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在战争持续的情况下开始重建城镇和城市| 路透社

TROSTIANETS, 乌克兰，1月18日 (路透社) - 一台挖掘机在乌克兰特罗斯特扬内茨镇的火车站和汽车站之间清理土地和碎石，以为一个重新构想的交通枢纽腾出空间时，喷出浓烟。

在与俄罗斯军队的战斗中遭受严重破坏将近两年后，特罗斯特扬内茨是六个正在用国家资金重建的定居点之一，这是一个试点项目，旨在培养所需的技能和经验，以便以后进行更广泛的重建。

市长尤里·博瓦表示，现在是为城镇恢复生机的时候，否则将面临失去数百万乌克兰人的风险，他们本可以帮助重建国家，却永久流亡到欧洲。

“我们正在为每个应该返回的人而战；为每个需要返回并在这里建设未来的孩子而战，”他在距离俄罗斯仅30公里 (20英里) 的小镇对路透社表示。

“每天走在这里看到这一切，这将在道德上创伤一个人，”博瓦谈到这个被毁坏的东北小镇时说道。“我们需要恢复一切，从咖啡馆、图书馆、工厂、学校、医院开始。”

基辅的官员也表示了重建乌克兰的紧迫性，这需要数万亿美元，并且涉及更多比匆忙修复医院、发电站和铁路等关键场所的工作。

然而，战争并未显示出减弱的迹象。资金短缺，乌克兰正在抵御俄罗斯的新攻击，在其自己的反攻未能取得重大进展后。莫斯科还恢复了一场大规模空袭远远超出前线的人口中心。对于奥赫特尔卡镇市长帕夫洛·库兹门科来说，这个镇离特罗斯蒂亚涅茨只有20公里，也曾在战争初期遭受俄罗斯的猛烈轰炸，重建城镇广场现在对乌克兰来说是一种奢侈。

奥赫特尔卡的官员们迟迟没有清理曾经是市政厅的主要大道上的废墟，也没有修复街对面那家被炸毁的百货商店。然而，多数学校已经得到修复，换上了新窗户、屋顶或者防空洞，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国际捐助。

去年曾公开批评特罗斯蒂亚涅茨的规划并抱怨缺乏资源的库兹门科表示，重点应该是只修补房屋和关键基础设施。任何其他可用资金都应该用于军事用途。

库兹门科告诉路透社说：“有很多需要重建的地方。广场和它们所有的装饰可以在战后再做。”

站在市政厅遗址附近，奥赫特尔卡居民安东尼娜·德米特里琴科，65岁，表示她同意市长的观点：“首先我们需要胜利，然后才是重建。”

邻近城镇的不同观点反映了乌克兰全境关于战时支出的更广泛辩论。最明显的是，一个日益壮大的基层抗议运动要求将诸如美化街道和公共空间等自由裁量项目搁置，以支持军事行动。

“经济赢得战争”

作为紧张局势的一个迹象，敖德萨地区官员在2023年最后三个月取消了价值超过900万美元的招标，称在战时进行道路修复、体育场翻新和软件更新等支出是“不可接受的”。

争端凸显了政府需要明确传达的恢复战争和更广泛的适应经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战略，伦敦查塔姆大厦智库的奥里西娅·卢采维奇说。

她说，官员们必须紧急解锁乌克兰的经济潜力，通过恢复收入增长机会来帮助击败俄罗斯，这意味着吸引人们回来，同时阻止更多人永久离开这个国家。

“军队赢得战斗，但经济赢得战争。这是同一个方程的一部分，”她说。

例如，在相对更安全的西部城市利沃夫可能建设更多学校，以吸引因在其他地方的战斗而流离失所的许多乌克兰人留下并为战时经济做出贡献，卢采维奇说。

“这就是重建：也许不是花哨的游乐场，也许不是新动物园，”她说。“但它必须是符合乌克兰如何维持这场战争的更广泛战略范畴的项目。”

