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在欧洲的疑似破坏活动升级 | 路透社

部分月食在克里姆林宫和俄罗斯外交部总部建筑前景中被看到，地点在俄罗斯莫斯科，日期为9月18日。路透社/玛丽娜·利斯采娃7月10日，一名自称为26岁讲俄语的爱沙尼亚人瓦列里·伊万诺夫通过几个亲克里姆林宫社交媒体账号推广的Telegram账户发消息，寻找欧洲国籍人士在他们的国家进行破坏活动。

“你们可能已经看到罗马尼亚发生的事情，”一则在一周前发布的广告中写道，广告中包含几起工业火灾的片段。“他们害怕你们会更多……而且你们确实更多。只需对我们说privet（你好）。”

几分钟内，“伊万诺夫”——实际上是来自非政府组织有组织犯罪与腐败报道项目的报道团队的一部分——正在与一名匿名招聘者在线用俄语聊天，招聘者承诺为包括间谍活动、纵火和甚至谋杀在内的一系列行为支付高达10,000美元的加密货币。

西方官员表示，自今年年初以来，这类事件在欧洲激增，怀疑是俄罗斯支付的特工被认为与一系列犯罪有关。俄罗斯方面则定期否认任何参与。

犯罪包括对工厂和关键国家基础设施的入室盗窃和纵火、身体攻击，甚至针对德国最大武器公司首席执行官的暗杀阴谋。

这是一种引起越来越多警觉的趋势，但西方国家仍在努力制定一致的应对策略。

招聘者说，下一步是让“伊万诺夫”在偏远的森林地区拍摄自己测试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录像，并将视频发送给他的操控者。为此，他将收到第一笔付款和额外的指示。

虽然“伊万诺夫”并不真实，但欧洲情报机构相信，自去年以来，许多此类个人——可能有数十人甚至更多——已经对此类提议作出了回应，通常是有前科的小罪犯。

当北约外长在今年四月在维也纳会晤时，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表示，几乎每个成员国都报告了破坏或干扰事件，自俄罗斯在2022年全面入侵乌克兰以来，这一活动急剧加剧。

官员和分析人士表示，俄罗斯的目标可能包括削弱欧洲对政府的信任，阻止进一步的欧洲军事支持乌克兰，并以西方不愿直接匹敌的方式展示克里姆林宫的影响力和无情。有人建议，所有这些也可能旨在在未来更广泛冲突之前削弱西方的凝聚力。

“目标显然是让民众感到脆弱和不安全，”瑞典混合战争专家、亚特兰大理事会高级研究员伊丽莎白·布劳说。

德国联邦情报局（BND）负责人布鲁诺·卡尔上周一警告说，俄罗斯使用混合和隐秘手段的意愿现在达到了“前所未见的水平”，而“与北约的直接军事对抗已成为莫斯科的一个选项”。他预测，普京将继续升级对抗，预计他的军队在本十年晚些时候更有可能准备攻击欧洲其他地区。

上个月，美国中央情报局和英国军情六处的负责人比尔·伯恩斯和理查德·摩尔表示，俄罗斯正在整个欧洲大陆进行“鲁莽的破坏活动”。

本月早些时候，英国MI5安全局局长肯·麦卡伦表示，俄罗斯的军事情报机构GRU进行了“纵火、破坏和越来越鲁莽的更危险的行动”，通常通过地下犯罪团伙进行。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称他的言论“没有根据且毫无依据”。

西方官员表示，俄罗斯多年来一直利用网络攻击和信息战来破坏和恐吓敌人，包括传播虚假信息的机器人网络。然而，目前在欧洲北约成员国土地上发生的实际行动的程度超出了近期历史上所见的任何情况，促使人们对加强应对的呼声日益高涨。

芬兰赫尔辛基国家安全与混合威胁高级顾问埃罗·基托马说：“我们应该改善我们的战略沟通，以明确表示这些行动将会有严重后果，特别是如果导致人员伤亡的话。”

他说，欧洲国家应该考虑解密更多关于此类攻击的信息，以确保公众更好地了解俄罗斯的战术和技术。

不断增长的目标名单

根据欧洲官员的说法，最近的事件包括在芬兰的一系列水处理厂的入侵事件，现在似乎已经扩展到瑞典。在10月13日星期日晚上，一名入侵者进入了一个水库和泵站的一部分，瑞典媒体报道，位于博尔纳斯西部地区的居民被要求出于预防措施煮沸饮用水。

