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知道毛伊岛的入侵性草类对火灾构成致命威胁，但很少有人采取行动-华尔街日报
Dan Frosch, Zusha Elinson, Jim Carlton and Christine Mai-Duc
LAHAINA，夏威夷—多年来，当地消防官员一直担心侵入性草地覆盖着夏威夷古老首都上方废弃的甘蔗种植园。
这些易燃的草已经在最近几年燃烧的休耕田地中引发了一系列火灾，防火组织担心会有更多的火灾发生。
8月8日，最新的灌木火灾在拉海纳周围爆发成了毁灭性的大火，焚毁了城镇，造成至少115人死亡。
夏威夷保险商业和家庭安全研究所的初步分析显示，拉海纳周围植被的积累导致了“灾难性的火灾蔓延”。夏威夷郡提起了诉讼，声称火灾是由夏威夷电力设备引发的。该公用事业公司称这起诉讼是不幸的，而火灾起因的调查仍在进行中。
根据《华尔街日报》对公共记录和采访的审查，郡和州当局未能对多年来警告有关这些草危险的报告采取行动。对管理植被的规定很少。而现在控制该地区大部分土地的大型地主——包括夏威夷州、一个重要的教育基金会和一个多产的当地开发商——几乎没有动机来减轻危险。
夏威夷大学研究人员向《华尔街日报》提供的郡数据、财产记录和地形分析显示了拉海纳周围危险草地的严重侵袭情况以及当局对此所采取的行动之少。
近十年来，一份又一份的报告警告夏威夷州和茂宜县官员，这些草丛——比大陆常见的草丛密集度高出多达10倍——势必会引发更多的火灾。来自多年县级会议记录的文字记录显示，茂宜县自己的消防部门经理们一再提出对不安全植被的担忧，并指出之前在草地上爆发的火灾作为证据。
2018年和去年11月，两起由过度生长的植被引发的山火在拉海纳附近燃烧，并威胁到这个拥有13000人口的小镇。
甚至在悲剧发生几天前，当地居民就对他们家附近的高干草感到担忧。“我们就在几天前还在讨论，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很快的，我们会很担心，”Erika Pless说道，她和男友共同居住的房子就在火灾发生地点附近。
官员们几乎没有工具或资源来强迫空地的所有者处理侵入性的草丛，他们主要依赖于保护和防火组织与土地所有者合作，管理他们土地上的植被。对于不采取行动的后果是有限的。
富有成效的开发商Peter Martin拥有靠近火灾发生地点的土地。Martin表示，消除侵入性的草丛的最佳方式是在未利用的土地上建造分区或创建农场。但他表示当地政府批准这类项目的速度很慢，州政府也不允许轻松获取水资源。
与Martin共同拥有West Maui Construction的Ryan Grether表示，减轻成本的高昂是一个主要因素。“摆脱这些草丛的唯一方法就是将它们挖掉，”他说。“对于环绕拉海纳的成千上万英亩的土地来说，这将是非常昂贵的。”
“任何土地所有者，无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都不应该因任何原因而允许保留数百英亩易燃的草地和燃料，威胁市民的生命，” 巴克在信中说道。“拉海纳的火灾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悲剧。”
夏威夷州的小型林业机构每年预算数十万美元用于处理其在夏威夷管理的110万英亩土地上的植被。
毛伊岛县官员拒绝置评。夏威夷土地和自然资源部的官员表示，尽管资金有限，他们已经努力减少过度生长植被的威胁。他们表示在毛伊岛西部维护了超过20英里的防火隔离带，并已协助提供资金和补助金来支持私人土地上的燃料减少。
今年早些时候，一项旨在为州政府土地上的易燃植被清理提供资金的提案在立法委员会中受阻，尽管得到了夏威夷州林业官员和火灾领导人的支持，包括来自毛伊岛的支持。阻止该提案的议员凯尔·山下在一份声明中指出，自2015年以来，用于野火项目的州政府资金已经增加了两倍多。