工人们在乌克兰苏米区特罗斯蒂亚涅茨镇重建一条街道，这个街道在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最初几个月的攻击中受到了破坏，2023年11月3日。路透社/瓦伦廷·奥吉连科

乌克兰重建负责官员之一，穆斯塔法·纳耶姆（Mustafa Nayyem）承认，要恢复像特罗斯蒂亚涅茨（Trostianets）这样严重受损的城镇将需要重大的行政支持。

乌克兰复兴与基础设施发展局局长纳耶姆告诉路透社：“国家以前从未对定居点进行全面重建。我们没有那种经验。”

这就是为什么基辅选择了六个项目，每个项目都面临不同的挑战，由主要由俄罗斯资产没收组成的国家基金提供资金支持。乌克兰总理丹尼斯·什米哈尔在四月份揭开该计划时表示，目标是将这些地方完全改造成更好的东西。

在一个案例中，一个村庄正在被完全重建，另一个正在进行大规模的住房修复，而特罗斯蒂亚涅茨，这里有一家蒙德雷兹（MDLZ.O）巧克力工厂，重点是进行几个关键项目，部分是为了帮助恢复经济生活。所需的技能范围从常常费力的工作，比如确认几代人的财产所有权，到重新规划整个公寓楼或新的能源网络。

“不是更新图书馆”

截至十月份，总理什米哈尔表示，已经有超过16亿美元从基金中拨款用于重建。尽管重建机构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去年试点项目获得了约8600万美元，但2024年的预算尚未确定。

总体而言，世界银行估计，未来十年重建乌克兰将耗资超过4,000亿美元，西方贷款机构已经表示他们准备提供大部分资金支持。

但纳耶姆表示，持续的战争使得长期规划变得困难，他提到了六月份卡霍夫卡大坝的破坏。这场灾难迫使他的机构匆忙在乌克兰东南部建立了一条关键的供水管道，耗尽了时间和资源。

纳耶姆表示，官员们可以为“重建基础设施”做规划 - 巩固标准和程序，建立团队并与国际伙伴建立关系。

“这些是我们在为我们可以允许自己更多或更少地进行详细规划的时刻做最大限度发展的事情，”他说。“而且这不一定只发生在我们取得胜利之后。”

纳耶姆为像库兹门科这样的批评者捍卫了试点项目，称没有人在重建任何不必要的东西，只是重建人们生活所需的家园和服务。

他表示，促进乌克兰境内军事行动或贸易的战略道路，以及行政建筑，也应该是优先事项。

“我们不是在更新图书馆或博物馆，”他说。

在特罗斯蒂亚内茨，计划是恢复两栋公寓楼、三个医疗设施、火车站、广场、附近的另一栋建筑和镇上的一条主要道路。

与此同时，来自国际捐助者的资金已经帮助重建了主要城市医院的新翼。

“我们相信我们的城镇将变得更好，这将损害我们的敌人，”60岁的纳塔莉娅·安德罗索娃说，她是特罗斯蒂亚内茨的许多当地人之一，赞扬市长博瓦的领导能力和吸引国家资金。

五个其他试点项目分别位于首都基辅附近的博罗迪安卡和莫什丘恩、北部的Yahidne、东部的Tsyrkuny和南部的Posad-Pokrovske。

尽管Okhtyrka遭受了俄罗斯的猛烈轰炸，但在经受了三周的激烈炮击后，这个城镇充满了生机，家庭在公园里穿梭，人们在几家受欢迎的餐厅庆祝特殊场合。

但一些人渴望超越关键或紧急需求的正常生活。19岁的Yaroslav Bybyk说他希望官员们能做更多来恢复战争前在那里蓬勃发展的文化和青年活动。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很少出去。”他说。“我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其他报道由Vitalii Hnidyi和Valentyn Ogirenko提供；编辑Mike Collett-White和David Clar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