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高法院社交媒体之战由技术游说团体推动-彭博社

华盛顿特区的美国最高法院大楼。

摄影师：斯特凡尼·雷诺兹/彭博社在加利福尼亚通过一项法律强制数字平台为年轻用户采取隐私保护和安全标准之后，卡尔·萨博向出席全国最大州级政策制定者会议的立法者发出了直接的警告：“诉讼即将到来。”

在过去的十年中，萨博和他的同事们已经将他们的小型右倾游说团体NetChoice转变为硅谷诉讼强者。

作为 Meta Platforms Inc.、TikTok Inc. 和 X 公司的成员，这家总部位于华盛顿的贸易协会已经赢得了对五个州的调节社交媒体法律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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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最高法院将于周一审理对佛罗里达和德克萨斯法律合宪性的挑战。这两项法律是共和党立法者在社交媒体平台暂停支持1月6日国会大厦袭击的账户后提出的，旨在阻止公司“审查”帖子。

这一关注点反映了NetChoice在言论自由辩论中的超大角色，这场辩论已经越来越多地受到政治、法律和政府的审查，从州议会到国会。

它并不公开披露每个成员捐款的金额，但根据公开的税收记录，NetChoice的总收入从2020年的300多万美元跃升至2022年的3400万美元。该组织还在26个州建立了游说机构，并于去年开设了一个新的诉讼中心。

与其他行业协会不同，NetChoice的成员公司没有权利决定该组织是否提起诉讼，该组织的领导者表示。这使得这家规模相对较小的公司（约有十几名员工，只有四名专注于诉讼）能够灵活行动，并通过在法庭上针对州法律来影响互联网政策。

“当有威胁，当有机会时，我们会采取行动，”作为这家公司的总法律顾问已有十多年的Szabo在接受彭博法律采访时说。“这在我们的基因中是一个持续的主题。”

NetChoice总法律顾问Carl Szabo（左）和诉讼中心主任Chris Marchese（右）。摄影师：Melissa Lyttle/彭博法律批评者将该组织描述为一只攻击犬，愿意“武器化”第一修正案，以阻止任何互联网监管，以一种避免其成员公开立场的方式提起诉讼。一些人引用了该组织成功挑战规定平台如何对待未成年用户的法律的案例。

“NetChoice对实际辩论不感兴趣，因为他们宁愿代表他们的大科技成员进行虚伪关切，后者对利用儿童获利而不是保护他们最年幼的用户有着既得利益，”儿童在线倡导组织5Rights的美国事务负责人Nichole Rocha说。

亚当·科瓦切维奇（Adam Kovacevich）是一位前谷歌游说者，现在领导左倾的科技行业贸易协会“进步之会”（Chamber of Progress），他表示许多科技贸易团体担心损害与立法者的关系，这使得他们不愿提起诉讼。但NetChoice不会犹豫，他说。   

科瓦切维奇说：“他们已经确立了自己作为一个愿意并渴望进行诉讼的声音。我认为这就是在政治的速度下前进。”  

### 从小事做起

NetChoice成立于2001年，由一些在线企业组成，希望对抗他们所描述的“威胁中间商”——即对在线竞争对手的迅速崛起感到担忧的实体店，比如酒类店和拍卖行。 

EBay、Orbitz和1-800-Contacts都是该团体的创始成员。当时，该团体还得到了当时康涅狄格州参议员、2000年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约瑟夫·利伯曼的支持。 

该贸易团体的领导人避免使用“自由主义者”一词，以保持与同名政党的距离。但从一开始，他们就明确了其自由主义价值观，主张互联网经济应该远离政府干预，或者“保护主义立法或监管”。