在罕见的情况下，县政府试图让大型地主控制入侵的草。夏威夷最大的私人地主是一个慈善信托基金，成立于19世纪80年代，通过伯尼斯·保阿希·毕普太太的遗嘱资助夏威夷土著夏威夷人的教育，她是卡美哈美哈的曾孙女，卡美哈美哈是统一夏威夷群岛的战士首领。
最初被称为毕普太太地产，现已更名为卡美哈美哈学校。记录显示，该学校拥有俯瞰拉海纳附近土地的重要部分，就在本月的火灾爆发地附近。
卡美哈美哈学校发言人斯特林·王表示，通过在土地上建立符合县防火法规的防火间隔带，已解决了警告通知的问题。其他人指出，卡美哈美哈学校一直在开展旨在减少火灾风险的农业项目。
“我们的租户和周围社区的安全和福祉至关重要，”王使用了夏威夷语中的土地一词说道。
据历史学家称，在殖民地时期，拉海纳周围被自山上流出的自由流动的溪流灌溉的鱼塘和湿地所环绕。早期的探险家称其为“太平洋的威尼斯”。该地区并不常见野火。
在过去150年里，随着水资源被转移以支持甘蔗种植园的扩张，然后是房地产开发，西茂宜变得干旱起来。
随着全球竞争和成本上升的压力，毛伊岛的种植园系统崩溃，生产者放弃了他们的甘蔗田。这些田地很快被入侵的草取代，这些草在一个多世纪前首次被引入以控制侵蚀，夏威夷大学马诺阿分校的火灾科学家克莱·特劳内里赫特说。
这些草能够主导当地物种，在毛伊岛和夏威夷其他地方，包括高度易燃的非洲原生的白颖草和几内亚草，基本上没有受到控制地生长。它们现在在岛上每英亩约有8到20吨，而美国大陆开阔地区只有1到2吨。
担心这些草在助长更多火灾方面所起的作用，当地非营利组织夏威夷野火管理组织在2018年和2019年开始绘制易受攻击的区域地图。该组织发现拉海纳地区尤其令人担忧，因为覆盖着城镇上方旧种植园土地的入侵植被水平。
当时的报告发现该地区的植被，也就是当前火灾发生地周围，需要成为维护的重点。
该团队在2019年底召集了与地主和州林业官员的会议，并带着立法者前往夏威夷各地受影响最严重的地区进行实地考察，包括茂宜岛。
但是，该团队的联席主任伊丽莎白·皮克特表示，在推动广泛的植被减灾工作方面存在许多障碍，包括缺乏州和地方资金、地产业主兴趣不均和对违规行为的惩罚不足。
夏威夷野火管理最终通过T恤衫募捐和辣椒烹饪比赛资助了一些减灾工作。
“我们知道问题所在，已经确定了问题，但是没有现成的机制来解决它，所以我们只能在有限的资源下尽力而为，”皮克特说。
2018年8月，一场类似于摧毁拉海纳的火灾在同一地区的干草丛中爆发，被每小时70英里的风吹成了火灾，摧毁了大约两打建筑物。
几个月后，在茂宜县消防和公共安全委员会的一次会议上，时任消防局长大卫·塞恩表示，这场大火强化了地主进行植被管理的必要性。
《华尔街日报》审阅的一份内部报告中，消防员描述了被火焰追逐的情景，火势每次前进数百码，沿着山势滚滚而下，跃过公路，称需要更多的预防措施。
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茂宜岛发生了创纪录数量的山火后，消防局长告诉委员会，他的队伍在废弃的种植园中工作时遇到了困难，因为曾经耕种的田地上长满了草。
“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可怕的事情，” Thyne在2019年8月的一次委员会会议记录中谈到了其中一场大火。他说，毛伊岛内陆地区的房屋曾多次受到威胁，“许多次是由于从前的甘蔗田起火引发的。”
受到这些火灾的促使，毛伊政府成本委员会在2021年准备的一份关于防火的报告建议县政府进行积极全面的评估，以确定过度生长的土地，特别是废弃的甘蔗种植园。鉴于这些地区更有可能发生更多的火灾，报告建议县政府与土地所有者合作，清除侵入性的草，并用当地植物替换它们。
报告重申了夏威夷防火管理组织此前为毛伊提出的其他措施，比如制定全岛植被管理计划，并在野生土地附近的社区周围建立防火隔离带。
主持这个志愿委员会的迈克尔·威廉姆斯和报告的主要作者帕特里克·奥尼尔表示，在提交文件后他们从未收到过县政府的任何回应。
