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拜登关税的高昂成本 - 华尔街日报
Phil Gramm and Donald J. Boudreaux
但保护主义会使生产缩减而不是扩大。它最直接地通过阻碍美国生产者获取原材料来实现这一点。正如达特茅斯学院的道格拉斯·欧文所展示的，美国超过一半的进口商品是用作生产输入的原材料或中间品。限制这些进口将提高生产者的成本，从而束缚美国的生产能力和竞争力。通过关税迫使美国消费者和使用受保护输入的人支付更高的价格，以保持非竞争性企业的运营，每一份因此而“创造”或“挽救”的工作都会使这种情况持续下去。
保护主义对生产的冲击在数据中显现出来。以特朗普先生称之为“历史上成功的”关税为例，莱特希泽先生继续声称这些关税创造了制造业就业机会。尽管特朗普先生的减税和监管放松刺激了生产，但他的关税却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实际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从2016年的0.93%加速到2017年的1.6%，然后到2018年的2.4%，达到了13年来的最高水平。但在2019年——特朗普先生的关税的第一个完整年度——年度实际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下降到了1.83%。
记录显示，如果我们专注于制造业，情况也不容乐观。制造业工人的年生产率增长在2011年达到峰值，然后开始以缓慢的年均速率下降。从2011年到2017年，制造业工人的生产率以平均年降幅0.65%的速度下降。随着《减税和就业法案》的实施，2018年生产率有所增长。但在2019年，特朗普的关税政策全面生效后，制造业工人的生产率急剧下降了2.2%，这是自2011年以来任何一年的下降幅度都更大。
制造业产出也讲述了类似的故事。2018年前三个季度增长了2.5%，受到减税和放松监管的刺激。随着关税的实施，产出迅速开始下降。到2019年最后一个季度，制造业产出比2018年第三季度低了4.7%。在大流行病爆发前，比前一年同期少了32,000名美国人在制造业就业。这些现实很难与保护主义者声称关税鼓励生产并创造或保留制造业就业的说法相吻合。
特朗普先生的关税未能增加制造业就业并不令人意外，因为许多美国工人是在进口关键原材料的公司就业。例如，他的钢铁和铝关税创造了一些金属生产商的工作——钢铁行业创造了1,000个工作岗位，铝行业创造了1,300个工作岗位。但是，对于每个从事钢铁或铝生产的美国工人，就有36个从事使用钢铁或铝作为原材料生产商品的工人。当关税提高了钢铁和铝的价格时，许多这些工人被解雇。哈佛大学的凯迪·拉斯和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莉迪亚·考克斯利用美联储的数据估计，这些关税摧毁了约75,000个制造业工作岗位。
Lighthizer先生反驳说，这种比较“忽略了钢铁的最大使用者——交通设备制造和建筑业——新增了140万个新工作岗位。”这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论点。这些新工作岗位并不是由关税造成的，而是由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基础设施法案带来的。特朗普总统实施的钢铁关税并没有导致基础设施支出激增，而是提高了建筑成本，减少了将要建造的基础设施数量。
保护主义的高昂成本早已有据可查。自1950年至1990年对美国各行业保护措施的研究显示，Cato研究所的Scott Lincicome发现，在这四十年间，每个工作岗位的年均成本为62万美元（2017年美元）。再往前几十年，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经济学家Gary Clyde Hufbauer和Sean Lowry估计，奥巴马总统对轮胎征收关税所挽救的每个工作岗位的代价为92.65万美元。
最近，美联储和芝加哥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特朗普总统对洗衣机征收的关税只创造了微不足道的1800个工作岗位，每年的成本高达81.5万美元。正如Hufbauer先生和他的同事Euijin Jung发现的那样，特朗普钢铁关税所挽救的每个工作岗位对消费者的年成本超过了90万美元。以这样的价格创造工作岗位必然会减少国家的整体生产。那些无法自给自足的工作岗位浪费了本应用于增加生产、投资和增长的资源。
考虑到所有这些证据，保护主义为什么会持续存在？答案在于政治。尽管保护主义的总体成本很高，但它们分散在数百万消费者身上，很难被察觉。而保护主义的好处虽小，但却是集中的。这为政治支持买单。
以美国92岁的糖业计划为例，该计划严重限制进口。美国消费者为糖支付的价格是世界市场价格的两倍。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最近估计，该计划每年为大约4100名美国糖业种植者带来14亿至27亿美元的利益，平均每位种植者为34.15万至65.85万美元。政府问责办公室还估计，该计划每年给消费者带来的成本在25亿至35亿美元之间。然而，由于我们都消费糖，所以每位美国人每年只需支付7.35至10.30美元的更高价格。糖业种植者非常清楚他们从保护主义中获得的好处，并在选举年通过支持和捐款来展示，但消费者对这种剥削大多不知情。
这种动态在其他受保护行业中也类似运作。受益者相对较少且响亮，受害者众多且无言以对。当美国现任贸易代表的发言人暗示拜登先生的保护主义将终结使“少数人受益而牺牲大多数人”的贸易政策时，他完全搞错了。保护主义本质上是向强大者的馈赠，而代价是由我们其他人承担的。
格拉姆先生是前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主席，现任美国企业研究所的非居民高级研究员。鲍德罗先生是乔治梅森大学和墨卡托斯中心的经济学教授。迈克·索隆为本文做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