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和强制加班：美国空中交通管制员工作压力大-华尔街日报
Andrew Tangel, Micah Maidenberg and Alison Sider
美国的空中交通管制设施缺乏控制人员，导致航班延误并增加潜在的安全风险。
根据联邦航空管理局的人员配备数据显示，几乎每个美国的空中交通设施都需要更多经过全面培训的控制人员，以协调每天数千次商业和私人飞机的起降。
根据联邦航空管理局委托的一份报告显示，该机构目前比十年前少了大约1000名经过全面认证的控制人员。该报告称，该机构预计在未来十年内只能增加不到200名控制人员。
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和控制人员工会的官员们表示，他们对于填补关键职位的困难对国家的空中交通系统造成了压力感到担忧，因为登机美国航班的乘客人数一直在创纪录地增加。
管理国家空中交通设施的联邦航空管理局表示，他们已经能够减轻安全风险，同时努力招聘和培训更多的控制人员。由于一些设施人手不足，该机构今年有时会暂停起飞或者减缓空中交通以防范意外事件。
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调查人员仍然感到担忧，并正在调查过去一年在停机坪上发生的严重近距离碰撞事件的人员配备问题。到目前为止，安全委员会尚未确定人员配备问题在这些近距离碰撞事件中是否起到了任何作用，这些事件可能还涉及飞行员的失误。
今年二月，一个控制人员的明显错误导致一架FedEx货运飞机几乎降落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机场的一架西南航空客机上。在即将撞上西南航空客机之前，联邦快递货机及时脱离了降落轨道。
控制员的主管没有在看着，而是在管理地面交通，根据内部FAA安全摘要，缺乏监督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根据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公布的记录，事故发生时设施的其他地方还有其他控制员值班。政府官员表示，塔台的人员配备水平并不在这样一个低峰时段不寻常。
政府和工会官员对控制员的短缺表示担忧，称那些在岗的人可能面临疲劳和分心。
代表控制员的工会领导人警告称，强制加班可能导致疲劳，一些控制员经常每周工作六天，每天工作10小时。
“强制加班会导致什么情况？”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Jennifer Homendy在11月的国会证词中说道。“最终会导致疲劳和分心，这正是我们在这些事故调查中看到的情况，而这一切都归结于人员短缺。”
美国联邦航空局表示，他们并未发现人员短缺导致了更广泛的安全问题。联邦航空局表示，当控制人员不足时，他们会减缓空中交通以维护安全，并且他们正在培训新的控制人员，这些人员在完成培训的同时可以承担一些角色。
“效率绝不是以安全为代价的，”联邦航空局副空中交通局长弗兰克·麦金托什说道。“我认为我们目前的人员配备水平并没有导致安全的侵蚀，因为我们有方法来缓解个别的人员配备问题。”
美国国家航空交通管制协会主席里奇·圣塔表示，工会的成员们努力缓解人员短缺带来的安全风险。但他说，控制人员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需要进行必要且日益不受欢迎的加班以维持系统的能力。
“我为我们的员工感到非常自豪，但橡皮筋被拉得太紧了，而将其维持在一起是我们的工作，”圣塔说道。
航空业迅速复苏，但复苏过程并不顺利。在过去几年里，主要航空公司一直在努力增加人员配备，这导致了与飞行员、乘务员和机场工作人员之间的紧张关系。
联邦航空局官员表示，他们正在密切监测航空系统的压力，并鼓励员工进行更多的报告。联邦航空局空中交通部门的内部报告显示，该机构在政府最近的财政年度内追踪到了202起严重和可能重大的与航空相关的问题，比前一年的133起有所增加。这些报告涉及一系列问题，包括空中交通管制。
由一群前美国航空安全和行业官员撰写的11月报告称，空中交通人员短缺威胁着美国航空旅行的安全保障。现任和前任空中交通管制员表示，他们对联邦航空管理局未能为达到56岁强制退休年龄的员工离职做好准备感到沮丧。
联邦航空管理局已经落后于其培训和招聘目标，这一情况受到了新冠肺炎大流行、早前政府关门以及前机构官员抱怨多年来资金不足的加剧。根据交通部监察长的报告，三年多前新冠病毒开始蔓延时，该机构在其学院暂停了为期四个月的新员工培训，并在其他地方暂停了为期七个月至近两年的培训。
联邦航空管理局在一些繁忙设施难以找到经理和主管。根据《华尔街日报》查看的联邦航空管理局人员配备数据，约40%的设施达到了联邦航空管理局力争达到的85%的管制员配备水平。在全国范围内，联邦航空管理局大约有81%所需的完全认证的管制员。
麦金托什表示，联邦航空管理局一直在努力确保其培训管道中有足够的管制员。作为对11月报告的回应，该机构表示正在加大管制员招聘力度，包括增加对大学培训项目的支持。
2022年2月，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附近的一个主要空中交通中心的一名管制员抱怨同事负担过重，这是根据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维护的匿名举报系统中的一项投诉。
“有些事情需要尽快改变，因为安全每一天都受到威胁，”空中交通管制员写道。
去年，美国联邦航空局宣布计划在杰克逊维尔招聘30名空中交通管制员，这是该管制员工会称其谈判取得的增加计划的一部分。
麦金托什表示，该设施比一年前健康得多：“我们正在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我们非常、非常积极。”
美国联邦航空局表示，他们已经成立了一个新小组来研究空中交通管制员的疲劳情况，包括他们的工作要求和排班做法。该机构表示，如果空中交通管制员感到疲劳，他们可以休假，并且旨在减少不必要的加班。与飞行员一样，法规和劳工协议限制了他们连续工作的时间。
纽约约翰·肯尼迪国际机场的空中交通监督员Yahay Obeid表示，在他近20年的工作中，他从未见过人手不足的问题对安全构成威胁。“受影响的总是效率，”他说。
援引设施的人员配备问题，联邦航空管理局去年春天鼓励航空公司削减一些纽约航班以避免拥堵，航班减少计划将持续到明年秋天。
至少一家航空公司表示削减幅度不够深以防止混乱。 联邦航空管理局私下警告议员称，如果安全关键人员配备严重不足，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和肯尼迪国际机场可能在2024年底和2026年底分别面临“机场关闭”，据《华尔街日报》查看的联邦航空管理局演示文稿显示。一位机构发言人表示，4月份的演示部分涉及可能实施地面停止以限制起飞或到达。
工会主席桑塔表示，“他们的人员配备糟糕透了”，但纽约TRACON正在取得进展，认证更多的空中交通管制员。
联邦航空管理局已经将人员配备和工作负荷水平列为今年早些时候飞行员未经许可起飞的案例激增的潜在原因，根据《华尔街日报》通过公开记录请求获得的3月份机构演示。空中交通管制员在不到一半的案例中制止了飞机。
麦金托什表示，这类问题的大部分源于未经授权起飞的飞行员。但是当联邦航空管理局允许飞机“排队等候”起飞时，需要一定的人员配备水平，机构官员表示他们会在出现问题时检查塔台是否得到适当的人员配备。
人员配备问题通常很难直接与导致事故和意外的事件链联系起来，资深的事故调查员表示。
在二月份奥斯汀事件之后，一位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调查员提出了一个宏观问题：如果监管人员能够得到任何东西来更好地管理空中交通，那会是什么？
“人员配备，”她说。
请写信给Andrew Tangel，邮箱为[email protected]，Micah Maidenberg，邮箱为[email protected]，以及Alison Sider，邮箱为[email protected]
发表于2023年12月20日的印刷版上，标题为’空中交通管制员短缺引发延误和安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