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市政巨头退出市场对于4万亿美元市场意味着什么- 华尔街日报
Heather Gillers
当破产的亚拉巴马州杰斐逊县需要为新的债券发行寻找买家时，花旗银行站了出来。当底特律在削减债券持有人之后试图重返市场时，花旗银行也在那里。当监督波多黎各债务重组的委员会需要建议时，花旗银行也在那里。花旗银行一直是美国州和地方政府债务的顶级交易商，但现在无论是在好时光还是坏时光，政府机构都需要另寻他处。花旗银行将在今年年初退出这个规模达4万亿美元的市场，结束了作为美国州和地方政府债务的顶级交易商长达25年的历史。
花旗银行正在进行全面改革，而地方政府债券业务是其中的一个被砍掉的业务。其他变化包括裁减2万个工作岗位，缩减海外消费者业务，并退出困境债务市场。该银行正试图将资金投入到它具有优势并能获得最佳回报的领域，如Renaissance Macro Research的分析师霍华德·梅森所说：“并不是他们在针对市政债券市场。”
但花旗银行退出市政债券市场显示了该银行的重组可能会对华尔街以外产生连锁效应。各州和城市正在不得不寻找新的合作伙伴来承销计划中的道路、学校和污水项目。在一个相当有限的银行和基金网络中，他们也将少了一个买家。
“人们感到震惊，”负责政府财政官员协会华盛顿特区办公室的艾米丽·布洛克说，“他们在市场上有交易。”
坎伯兰顾问公司的固定收益首席执行官兼董事约翰·穆索表示：“他们一直是一个重要的参与者。你总是指望他们参与其中，但现在他们不再参与了。你真正会注意到花旗不再参与市场的地方是在出现第一个不适的迹象时。”
整个华尔街的市政债券交易部门经历了一个艰难的时期，受到上升的利率和借贷不景气的打击。但在花旗银行，高管们还做出了一系列战略决定，这些决定可以追溯到2018年，最终减少了该银行在市场上的影响力，据知情人士透露。该银行一直在努力提高盈利能力，振兴其低迷的股价，这迫使它削减成本并丢弃收益不足的业务。尽管市政债券是机构的骄傲，但最终没有入选。
花旗银行的发言人拒绝就本文发表评论。
关于她在九月进行的更广泛的重组，首席执行官简·弗雷泽表示：“我们在这里做出了艰难的、重大的、艰难的决定。这些决定不会在我们银行内部普遍受欢迎。这将使我们的一些人感到非常不舒服。我对此完全没有问题。”
市政债券，在其他地方被嘲笑为笨重和不性感，长期以来一直在花旗银行占据着重要地位。多年来，市政证券部门及其承销商、交易员和销售人员团队独立于其他固定收益产品团队运作，并且该部门与花旗高管保持直接关系。员工很少离职。
许多人是所罗门兄弟和史密斯·巴尼的校友，这些公司通过一系列合并加入了花旗。这些交易使一个强大的团队获得了更多现金来主导市场。交易员可以自由获取银行资本并在主要城市设立前哨基地。到了新千年的曙光，花旗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金融服务公司。
长期担任市政证券部门负责人的沃德·马什鼓励他的员工团队合作，保护该团队免受更广泛的银行压力，并支持他们承担风险，前雇员表示。花旗在高收益市政债券业务上建立了蓬勃发展的业务。
马什拥抱技术，花旗参与了早期的电子市政债券交易形式。一位前交易员回忆起在21世纪初的一次外出活动中，该部门负责人播放了鲍勃·迪伦的《时代在变》的录音，鼓励员工欢迎创新。根据LSEG数据，花旗是唯一一家在2000年至2021年每年在市政债券承销商中排名前三的银行。
第一次重大打击是在金融危机之后，史密斯·巴尼的出售——花旗的零售经纪业务——使市政债券交易桌无法轻松地将其债券出售给大众。危机后的监管也使持有债券变得更加繁重，削减了利润。但危机也创造了机会。低利率使家庭投资者渴望获得收益，市政当局需要帮助管理债务。
Citi加大了力度，在包括2011年的杰斐逊县、2013年的底特律和2017年的波多黎各在内的最大规模市政破产申请中扮演了角色。
“在重组领域，只有一家公司具有发行方经验和工作范围，”资深重组律师Susheel Kirpalani表示，他在这三起案件中代表债权人。“他们填补了其他市政投资银行尚未涉足的一个领域。”
公共官员在好时候也求助于Citi。市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年复一年地忍受着无休止的公开听证会、繁琐的披露要求和选民优先事项的变化，为从建设小镇学校和下水道到翻修拉瓜迪亚机场B航站楼等项目融资。
市政债券可能多年不交易。市场上有36000个借款人，包括一切从以房产税为担保的高速公路到风险护理之家。持有大部分市政债券的普通投资者往往在出现问题迹象时逃离市场。交易员可以从这些特殊性中获利，但这需要时间并占用资本。
截至2017年，花旗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持有超过20亿美元的市政债券并不罕见，据知情人士透露。根据分析公司Coalition Greenwich在该时期进行的采访，从2011年到2019年，花旗银行是美国机构投资者每年最经常使用的市政债券交易商。
但是，花旗银行的市政部门从2018年开始发生了变化。该银行制定了新的盈利目标，并面临着特别是增加交易收入的压力。在这些变化中，花旗银行将其市政部门与公司债券和抵押债券等其他固定收益资产合并在一起。次年，固定收益团队进一步重组，打破了以前紧密联系的团队，将市政债券销售人员与其他销售人员以及银行家与其他银行家分组。
接着，市场给州和地方债券投资连续造成打击，正值弗雷泽决定在哪里进行削减。当市政债券在2018年首次加入更大的固定收益团队时，据花旗银行年度报告显示，它们不断增加的收入帮助抵消了其他产品的减少。但在过去几年里，数字看起来更加惨淡。
Citi自己的一些决定也带来了麻烦。2018年佛罗里达州帕克兰发生校园枪击事件后，花旗集团对枪支管制采取了立场，发布了一项政策，停止向将枪支销售给21岁以下人士的零售商提供银行服务。高管们知道这可能会在市政业务上造成麻烦，但公司还是继续推进了这项政策。
德克萨斯州在2021年做出了回击，制定了一项针对歧视枪支行业的公司的法律。花旗开始在这个新增居民最多的美国州失去学校和道路交易。
与此同时，经验丰富的高管继续离开市政部门。花旗在承销商中的排名从2021年的第二位下滑到了2023年的第六位。
市政交易部门也备受打击。债券交易商通常通过使用衍生品对冲其投资组合的利率上升风险。但市政债券利息的免税性意味着这类衍生品难以制定，通常在州和地方政府债务中不可用。与其新的固定收益同行相比，过去两年对花旗的市政部门来说尤为艰难。
花旗关闭了其内部交易部门，并向高管们提供了买断。据知情人士透露，2018年销售团队大约有两打人，到2023年已经减少了一半。
市政债券价格最终在11月和12月得到提振。但在花旗，一切已经不可逆转。在圣诞节前一周半，该银行的高级银行和市场高管向员工们写信，称花旗将退出市政市场。“这些活动的经济效益已不再可行，”便条上写道。
并非所有华尔街人士都这样看待。到了一月初，已有13名前花旗市政银行家已经在较小的竞争对手杰弗里斯找到了新的位置。
大卫·贝努瓦和贾斯汀·贝尔为本文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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