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伯维尔的单人抗议引起参议院的不耐烦 - 华尔街日报

如果华盛顿的任何人都指望参议员汤米·塔伯维尔会退缩，他在这里要驳斥这个想法。

“我讨厌像这样拿人质，”这位阿拉巴马州共和党人坐在国会山办公室套房的一间空旷的前厅里说道。“他们与此无关。但你该怎么办？你要为宪法而战吗？”

现在，作为一名新晋参议员和前橄榄球教练，塔伯维尔已经进行了将近九个月的单枪匹马地阻止参议院考虑军事晋升，以抗议五角大楼的堕胎政策，这场运动使他招致了许多同事的敌意，并让他日益孤立。上周，这场封锁行动已经膨胀到包括452名军官在内，该部门表示这已经超过了国防部将军和海军上将总数的一半。美国在海外支持盟友的两场战争期间，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一度都没有经过确认的最高军官，这在历史上还是头一遭。

塔伯维尔声称拜登政府应对这一僵局负责。“这需要两个人来完成，”他说。“我猜他们认为我现在应该已经妥协了。”

民主党人和许多共和党人指责塔伯维尔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指责他破坏了军事准备，阻碍了军官的留任，并“颠覆了太多美国军人家庭的生活”。甚至他的妻子，塔伯维尔说，也对他提出了质疑。在11月1日参议院的一幕非同寻常的场景中，他的共和党同僚以尖锐的个人攻击谴责了他。一名共和党助手表示，如果情况没有得到解决，他们打算在周一再次这样做。

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指责汤米·图伯维尔损害了军事准备。照片： 刘杰/祖玛新闻社图伯维尔的父亲曾参加过二战，他似乎对最近的事件吸引了人们对他事业的关注感到高兴。“早些时候没人注意到，”他用他那有礼貌的南方口音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们正处于世界另一个地区的边缘战争……当你在搞乱五角大楼的时候，这就显得更加紧迫了一点。”

11月1日的会议现场对于通常沉稳的参议院来说是一场戏剧性的场景。在五个小时的慷慨激昂的演讲中，图伯维尔的48名共和党同僚中少于五人敦促他放弃阻挠。几人公开斥责他，称他们在私下试图安抚他的努力毫无结果，他们已经无计可施。他们侮辱他的智力，质疑他的诚信，指责他危害国家安全，甚至暗示他对海军陆战队司令埃里克·史密斯将军的最近住院负有责任。在10月29日他明显的心脏骤停之前，史密斯抱怨说由于确认僵局他不得不做两份工作。

“无论你信不信，图伯维尔参议员，这对我们的军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空军退伍军人、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R., S.C.）说道。

汤米·图伯维尔参议员的努力赢得了许多同事的敌意，并使他日益孤立。照片： 伊夫林·霍克斯坦/路透社“我是一个支持生命的女人。我也是一名退伍军人和一名战斗退伍军人，”爱荷华州共和党参议员琼妮·厄恩斯（Joni Ernst）说道。她是一名陆军退伍军人，担任共和党领导层职务。“我会继续为生命而战——以有意义的方式。”

阿拉斯加州共和党参议员丹·沙利文（Dan Sullivan）是一名海军陆战队预备役上校，当夜晚渐深时，他满脸通红，大声喊道，宣称自己“非常沮丧”，并称图伯维尔“100%错误”。

随着同事们越来越激动，图伯维尔依然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身穿鲜艳的蓝色西装，银发梳得整整齐齐，泰然自若地接受着责骂，并在每次提出一项一致同意的名字后平静地宣称：“我反对。”

据图伯维尔所说，这场斗争并非他发起。联邦法律长期以来一直禁止军事医院和医疗保险提供或支付堕胎，除非是强奸、乱伦或母亲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这意味着服役成员及其家属必须自掏腰包，并受到不符合这些标准的堕胎的当地法律的约束。（当时的参议员乔·拜登投票支持1984年对该限制的法定化；在他2020年总统竞选期间改变立场之前，拜登还支持自1976年以来禁止使用联邦资金进行堕胎的海德修正案。）

阿拉斯加共和党参议员丹·沙利文表示，他对汤米·图伯维尔感到沮丧。照片： 参议院电视台/美联社去年最高法院推翻罗伊诉韦德案，并且有几个州采取限制堕胎的行动，奥斯汀发布备忘录，指示国防部改变政策，以便为堕胎提供便利，给予服役人员带薪休假和旅行报销。类似的政策，即政府支付旅行费用但不支付堕胎费用，在海德法案下已经允许，例如联邦囚犯和和平队志愿者等情况。但图伯维尔认为，这样做会让纳税人承担不应承担的责任，违反了海德法案的精神，即使不违反其文字。如果要在如此具有争议性的问题上做出改变，他认为应该由国会而不是行政部门来决定。

2022年12月，图伯维尔致函奥斯汀，威胁称如果政策继续推进，他将阻止国防部的所有文职和将军和旗官的提名。这并不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策略：个别参议员经常利用他们阻止提名的能力来引起他们认为已经越轨的内阁机构的注意。例如，今年1月，科罗拉多州民主党参议员迈克尔·贝内特威胁要阻止提名，因为奥斯汀拒绝与他会面讨论美国太空司令部的问题。在2020年，伊利诺伊州民主党参议员塔米·达克沃斯也威胁要全面阻止，除非时任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确认他不会干涉亚历山大·温德曼上校的晋升，后者曾在唐纳德·特朗普的第一次弹劾审判中作证。在这些以及类似情况下，参议员的问题得到了迅速解决，提名也没有被阻止。

