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飞行员有了新工作，还有一架更大的飞机要驾驶 - 华尔街日报
Andrew Tangel and Alison Sider
航空公司的大规模招聘突然使许多飞行员驾驶着他们不习惯驾驶的不同、更大的飞机。
飞行员迅速晋升到新的驾驶舱座位，引发了人们对于飞行员对某些飞机的新鲜感是否会导致更多未被飞行大众注意到的小事故，或者更严重的事故和意外事件
飞行员对飞机的制造和型号的新鲜感——这是一个已知但无形的风险——是美国航空安全和航空业官员自从疫情快速而又常常紧张的复苏以来一直在关注的因素之一。
这种“初级”方面，有人在行业中称之为，已经在过去两年的一些严重事件发生后出现。飞行员、航空公司官员和安全专家正在审查在这类事件中驾驶舱内人员的经验水平，尽管没有迹象表明调查人员已经将飞行员的经验不足作为一个因素。
随着旅行需求飙升，飞行员的晋升速度比以往更快。主要航空公司更快地从地区航空公司选拔飞行员，飞行员从习惯于较小客机的飞行员晋升到更大的飞机，需要学习新的程序、控制和特点。
在疫情高峰期，航空公司急忙让飞行员离开，但需求激增后不得不迅速转变。主要航空公司今年已经增加了近1万名飞行员，这一数字有望超过去年创下的超过1.3万名飞行员的创纪录招聘热潮，据飞行员职业咨询公司FAPA.aero称，这一数字比2021年的约5400名飞行员增加了一倍多**，**而2021年曾是数十年来飞行员招聘最繁忙的一年。
航空业曾经面临过快速增长和招聘的时期。尽管一些资深飞行员和行业官员对目前飞行员对他们正在驾驶的飞机的新鲜程度表示担忧，但美国高级航空官员表示他们还没有看到这一趋势演变成更广泛的安全问题。更广泛的安全问题。
然而，这方面确实存在先例。
在2009年美国发生最后一起重大的致命客机坠毁事故之后，美国交通部的总检察长发现飞行员对飞机类型的经验与事故之间存在相关性。该机构分析了2000年1月至2009年12月的322起航空公司事故，发现那些飞行特定机型时间更长的飞行员所涉及的事故较少。报告没有发现与总体经验的关联。
到目前为止，包括那些对这种机型不熟悉的飞行员在内的事故率今年并没有增加，与去年或2019年相比，美国联邦航空局官员表示。“我们正在密切监控这一情况，”美国联邦航空局的安全主管大卫·博尔特在接受采访时说。“数字看起来在正常范围内。”
全行业争夺飞行员的战斗震惊了许多飞行员习惯的缓慢、谨慎的职业发展。较小的地区航空公司正在努力留住飞行员超过几年的时间。
根据咨询公司奥利弗·怀曼的分析，预计今年将有约8000名地区飞行员转移到更大的航空公司，占地区飞行员劳动力的44%。该公司估计，在大流行病爆发之前，地区飞行员的流失率约为10%至20%。
共和航空公司首席执行官布莱恩·贝德福德表示，招聘的速度和由此产生的流失是前所未有的。“尽管行业内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我对座舱内的经验有所担忧，”他在九月份的一次行业会议上说。“我认为我们至少应该提出这些问题。”
即使在较大的航空公司，一些飞行员也能够比以往更快地从小型飞机转移到大型飞机，或者比过去常常需要等待十年的时间更快地从副驾驶升级为机长。
“目前这些升级时间——简直是疯狂的，”在飞行员招聘和职业规划方面提供建议的基特·达比说。
罗布·格雷夫斯是一名拥有30多年经验的美国大型航空公司飞行员，他说，他与新手控制员一起飞行的副驾驶都很敏锐，学习能力很强。但他们可能需要更多的指导——这在他看来是机长工作的一部分——这意味着纠正作为学徒带来的一些小错误。他说，有一次，一名对737飞机不熟悉的副驾驶在发动机完成加速之前就启动了飞机的自动油门。
“有时候一个发动机会比另一个用得快，”格雷夫斯说。“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飞机就会试图偏离跑道一侧，所以我不得不拉动油门。”
据知情人士透露，今年8月，一名刚刚完成波音757飞行训练的达美航空飞行员在亚特兰大降落一架飞机。但是这架飞机的防滑系统没有工作，这个系统可以防止飞机的车轮锁定，有助于避免危险的打滑、刹车起火或爆胎。通常情况下，这可能不足以阻止飞机飞行——航空公司经常在某些部件需要维修的时候派遣飞机飞行一段时间。
飞机着陆时，至少有一只轮胎爆炸，而且起落架着火，引发了紧急响应。乘客们不得不通过充气滑梯疏散。
“着陆非常颠簸，”大学管理员琼·德鲁肯米勒说，她是这次航班的乘客。“有点吓人。”达美航空表示，他们为飞行组处理这一情况以及机场团队安全疏散乘客到机场航站楼感到自豪。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一事件在达美航空内部引起了重大关注。航空公司内部的讨论集中在副驾驶的经验不足上，以及那名正在驾驶飞机的飞行员是否过分依赖刹车来减速飞机，而不是根据情况通常与刹车一起使用的反推装置。
关于机组人员的沟通和机长决定不亲自处理着陆的讨论已经进行了。
达美航空表示，他们审查了事件，并发现机组人员遵循了既定程序并做出了明智的决定。一位发言人表示，他们停止派遣没有工作防滑系统的波音飞机的决定是“基于全面的安全观”而不是与新加入航空公司的飞行员的经验水平有关。
“达美航空对安全的承诺是与生俱来的，深深植根于我们的运营理念之中，”该航空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
资深事故调查员表示，很难直接将事故与飞行员在特定飞机上的经验联系起来。还有其他明显起作用的具体因素，比如天气或者沟通不畅。今年3月，一架联合航空公司的飞机——机长相对较新的——在休斯顿着陆时尾部受损，事故调查员指责副驾驶的失误，但没有指出他对该飞机的经验不足。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也可能犯错或变得自满。