在八月，德国科隆附近发生了一起类似事件，当时在一个水库周围的安全围栏上发现了一个切口。当地人再次被鼓励在进行化学或生物污染测试时煮沸饮用水。

德国间谍首席上周在国会作证时提到了一些设计成着火的陷阱包裹，其中一个在DHL物流中心点燃——这本可以在商业飞机上造成灾难。“我们观察到俄罗斯情报机构的攻击性行为，”德国国内情报局局长托马斯·哈尔登堡表示，警告称此类行为正在危及生命。

根据《卫报》上周的报道，一个类似的装置似乎在七月造成了英国伯明翰的DHL物流设施发生火灾，官员们正在调查可能的俄罗斯联系。

根据CNN及其他媒体在七月的报道，最可能严重的是一个涉嫌暗杀德国国防高管阿尔敏·帕佩尔格尔的阴谋，他是军火公司莱茵金属的首席执行官，该公司一直向乌克兰提供炮弹、车辆和其他军事物资。

纵火或破坏的目标包括立陶宛的一家宜家商店和拉脱维亚的占领博物馆，记录了其在苏联控制下的几十年，而不明无人机曾飞越德国的一座核电站，并短暂迫使斯德哥尔摩的主要机场关闭。

包括爱沙尼亚、波兰、拉脱维亚、立陶宛和英国在内的多个国家已逮捕了涉嫌俄罗斯支持的破坏活动和其他罪行的嫌疑人，许多罪行未详细披露。波兰表示在五月逮捕了九名嫌疑人，罪名包括“殴打、纵火和企图纵火”，而爱沙尼亚表示被捕的十人是更广泛的“传播恐惧、不满和混乱”运动的一部分。

对进一步的俄罗斯行动的潜在回应可能包括更大的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官员建议，以及更有针对性的制裁。但官员们承认，归因可能很困难。许多分析人士在2022年诺德斯特林2号俄罗斯-德国天然气管道被毁后迅速指责克里姆林宫，但最近的报告表明，乌克兰方面可能对此负责。

“认知战争”

尽管如此，官员们表示，2024年与2023年相比，俄罗斯活动上升的整体趋势仍然非常明显。

上周，前英国外交大臣威廉·黑格在《伦敦时报》上撰文，描述俄罗斯的破坏活动是由一个越来越协调的由俄罗斯和中国主导的威权国家集团进行的更广泛的“认知战争”运动的一部分，旨在破坏西方国家及其盟友的信心和凝聚力。

更常规的网络攻击也在继续，俄罗斯和中国都被指控渗透系统。上周，英国《i报》报道，使用勒索软件的俄罗斯黑客已经能够渗透英国救护车服务使用的通信系统，而提供国防和其他服务的私营公司也成为了目标。

在北约的东部边界，波兰和立陶宛也报告了试图从邻近的白俄罗斯越境的移民人数稳步增加，今年超过26,000人，仅上个月就有2,500人。上周，波兰总理唐纳德·图斯克表示，他将直接向欧盟游说，要求波兰解除对某些移民群体提供庇护的义务，指责白俄罗斯和俄罗斯通过将脆弱个体推向边界来利用他们。

芬兰与俄罗斯边界的新障碍和更严格的监控似乎已经阻止了今年早些时候从俄罗斯涌入的大量移民。西方官员表示，他们在识别俄罗斯间谍方面也变得更加高效，包括那些在外交掩护下的间谍。

社交媒体平台至少能够采取一些行动，包括在其创始人帕维尔·杜罗夫在法国被捕并被指控在该平台上促进非法活动后，Telegram采取了措施。在组织犯罪与报告项目曝光了招募欧洲破坏者的Telegram频道后，该频道在几天内被关闭。

然而，大多数官员和分析人士预计还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他们毫无羞耻之心，显然不担心被揭露和被发现，”大西洋理事会的布劳说。只要升级的叙事符合克里姆林宫及其盟友的利益，就会期待更多这样的干扰——以及由此带来的人员、企业和国家受到严重伤害的风险。

(这里表达的观点是作者的观点，他是路透社的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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