但在塔伯维尔的情况下，五角大楼拒绝了他。因此，塔伯维尔在二月份实施了他的威胁。塔伯维尔的阻挡可以通过一系列程序性投票来克服，但民主党参议院领导人认为这将耗费太多的时间，并且只会证实塔伯维尔的策略。五角大楼也坚定立场。奥斯汀和塔伯维尔就这个问题进行了三次简短的电话交谈，最后一次是在七月中旬，但塔伯维尔说这些通话都是退役的四星上将单方面的抨击。

参议员汤米·塔伯维尔在去年军事预算听证会前听取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的意见。照片： J. Scott Applewhite/美联社国防部表示，他们与塔伯维尔的接触是尊重的，但所涉政策是合法且不可谈判的。“奥斯汀部长和部门曾多次诚意地与塔伯维尔参议员及其办公室进行接触，并直接传达了他对我们的将军和旗官的阻挡已经对我们的军事准备造成了风险，并严重限制了部门确保战略和作战成功的能力，”五角大楼女发言人萨布丽娜·辛格说。

政府拒绝坐下谈判，塔伯维尔认为这削弱了政府声称这些阻挡已经摧毁了军队的说法。“这件事本应该在一个月内完成，甚至可能不到一个月，”他说。

图伯维尔，69岁，早在他进入政界之前就因为在南方成为一名超级大学橄榄球教练而声名远扬，而在那里，橄榄球就像一种宗教，教练们拥有神一般的地位。他带领奥本大学的老虎队连续八次参加了碗赛，以一种冒险的风格著称。他还被指控不忠，多次违背公开承诺去新工作或争取令人垂涎的新队员。1998年，他曾声称他只会在“松木箱里”离开密西西比大学，结果两天后却宣布成为奥本大学的教练，而没有通知他的密西西比大学的球员或同事。

图伯维尔庆祝他在2020年赢得美国参议院竞选的照片。照片： Butch Dill/美联社图伯维尔说他在执教职业中的经历是他现在职位的良好准备。“听着，我以前在10万人面前执教过，当我们表现不佳时，原本应该站在我这一边的一半观众甚至不喜欢我，”他说。“我被叫了各种名字，所以这并不困扰我。”他说，有时他的同事的批评和军事退伍军人的故事曾拉动他的心弦，让他反思自己的内心，但他始终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

塔伯维尔在2020年竞选参议员，对手是特朗普的前总检察长杰夫·塞申斯，后者因处理俄罗斯调查而与前老板发生冲突。在塔伯维尔的第一个竞选广告中，他说，“上帝派遣唐纳德·特朗普给我们，因为上帝知道我们陷入了麻烦。”他拒绝与对手辩论。在特朗普的支持下，他轻松击败了塞申斯和现任民主党参议员道格·琼斯。2021年1月6日，塔伯维尔成为参议院的第一个完整任期的一天，他在国会暴乱期间藏在壁橱里，然后反对认证拜登的选举人团胜利。此后，塔伯维尔因一些令人费解的言论而出名，比如错误陈述政府的三个分支，似乎在为白人民族主义者辩护。

很容易理解为什么他的同事们觉得塔伯维尔令人沮丧。与你可能期望的相反，他并不是一个火热而严厉的人；相反，他总是友好无比，承认对手的许多观点，有时自相矛盾，但始终坚定。一些共和党人抱怨说，他削弱了共和党在国家安全方面的传统优势，同时突显了该党在堕胎问题上不受欢迎的立场。他们认为，他的立场是自毁的，不太可能实现他的目标，而更可能导致参议院程序的改变，这将削弱少数党的权力。

但大多数共和党人仍然支持他，图伯维尔的盟友们认为，如果他们都团结在他身后，他将会拥有更多的影响力。共和党参议员迈克·李（来自犹他州）和共和党众议员奇普·罗伊（来自得克萨斯州）上周在社交媒体上抨击沙利文，罗伊称他“专注于破坏@SenTuberville……而国防部拒绝遵守法律”。传统保守派组织如传统基金会在本地播放广告，竖立广告牌赞扬他，特朗普和前副总统迈克·彭斯都对他表示赞扬。

图伯维尔表示，有一些妥协方案可以满足他，比如设立一个私人基金用于堕胎旅行。他计划尝试在本周开始的国防拨款法案的谈判中改变政策。（众议院的首席民主党谈判代表亚当·史密斯对这种可能性做出回应，称“不，见鬼去吧。”）但图伯维尔认为可接受的所有解决方案都需要他人妥协，而不是他自己做出让步。任何妥协都只会按照他的条件进行。

“你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没有理由去尝试那样做，”图伯维尔说。“你只能接受它。”

林赛·怀斯和南希·A·尤塞夫为本文做出了贡献。

保守派团体，如传统基金会，已经在家乡播放广告并竖立广告牌，赞扬汤米·塔伯维尔。照片： 安娜·莫尼梅克/盖蒂图片社写信给莫莉·鲍尔，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表于2023年11月14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塔伯维尔的独断行为令参议院失去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