“这是一门模糊的科学，”前美国顶级事故调查员杰夫·古赛蒂说道。他撰写了美国交通部总检察长的报告，发现事故数据与飞机制造和型号的新旧之间存在相关性。“要想解决这样的问题，需要大量的心理学和分析，以及深入的调查，甚至可能需要针对某一起事故进行研究。”
参议院航空小组委员会计划于11月9日就美国航空业的近距离危险举行听证会，届时将邀请政府和行业官员出席。
一些航空公司正在关注所谓的“绿灯配对”，以确保控制飞机的两名飞行员都不是新手，并且在驾驶舱内具有更高的总体经验水平，联邦航空管理局的鲍尔特表示。
代表联合航空飞行员的工会主席加思·汤普森表示，该航空公司的内部监控系统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似乎与飞行员在座位上的时间有关。
“由于好时光的到来，我们面临着很多挑战——运动量大，快速招聘和现任飞行员的座位变动频繁，”汤普森说道。“我担心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不安全。但我认为这已经引起了关注，一些非常聪明的人正在解决这个问题。”
联合航空表示：“我们的飞行员接受最高行业标准的培训，我们不断分析培训表现，以改进我们的计划，促进最高水平的熟练度。”
一般来说，飞行员在获得商业航空公司的工作资格之前，必须累积1500小时的总飞行时间，对于从军方或航空大学或学院项目转入的人员有一些例外。总体经验要求不适用于特定的飞机制造和型号。
主要航空公司通常雇佣比最低要求更有经验的飞行员，并且通常希望飞行员在更大、更复杂的客机上飞行，这些客机在更高的高度飞行。这种经验飞行员通常在地区航空公司获得，而不是在较小的训练飞机上获得。
一些航空公司，包括西南航空和达美航空，最近放宽了一些招聘标准，以扩大潜在申请者的范围，尽管两家航空公司都表示他们会从高素质、有经验的候选人中进行选择。
西南航空飞行员协会的工会官员表示，他们已经看到一些新雇用的飞行员需要更多的帮助。
飞行员工会主席凯西·默里表示，西南航空将为需要的新雇用飞行员提供更多的模拟器时间或延长监督下的飞行期（称为初始运行经验）。但工会认为航空公司的初始培训计划需要进行更大的改革，以更好地准备那些有资格但过去可能不够有经验以获得航空公司工作的飞行员。
“你们没有改变你们的课程来适应并解决飞行员被雇佣时经验较少的事实，”他说。“我们没有为新员工的成功做好准备。”
在美国航空公司，一些飞行员在不到18个月的时间内就获得了机长职位。代表美国飞行员的工会发言人丹尼斯·塔杰表示，在疫情爆发前，通常至少需要等待四到五年。
在达美航空，一些飞行员在加入航空公司的第一年就获得了机长职位，尤其是在像现在这样的快速增长时期。但该航空公司表示，平均机长在晋升前在达美航空的经验接近六年半。所有飞行员都需要接受额外的培训才能成为机长。
该航空公司表示，对飞行安全数据和飞行员人口统计数据的审查并未显示飞行员担任机长的时间与潜在安全发现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性。
这并不一定与年龄有关。一些资深飞行员表示，年龄较大的飞行员从空客转到波音可能会遇到与刚开始职业生涯的飞行员一样多甚至更多的困难。
“我曾经有一个31岁的学生，升任了机长。我当时想，‘天哪，他才31岁！’但是，他做得很好，”一位在一家大型航空公司负责对飞行员进行熟练检查的飞行员说道。他表示，在地区航空公司飞行几年，包括担任机长，可能是关键。“我的最好的学生是从地区航空公司晋升上来的飞行员。”
罗伯特·萨姆沃特（Robert Sumwalt）是一名前航空公司飞行员，后来成为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他说最近他乘客时对一名新的联合航空公司飞行员的出色着陆印象深刻。这是她在该航空公司的第三次飞行，由一位他碰巧认识的经验丰富的机长监督完成。
“这有点令人耳目一新，”萨姆沃特说。“尽管有很多新飞行员，但系统仍然在运作。”
代表美国最大航空公司的行业团体美国航空公司表示，尽管一些新招聘的飞行员可能比历史平均水平稍微经验不足，“我们没有看到任何数据表明安全出现了任何负面影响。”
行业和联邦航空管理局官员表示，一些航空公司已经采取措施来减少潜在风险。
“如果你一直把经验作为一种缓解因素，那么你会考虑其他缓解因素吗？” 联邦航空管理局的鲍尔特说，监管机构一直在问航空公司。“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建立错误和事故的屏障。”
联合航空表示他们增加了新员工的培训和飞行时间。即使他们在同一类型的飞机上，他们也要求所有飞行员接受更长的升级为机长的课程。
Sasha Johnson，美国联合航空公司副总裁兼公司安全负责人表示，该航空公司已经开始挖掘两年的安全数据，以识别与飞行员经验相关的趋势。该航空公司正在研究500小时的门槛，或者大约一年的时间，在座位上，包括不同经验水平的机长和副驾驶员的搭配。
“我们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她在九月份的一次飞行员会议上说。“我认为随着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更加成熟，我们会看到更多。”
请写信给Andrew Tangel，邮箱为[email protected]，以及Alison Sider，邮箱为[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11月8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更大的飞机测试新的航空公司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