NetChoice的一些现任和前任员工曾就读或在乔治梅森大学安东宁·斯卡利亚法学院任教，该学院以自由主义和亲商业意识形态的枢纽而闻名。声誉卓著。

该游说团体长期与由亿万富翁查尔斯和大卫·科赫资助的自由市场非营利网络保持联系。

NetChoice总裁史蒂夫·德尔比安科是一位前IT咨询高管，曾担任美国立法交流委员会（ALEC）的私营行业咨询委员会成员，该组织从科赫兄弟那里获得数百万美元的资助。NetChoice多年来一直与受到科赫基金会资助的美国税收改革组织合作。

2011年，Szabo加入NetChoice，此前曾在阿诺德和波特律师事务所以及Wildman Harrold等大型律师事务所工作，他因为成为互联网和电信法早期专家而声名鹊起。

NetChoice的早期政策重点是反对可能阻碍电子商务增长的政府监管，比如强制公司在美国各州注册的努力。

图表：Jonathan Hurtarte/Bloomberg Law随着互联网的变化和包括Meta（当时是Facebook）和Google在2012年加入贸易协会，该组织的优先事项发生了变化。当立法者和公众对科技行业产生负面看法时，NetChoice成为了其中最坚定的捍卫者之一。

科技游说团体传统上都很正式，但NetChoice的领导人以口无遮拦和不拘礼节而闻名。

在本月的一次科技会议上，DelBianco表示，与其让各州推动数字平台实施夜间社交媒体宵禁，“父母需要上楼去把手机拿走。”

他还在2021年的一次科技会议上，描述科技行业与华盛顿的关系时，将硅谷比作“一个热情的家伙，完全搞不清楚他的伴侣想要什么。”

NetChoice严厉批评了拜登政府，指责其过多的繁文缛节和试图限制人工智能的“写得很糟糕”的尝试。

Szabo个人定位自己为拜登的主要对手，这在科技团体中是前所未有的立场，后者通常试图讨好现任政府。Szabo在一篇发表在福克斯新闻的专栏标题中警告说，“拜登要来抢你的工作。”

Szabo去年在马里兰州立法听证会上作证反对该州针对未成年人的网络安全保护措施时受到了批评，但他只自称是一名马里兰州的家长。（NetChoice发言人Krista Chavez表示，Szabo在听证会前提交的书面证词中披露了自己的立场。）

他还因提出要为家长建立一个“天才吧”而遭到指责——这是对苹果商店中的现场支持台的一个提法——这被认为是解决互联网对未成年人心理健康影响的方案。

“在让他再次接受媒体采访之前，你可能需要给这个人一些媒体培训，”曾支持增加儿童在线安全举措的传播顾问Kevin Liao对Szabo说。

Szabo并不否认自己比典型的游说团体更加直言不讳和激进。

“我们是充满激情的快乐战士，”他说。

红色州的挑战

NetChoice不仅行动迅速，而且该团体的保守派背景有助于支持其反对通常由共和党支持的社交媒体法律的立场。

“当我们与红色州进行沟通时，站在右派立场上当然是有帮助的，因为这样你就会被自动视为该群体的一部分，”Szabo说。“你会得到明显的信任检查。”

他在2021年在塔拉哈西和奥斯汀的州立法机构中就佛罗里达州和德克萨斯州的法案作证。

这两项提案都是由共和党人提出的，他们指控主要科技公司存在自由派偏见，并对保守派的声音进行审查。他们试图阻止社交媒体平台基于发帖人的“观点”而删除或降低帖子的做法，即使这些帖子违反了已建立的社区准则。

NetChoice聘请DLA Piper律师事务所起草备忘录，向立法者概述法律的宪法问题。

 ”对于NetChoice来说，诉讼是最后的手段，” Szabo说道。“我们怀着诚意与立法者合作，防止违宪法案成为违宪法律。”

并非所有人都同意。当犹他州立法者本月公布加强社交媒体法律的新提案时，其中一位发起人、州参议员迈克·麦凯尔明确提到科技公司及其代理人缺乏诚意的谈判。他表示，贸易团体的诉讼“破坏了讨论的可信度”，但他没有点名NetChoice。

