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惠誉对美国信用评级的下调很重要 - 华尔街日报
Greg Ip
Fitch Ratings决定上周剥夺美国的AAA信用评级被普遍认为毫无意义。毕竟，标准普尔在2011年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债券收益率下降了，这意味着对国债的需求增加了，而不是减少了。
不过，这一次债券收益率上升了。这表明Fitch的行动值得我们关注，不是因为它告诉我们任何新信息，而是因为它加入了证据堆，表明国家财政状况有多么不同和危险。
风险不在于债务危机使美国无法进入市场，就像希腊在2010年或墨西哥在1994年那样；对于一个以自己的货币借贷的成熟国家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风险在于赤字和利率相互反馈，给经济增长和纳税人带来越来越大的成本。
联邦预算赤字不能孤立地看待。当标普在2011年将美国的评级降级时，赤字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8.4%，接近二战后的最高水平。但在2007-09年的衰退之后，这样的赤字既容易融资又是必要的。私人投资受到抑制，失业率为9%，基础通胀率低于美联储的2%目标，利率固定在零左右。
如果没有联邦借款，所有这些——后来被称为“长期停滞”的组合——都会更糟。
再见，全球储蓄过剩
如今的情况恰恰相反。私人投资状况良好，失业率接近53年来的最低点，为3.5%，而利率超过5%，因为美联储打击大约是其2%目标的两倍的通胀。现在没有人再谈论长期停滞了。这正是应该流行开支限制和税收增加的时候。
相反，国会预算办公室周二将今年的赤字预算上调至1.7万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6.5%，而去年为5.5%。五月份，拜登总统与众议院共和党达成协议，几乎没有改变不断上升的债务轨迹。
最能捕捉情况变化的变量是实际国债收益率——投资者预期在通胀后的10年期国债上能获得的收益。2011年8月，它接近零，很快就变成负值。如今，它为1.7%，接近2009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一个结论是，全球储蓄过剩——寻找安全资产的大量资金，十年前压低了收益率——已经不复存在。美联储当时在购买债券以压低利率（“量化宽松”），如今正在出售这些债券（“量化紧缩”）。
独立经济学家菲尔·萨特尔估计，考虑到中央银行交易和新的政府借款，私人投资者今年将被要求吸收发达经济体国债，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7.7%，明年将达到9.2%，是2011年4.3%的两倍多。因此，私人借款人面临来自政府的资本竞争，从长远来看，这会损害投资和增长。上周，当有关季度国债拍卖超出预期的消息传出时，收益率飙升，我们就尝到了这种滋味。
当然，不仅仅是政府借款给债券收益率带来上升压力。通货膨胀也是原因，以及市场对美联储不得不保持短期利率较高以压低通货膨胀的看法。但这两者是相关的：投资者可能担心未来的政府利用通货膨胀来降低其债务的实际价值，这会提高今天的利率。
从债务稳定器到不稳定器
第二个要点是，利率已经从政府财政的稳定因素变成了不稳定因素。当实际利率低于未来经济增长率时，债务相对于国内生产总值 tends to fall relative to GDP. In 2011, that gap reached 2.5 percentage points.
因为这使得债务更加可持续，这是政府感到无压力减少债务的原因之一。事实上，这是拜登政府在2021年实施了一个庞大的1.9万亿美元刺激计划的思维方式的一部分。
Fitch降级的一个原因是缺乏处理赤字主要驱动因素的政治意愿：针对老年美国人的支出计划，包括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以及对大多数家庭税率的反复削减。
Fitch指出美国财政指标比同行国家糟糕得多。举个例子：到2025年，美国将有10%的联邦收入用于支付利息，而三A级国家的平均值仅为1%，双A级国家为4.8%。那么，为什么美国的评级还不更低呢？因为美元的储备地位以及美国国债的规模和安全性赋予了美国前所未有的借贷能力。
事实上，当利率低时，让总统或国会担心赤字是很困难的。如今，债券市场发出的信号表明世界不再安全，可能是解决赤字问题的第一步。
写信给Greg Ip，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8月10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美国降级闪烁警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