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大的总裁是如何试图扭转局面的,却失败了 - 华尔街日报
Rebecca Feng and Cao Li
许家印,曾经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领导着中国恒大的崛起和衰落。他在事后的失败使这家房地产开发商的崩溃成为中国低迷的房地产市场的更大问题。
2021年,当恒大陷入财务困境时,这家房地产巨头求助政府官员帮助解决一大堆无法偿还的债务。中国当局和监管机构同意帮助化解开发商的风险——但附带条件。恒大的创始人和董事长许家印承诺优先施工和完成该公司已经预售给全国各地家庭的众多住房。恒大还承诺全额偿还购买其理财产品的国内投资者在总部发生抗议活动后。
两年后,根据《华尔街日报》对该公司的监管文件的分析,恒大约120万套已预售的住房单位中,约有80万套尚未完工。恒大在合肥、郑州、成都和其他城市的一些住宅项目的建设已经放缓或停滞。今年8月,恒大的理财产品持有人停止了资金流入,导致投资者再次抱怨。
许家印的失信行为激怒了投入数十亿美元购买其未完成公寓和投资产品的中国公民,这加剧了北京解决更广泛的房地产问题和恢复购房者对房地产市场的信心的挑战。持续下降的全国范围内的住宅销售甚至动摇了该行业更强大的开发商。本月,另一家房地产巨头碧桂园陷入流动性危机并表示无法偿还其销售大幅下滑后的国际债务。
中国监管机构上个月阻止了一项离岸债务重组和业务重组计划,这是恒大和其顾问们费尽心思筹备的。据报道,许晖已被警方监视,并正在接受可能犯罪的调查,这使开发商陷入更大混乱。据《华尔街日报》早前报道,有关部门正在调查这位65岁的开发商是否在恒大未能完成和交付预售项目时,试图将资产转移到海外。
一群恒大债权人本周警告称,取消其重组计划可能导致“集团无法控制的崩溃”,对该行业的其他公司造成严重影响。
“许晖基本上就是这家公司的代名词,”研究公司Gavekal的中国研究副主任Christopher Beddor表示。“恒大在国内的运营,包括与债权人和最重要的政治债权人(即尚未收到预售单位的购房者)的交易,目前看来都受到了严格监管。”
对许晖的有效拘留对这位从贫穷走向富裕的亿万富翁来说是一个突然的挫折。他曾在2021年大胆宣称,恒大将成为一家成功的电动汽车公司,其房地产业务规模要小得多——这番言论被中国官方媒体广泛报道。由于现金流问题,这家汽车制造商一直无法启动业务,现在一位外部投资者提供的5亿美元资金注入也岌岌可危。
中国恒大在寻求政府帮助两年后,其约80万套预售房仍未完工。图片: Cfoto/Zuma Press惠国华出生于1958年,成长于中国中部河南省最贫困的城市之一周口。毕业于武汉一所大学后,他先后在一家国有钢铁厂和一家贸易公司工作,然后于1996年在中国南部的广州创办了恒大。20年后,该公司成为中国销售额最大的开发商。
随着他的财富增长,惠国华乘坐私人飞机周游世界,并投资于一家足球俱乐部、医院以及粮油企业。他于2008年成为中国最高政治咨询机构的委员,并于2013年加入了精英常务委员会。惠国华与其他亿万富翁如阿里巴巴联合创始人马云交往甚密,并于2018年与哈佛大学时任校长劳伦斯·巴考一同参观了该校校园。
作为恒大的大股东,惠国华及其家人多年来从公司获得了相当于约71亿美元的股息,根据监管文件显示。2017年,他的个人财富被《福布斯》估值超过400亿美元。
2018年,当投资者开始对恒大的高速增长和不断增加的负债感到紧张时,惠国华公开表示支持该开发商,投资了价值10亿美元的美元债券,年利率高达13.75%。
2019年,曾在母校任教授的慧指导了一位学生的硕士论文,题为“从现金流角度研究房地产公司的金融风险预警模型”。研究得出结论称恒大的流动性风险较低。慧在那一年抛售了自己的国际债券持有,并在2020年购入更多恒大美元债券。
2020年,中国监管机构实施了被广泛称为“三条红线”的政策,对房地产开发商的杠杆进行了限制,这对恒大来说意味着派对的结束。一些银行开始要求提前偿还贷款,投资者也停止购买其债券。到了2021年中期,恒大的现金紧缩使其无法支付建筑材料和施工服务的供应商,工程停工了数百个项目。
恒大寻求政府帮助,并于2021年底求助于广东官员,这家总部位于中国南部的省份。它没有得到纾困,但当地政府派出了一个工作组来帮助开发商管理其风险和运营。这些行动得到了中国央行和其他金融监管机构的支持。
中国当局允许恒大违约其国际债券,打赌称后果可以控制住,并且其业务可以慢慢拆除。
Hui继续领导开发商,并致力于其离岸债务重组计划。他在2022年大部分时间里不断承诺完成房屋建设并交付给购房者。
恒大部分建设项目进展缓慢导致购房者抗议。图片来源: Andrea Verdelli/Bloomberg News国有企业接管了恒大的部分资产,而其所在省份的地方政府让开发商退出了一项原本将成为世界上最大足球场的重大合同。这些举动有助于减轻恒大逾3000亿美元的债务。
监管机构没有预料到的是,恒大的问题将继续积累,其财务状况远比公开的情况更为复杂。去年,银行没收了恒大物业服务部门20亿美元现金,揭露了公司此前未披露的复杂借贷安排。恒大及其子公司还通过出售未在资产负债表上记录的理财产品筹集了约130亿美元。
2022年夏天,全国各地一些购房者对恒大及其他陷入困境的开发商购买的公寓建设进展缓慢感到沮丧,开始在网上抗议并威胁放弃他们的抵押贷款。中国当局设法平息了不满情绪,但这表明如果恒大无法兑现完成房屋的承诺,将面临什么风险。
在截至2022年9月的季度更新中,恒大表示有超过700个未完成的预售项目,其中668个已经恢复施工。许慧主持了许多内部公司会议,并表示恒大正在全天候工作,以交付房屋并偿还债务。到去年年底,该公司表示共交付了30.1万套公寓。
一些从恒大接管他们的房屋的中国公民在社交媒体上抱怨说,他们的公寓仍然未完工,缺乏他们已经付款的粉刷墙壁或地板。其他人说他们仍在等待他们的单位完工,因为施工已经停滞或进展缓慢。
恒大还在制定了一个计划后,难以偿还其财富管理产品的持有人,该计划涉及支付他们相当于每月1100美元。该金额在去年11月被削减到275美元,然后在8月完全停止支付。截至2022年底,它仍欠投资者相当于47亿美元。
该公司的债务重组计划于3月公布,但最终被中国监管机构阻止,该计划涉及用新证券交换其违约债券,这也将使许慧作为公司的离岸债权人受益。
“政府没有动力让恒大明天消失,因为这将对整体投资者对需求仍然疲软的市场的信心造成巨大损失,”中国欧洲国际工商学院的教授Gianfranco Siciliano说。
“未来非常模糊,非常不确定,”他说,考虑到发生在辉身上的事情。但现在比“以前更清楚,公司可能不会幸存下去。”
辉嘉言的失信行为激怒了投入数十亿美元购买未完成公寓和投资产品的中国公民。图片来源: 保罗·杨/彭博社请写信给冯瑞贝卡,邮箱地址为 [email protected],以及李操,邮箱地址为 [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