与国会陷入僵局的情况不同，州立法机构的法案可能在短短一周内成为法律。

当佛罗里达州和德克萨斯州通过这些法律时，“我们知道这将为其他州通过类似法案打开闸门，”NetChoice诉讼中心主任克里斯·马切斯说道。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阿肯色州、加利福尼亚州、俄亥俄州和犹他州也通过了规范大型社交媒体网站的法案，重点是执行儿童安全标准和年龄验证。NetChoice也在挑战这些法律。

2021年6月，NetChoice与另一科技团体计算机与通讯产业协会联合起诉佛罗里达州，就在该州的法案通过不到一个月后。CCIA代表包括亚马逊、苹果、谷歌和Meta在内的最大科技公司。两个团体几个月后挑战了德克萨斯州的法律。

他们主张企业有权利根据第一修正案在其平台上筛选他们想要的内容。这些法律将允许各州不当地控制在线言论，并阻止平台删除像新纳粹和三K党支持者发布的煽动性、充满仇恨的帖子等内容，这些团体争辩说。

佛罗里达州和德克萨斯州认为，Facebook等平台可以被视为“公共载体”，就像公用事业和电话公司一样受到监管。

两州的联邦地方法院迅速禁止了这些州执行这些法律，但随后的上诉带来了不同的意见。

总部位于亚特兰大的第十一巡回上诉法院维持了对佛罗里达的禁令。总部位于新奥尔良的第五巡回上诉法院推翻了对德克萨斯的禁令。

两州都上诉至美国最高法院。当大法官们在下周听取口头辩论时，美国前总检察长保罗·克莱门特，这位国内最知名的保守派律师之一，将代表NetChoice提出案件。

定义论点

由于其极端的政策立场，NetChoice在华盛顿有不少批评者。

“成立诉讼中心，并且在法律生效前就积极挑战法规，显示了NetChoice及其成员对维护互联网所定义的无法无天的行为是非常认真的，”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一直在这类斗争中担任重要倡导者的电子隐私信息中心的高级法律顾问兼友情指导主任梅根·伊奥里奥说。

EPIC反对佛罗里达和德克萨斯的法律，但该组织是多个组织之一，已经警告NetChoice的广泛影响可能导致裁决对任何努力规范该行业构成威胁。EPIC提交了支持任何一方的友情陈述书。

因为它是代表公司而不是个人的贸易团体，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教授丹尼尔·索洛夫表示，NetChoice关于维护第一修正案的论点是空洞的。

“NetChoice试图提出关于言论的论点，这些论点实际上不是NetChoice应该提出的，”他说。

法官是否同意将对科技如何抵制监管尝试产生严重影响。

尽管受到党派批评，NetChoice选择诉讼的案件得到了两党的支持。

拜登政府支持 NetChoice在最高法院之前的立场。美国总检察长伊丽莎白·普雷洛加预计将向法官陈述，德克萨斯和佛罗里达的法律将阻止社交媒体平台删除仇恨言论和虚假信息。

如果这些法律得到维持，社交媒体平台将被“大量LGBTQ+仇恨和大量种族歧视”淹没，科技贸易团体Progress Chamber的高级法律顾问杰斯·米尔斯表示。

NetChoice的案件也团结了那些本来可能存在分歧的科技公司。

Yelp Inc.，虽然不是NetChoice的成员，不同意该贸易协会阻止针对大型在线平台的联邦反垄断立法。但这家点评公司多年来一直与谷歌在反垄断问题上发生冲突，仍然支持NetChoice在最高法院的立场，并提交了一份友情协助意见书。

尽管所有人的目光都将集中在下周的口头辩论上，但全国范围内正在考虑越来越多类似的社交媒体法律。NetChoice的领导人认为这是他们大放异彩的时刻。

“我们希望成为互联网上言论自由和自由企业的主要诉讼中心，这是我们的目标，”Szabo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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