“我不记得收到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句‘谢谢’。” 威廉姆斯说。
县政府很少追究夏威夷大地主清理导致火灾的草丛和灌木的责任。一位熟悉县政府程序的人士表示，消防官员只会对投诉做出回应，比如当竹子侵占了他人的财产。
火灾研究人员和前州土地官员表示，说服当地地主自行照料草地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除了缺乏处罚外，放牧、除草剂和控制性烧草等缓解策略可能成本高且耗时。夏威夷的入侵植被生长迅速，需要长期维护才能控制。围绕将休耕土地转变为农业所需的水资源的争夺阻碍了长期的土地管理。
夏威夷并不是唯一面临这些挑战的地方。
加利福尼亚州森林和防火局前局长肯·皮姆洛特表示，该州的防火和燃料管理工作多年来一直处于停滞状态，直到2014年发生了一系列灾难性的火灾。
“最后才会做防火工作，因为它现在并没有咬你，”皮姆洛特在北加利福尼亚州发生致命的2018年坎普火灾期间领导了该机构。
自那时起，他说，加利福尼亚的消防官员加倍努力清除危险植被并执行防火法规，该州增加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与夏威夷不同，加利福尼亚州法律要求高风险地区的业主保持可防御空间并采取其他措施清除植被。然而，根据州规定，对于没有建筑物的地主来说，参与是可选的。
除了凯梅哈学校外，拉海纳郊区拥有最大土地的一些是由州教育部和与开发商马丁有关的公司拥有的。所有这些地块都被侵入性植被所主导。
教育机构的官员未回应评论请求。
马丁是一名前教师，通过与他人合作购买毛伊岛未开发地区的土地来建立自己的产业。他表示，他一般认为政府对土地所有者应采取不干涉的态度。
“我认为你应该做你喜欢的事情，你的土地就是你的土地，只要没有健康和安全问题，”他在毛伊岛海岸的庄园接受采访时说，有时还会哭泣。他和妻子收留了失去家园的朋友。
马丁拥有的公司与县政府在过去因火灾问题发生冲突。十多年前，在离拉海纳约15分钟车程的奥洛瓦鲁的马丁开发的一个地区，一名业主指控开发商未建造绿化带以防止野火，这是开发的条件，据记录和采访。
克里斯·塞勒姆是毛伊市长前办公室工作人员，因此类问题提起了举报诉讼，他说由于某些开发许可的发放方式，县政府甚至不确保开发者履行了他们的承诺。
“这是一个由市民投诉驱动的过程，”塞勒姆说。“对于通过环境许可强加的条件，没有最终的检查。”
2021年，在大岛发生了一场面积超过4万英亩的大火，大部分是草地。皮克特的团队帮助夏威夷县消防局确定了植被控制的高风险区域。她说，其中一些最高风险的土地是由卡美哈美哈学校拥有的。
皮克特说，当她与信托基金合作在这些土地上进行燃料管理项目时，他们犹豫了。邮件显示，信托基金担心自己将长期负责管理植被。
“……我们无法承诺维护清理过的区域，”一封来自卡美哈美哈学校官员的邮件说，指出他们正试图为土地找租户并促进放牧。该官员表示，他们正在与一个收割机合作，清理电力线周围的树木。
卡美哈美哈学校发言人沃恩表示，该组织仍致力于该项目。“我们正在等待通知，一旦他们准备好继续，我们将与他们协调，在约定的地点开始工作，”他说。
该项目仍在等待资金到位，Pickett说。
写信给丹·弗罗施，邮箱为[email protected]，祖夏·埃林森，邮箱为[email protected]，吉姆·卡尔顿，邮箱为[email protected]，以及克里斯汀·迈-杜克，邮箱为[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8月26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毛伊火灾前，警报声响彻草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