。

贝恩公司告诉M.B.A.应届毕业生，如果他们等到明年4月才开始工作，公司将支付他们4万美元去非营利组织工作，或者支付3万美元学习一门新语言。公司还向应届毕业生提供2万美元，让他们在4月之前追求其他兴趣爱好。“去非洲旅行或者上绘画课吧！”一份文件写道。

“晋升或离职”

年轻的顾问们要么离开自己的公司去其他地方工作，要么在被“劝导”后离职，换句话说，被催促找新工作。在“晋升或离职”的文化中，顾问们定期要么晋升，要么被开除。

一些顾问和职业教练表示，随着白领专业人士的就业市场降温，咨询行业的非自愿离职率下降，这解释了一些裁员。

几位顾问表示，他们觉得公司在疫情期间放宽了绩效标准后提高了绩效要求。

在BCG，员工可以看到他们在绩效网格上的位置。一侧衡量绩效，另一侧衡量潜力。表现优异者被放在网格上的绿色区域。对一些顾问来说，如果跑出绿色区域，会对在公司的未来产生怀疑。公司表示员工可以在不同的标准之间移动，并且绩效标准并没有提高。

在新冠肺炎疫情严重期间，麦肯锡考虑了顾问在疫情中工作的挑战，并将其纳入绩效评估中，但现在这样的动态影响较小，麦肯锡北美区管理合伙人帕迪表示。

Chip Cutter 和 Jean Eaglesham 对本文有贡献。

请写信给 Lindsay Ellis，邮箱地址为 [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8月5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每年拿17.5万美元看Netfl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